第四十四章 贵妃

宴会上热闹非凡,江婠安静的待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众人。

北瑾川百无聊赖的看着少年,还无聊的打着个哈切。

要不是他听属下说少年在这,他才不来这么无聊的宴会呢。

周围的声音嘈杂,众人在相互间虚伪客套,还时不时的有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北瑾川有些烦躁闭上眼。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惊呼,他睁开眼睛一看,少年干净的衣衫上泼有大量水渍,桌子上的茶水被打翻一片狼藉。

一个宫女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不停的磕头道歉。

“公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北瑾川脸色微沉,拉着少年就站了起来,他冷着脸一声不发的为少年整理衣衫上的污渍。

江婠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看着那个宫女若有所思。

“无妨,你先请起。”

北瑾川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少年身子本来就虚弱,这茶水泼到身上受了凉,到时候生病了怎么办?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目光藏着冷意,吓得宫女不敢起。

江婠无奈的拉了拉北瑾川衣袖,示意他别吓到人家了。

北瑾川抿着唇,脸色还是没有好转,只是把周身气压收敛了几分。

好在周围热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情况。

那宫女见状连忙道。

“前面有个偏殿,奴婢这就带公子前去换身干净的衣衫。”

江婠颔首,随她前去。

北瑾川本来想陪少年一同前去的,可奈何少年不让,他只好坐在原地等待。

那宫女带着江婠走过静谧的小道,穿过一个个长廊,来到一个宫殿前。

江婠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个宫女就迅速的转身跑开了。

她望着宫殿上写着的芙蓉殿,眸色暗沉,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来都来了,异北侯不进来坐坐。”

听着声音像是苏贵妃,江婠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上官音穿着那身华丽的长裙端坐在主座上,像是等候她多时一样,妆容精致,脸上也没有被禁足的颓废。

江婠自知怕是来着不善,她谨惕的看着坐上的上官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知娘娘叫臣前来,所谓何事?”

上官音没有理会江婠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

许久,她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江婠心底微沉,藏在手袖下的手微微收紧。

“娘娘这是看起了臣想起了哪个故人?”

上官音突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长长的指甲攥进手心,妖娆妩媚的凤眼上挑生出几分凌厉出来。

“不是故人,是仇人,是一个令本宫讨厌的人。”

她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不过你除了这双眼睛倒是哪里都不像她。”

江婠抿着唇,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不在说话。

上官音忽然咯咯笑起来,看着少年目光变得阴冷起来。

“异北侯近日好风光呀,想必各个世家都要敬畏三分吧。”

江婠依旧是那副清贵模样,神色不变。

“娘娘缪赞,臣不敢当。”

上官音看着少年,莫名的不喜。挥挥手让一旁等候多时的云嬷嬷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端上来。

“本宫听闻,神医医术闻名天下,不如就帮本宫试一试这些汤的味道如何。”

江婠看着端在面前的三碗黑黑的汤汁,脸色越发冷淡。

从气味上江婠能依稀推断出三碗汤的材料,每一碗单个喝是没什么问题,可若是三碗一起喝就可能是致命毒药。

看着旁边身强体壮的云嬷嬷还有几个蓄势待发的丫鬟,看来这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另一边的北瑾川看到少年换个衣衫到现在都没回来,眉头微拧。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立马起身大步向少年离去的方向走去。

沿途他抓着几个过路的宫女,问他们可曾见过少年。

宫女被他阴沉的脸色吓的直哆嗦,连忙拼命的回忆,终于依稀记得一个好看的少年被带往芙蓉殿的方向。

北瑾川放下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周身冰冷,眼眸染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等北瑾川赶到时,他一脚踹开宫殿大门,看到少年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站在大殿中央。

周围还有几个丫鬟端着不知明的东西,像是在强迫少年喝下。

北瑾川飞身上前,拉着少年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强劲的内力一把把碗掀翻在地。

旁边的丫鬟都被齐王的内力波及,纷纷倒地。

上官音见齐王如此放肆,眉毛倒竖,拍案而起。

“齐王这是做什么?”

她冷声质问。

北瑾川扫视着周围,看着上官音,语气微冷。

“本王还没问苏贵妃这是在做什么?”

上官音面对齐王丝毫不让的气势,心中也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齐王会如此在意这个少年,竟然这么快就赶来,还不惜与她撕破脸皮。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本宫不过是喊异北侯过来试试汤而已。”

北瑾川冷哼一声。

“本王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使唤的,下次还有这种事,苏贵妃最好还是自己亲自尝试一下。”

他看了上官音变了又变的脸色,继续说道。

“苏贵妃应该庆幸神医没有什么事,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上官音气的脸色铁青,看着北瑾川拉着少年扬长而去,怒不可歇的桌子上有东西砸了一地。

北瑾川牵着少年走了一路,看着身后的少年一直沉默不语,他以为少年是被吓到了。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安慰道。

“今日之事本王也有责任,你也不必担忧,有本王在,别人还不能把你怎么样!”

江婠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刚在在宴会上看见戏法表演,她就想到了什么。

那日在花船上,与丁华才身边那个侍从交手时,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那个侍从哪里见过。

可一看到他那张脸又是丝毫没有印象。

江婠今天见到人皮面具,思绪一下子就通了。

若那日见到的那张脸不是他真实面目呢,又或者是说她之前见到的样子就是那个人易容之后的模样呢。

把那张脸遮住,单看身形和那日拐卖男孩的那个大汉一模一样!

江婠脸色又变了变,若丁华才身边的侍从是那个大汉,那他为何要戴着人皮面具。

还有,江婠突然又想明白了一点,什么是比一个爱子如命的人放弃自己的儿子呢?

如果说这个儿子不是唯一,那么…

江婠正想着,忽然有一双大手在她眼前晃动。

“这是被吓傻了?不应该呀。”

北瑾川小声嘀咕。

江婠没有时间跟他说这些,立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北瑾川一脸不可置信,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莫名有些不爽。

感情我刚才费劲心思的在安慰你,你却在想这些?

北瑾川冷着一张脸,突然有了小情绪。

江婠不明白刚才还是好好的齐王,怎么突然闹别扭不理人了。

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还是耐着性子哄着齐王。然后问他,能不能带她去天牢看一看丁华才。

北瑾川看着少年清澈的目光,矜持的回道。

“看再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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