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侯爷,陈二公子。
李清懿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走哪都能遇见麻烦的人。
宋旸似乎没有二人不熟的自觉,也忘了自己被李清懿揍过,开口就问,李大姑娘觉得林济是我宰的吗?
李清懿一怔,摇头道:不觉得。
宋旸转头看陈琰,你看,李大姑娘一个闺阁小娘子都知道人不可能是我杀的,外面居然有那么多人怀疑是我对林济下手,真是蠢的可以。
李清懿嘴角抽了抽。
在宋旸眼里,她似乎也就比他口中的那些蠢人聪明那么一点点。
陈琰看着李清懿的脸色有些忍不住笑,你管谁怀疑不怀疑,他们又没有证据!
宋旸拧着两条眉毛,但小爷不高兴!
陈琰啧了一声,那倒也是,我要是被人指着脑门说杀人凶手,心里也不会舒坦。可这事儿,衙门已经在查了,你等着就是,有你爹在,他们总不敢冤枉了你。
那帮酒囊饭袋,看人下菜碟的东西,能查出什么来?
陈琰瞪他一眼,你嘴巴积德些,冤枉你的人自然就少了。
宋旸被他堵的没话说,摸了摸鼻子。
甄珍这个时候从府里出来,看见李清懿便飞扑到她怀里,李姐姐!我正要找你们说一说去西山狩猎的事儿!
狩猎?
是呀,皇上今年政务繁忙,不去西山围场狩猎了,还恩准各府想去的都可以去。昨天就有人去了,猎了好大一头鹿回来,我也想去,李姐姐,你想不想去!
李清懿也觉得新鲜,说道:就咱们几个?那怎么去?
她骑马还可以,但狩猎就不行了。
难不成她们特意去一趟西山就为了跑马?
宋旸在一边听了兴奋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李清懿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想跟宋旸这个粗神经的家伙一起出门。
再说,跟他一起出门算怎么回事?
陈琰打击宋旸,就你那两下子,还不知道是你猎鹿,还是鹿猎你。
宋旸揪着一张脸看他,都是兄弟,你就不能给咱留点面子!我可以捎上雷烨!
陈琰噗嗤一笑,雷烨因为你,被她娘罚跪祠堂,人都要废了,估计他这一两个月都不想看见你。
林济坑宋旸的事,起因是和雷烨的过节,要是揍几顿也就罢了,也就当小辈之间小打小闹,可林济出了事,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宋旸彻底蔫了,郁闷的看向李清懿。
李清懿转过身无视他,甄珍兴冲冲的问陈琰:二表哥,你能去吗,你带我们去好不好?
陈琰的身手自是没话说,别说猎鹿,猎狼都是轻松,但他公务繁忙,哪有那个闲工夫。
你表哥我整天忙的要死要活的,要不你们谁,替我跟上面请个假?
李清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的顶头上司,不就是秦增么。
这是说给谁听呢?
陈琰被李清懿笑的头皮凉飕飕的,顿时闭了嘴。
甄珍愁眉苦脸,李姐姐,我好想去西山玩。
李妙苒也眼巴巴的看着李清懿,姐姐,咱们能去吗?爹能不能带咱们去?
李清懿心想二叔一个文臣,哪里有拉弓射箭的胳膊腿啊,正在为难,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站在这里说话?..
李清懿听见声音猛地转头:秦增!
秦增骑在马上,身后是冬日浅淡的薄阳,分明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李清懿就是能感觉到他是笑着的。
二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秦增下马朝她走过来,一身的风尘仆仆,李清懿几乎想迎上去抱住他。
秦增见她欣喜中带着委屈的神色,心头一软。
一旁的陈琰看看秦增,又看看李清懿,感受到他们之间莫名的气氛,悄***的后退了两步,我还有事,先去忙……
说罢,他就拽着宋旸往巷子外面走。
宋旸挣扎道:你作甚!我不走!我还有话要跟李大姑娘说!
说什么说,快走,听我的!这是为你好!
陈琰二话不说就把宋旸给揪走了。
秦增没理二人,对李清懿说道:咱们进去说话。
李清懿诧异,秦增冲她勾起唇角,率先迈开长腿进了李府大门。
门房被他的气势所摄,不敢询问,只好看向李清懿,李清懿示意他赶紧去知会二叔。
李妙苒和甄珍两小只对秦增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像两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李清懿身后嘀嘀咕咕。
甄珍说道:你发现没有,方才李姐姐直呼秦大人的姓名,秦大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妙苒悄***的回复她:我姐姐跟秦大人是好友!就想咱们俩一样!
手帕交?
应该是的吧!
前面威风凛凛耳力惊人的秦大人太阳穴突突跳了跳,脚步一顿。
与他并排而行的李清懿仰起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
他顿了顿,问李清懿:你想去狩猎,后天我正好有空,可以带你一起去。
李清懿眼睛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清懿回头看了一眼李妙苒和甄珍,询问的看向秦增,秦增勾唇,你也可以带着她们。
他好不容易有时间,本来是想跟李清懿独处,但一想两人之间并未缔结媒妁之约,兴许会有人在背后说李清懿的闲话,他不想让这小丫头再因此多一些烦恼,便作罢。
带着她的弟弟妹妹,就当是提前履行当姐夫和大舅子的责任了。
李清懿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不想表现出来,让秦增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压着喜悦问道:大人,我可以骑上次那匹马吗?
秦增看着她道:本来就是送你的马,明日我将那匹马送到李府,以后你需要的时候,就骑它。
李清懿眼眸亮晶晶的,我很喜欢那匹马!
这边李庸听闻禀报,赶紧出来相迎。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镇北王世子公孙意。
一行人在路上相遇。
秦增看了公孙意一眼,公孙意拱手见礼:秦大人。
秦增也只是微微点头,对李庸说道:李少师,借一步说话。
李庸点头,秦大人请随我到书房一叙,意哥儿先到到花厅稍坐。
秦增听见这一声意哥儿,薄薄的眼皮儿一掀,看向公孙意的目光带上了些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