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母亲太偏心了

老夫人把卓哥儿叫来身边,让他在桌上两个箱子里挑一个,卓哥儿回头看看父亲,乔宜兴谦让道:“卓哥儿一个小孩子哪里用得了这些,孙儿已经得了一份,我的便是他的,剩下两个箱子祖母留给自己吧,您和祖父相伴几十载,也要留些念想。”

老夫人才不用他的念想,老头子的东西她一件都没留,让卓哥儿去拿一个,小孩子喜欢花花绿绿的,便拿了放珠翠的那个箱子,老夫人笑着叹气,怎么又剩下一箱死气沉沉的东西了。

剩下的那箱是书画古籍,也不是太古,就往前几十年的东西,有文学价值,但目前是不太值钱的,乔家这些儿孙说是读书人,其实还是向钱看齐,这箱东西竟然挑到最后没人要。

乔宜兴是想要这箱字画的,如今虽然不值钱,可以传下去,过个百来年便是古董了,但儿子已经拿了珠翠,他也不好换。

卓哥儿谢过曾祖母,来到母亲身边献宝一般指了指箱子,大奶奶揉揉儿子的脸,原本还为他们分产不算她有些不平,但是丈夫有了儿子有了,她再拿也有点说不过去,就不争了吧,她倒是要看看最后那个箱子是给谁的。

老夫人的目光在众多儿女孙辈们脸上巡视一圈,最后落在宜舒身上,招手让她近前。

宜舒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也不对,是好的预感,也不算很好,反正她可以确定了,最后那个箱子是给她的。

“舒儿小时候历经磨难,当年你祖父对你实在不算仁慈,我们一直都对你有愧,如今他过世了,我们想补偿你一些,这个多出来的箱子给你吧。”

宜舒眨眨眼睛,有点惊喜,但又知道她这些亲戚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她也不图这点东西,没必要徒添烦恼。

“祖母,我已经拿了一份了,这份您自个儿留着吧,我们大家都有,就您没有,怪可怜的。”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傻孩子,祖母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分完了他的很快又要分我的了,我还拿他的东西做什么,以后还得再分一次。”

“祖母不要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着姐姐出嫁当王妃呢!”

老夫人看向宜黛轻笑,说到:“是啊,你姐姐要当王妃了,祖母倒是不担心她,就担心她出嫁后你该怎么办,这些东西就当祖母提前给你准备的嫁妆,东西不多,也是祖父母的一片心意,收着吧。”

盛情难却,只能收下了,宜舒谢过祖母,想去拿箱子,果然有人提出异议了。

“外祖母,这不公平!她凭什么一个人拿两份!”

叶瑶成不敢相信多出来的一份竟然不是给她的,她不是外祖母最疼爱的外孙女吗?

姑太太没有制止女儿,在她看来多出来的这个箱子就该是给她的孩子的,大哥家得了四份,二哥家也得了四份,她家只得了两份,多出来的一份不应该给她么?

若说按绝对的公平,确实应该这样分,可哪有绝对的公平,这么多年二房都是吃亏的那个,老夫人心里门儿清,难得偏心二房一次,其他人就不乐意了。

“瑶瑶,你平时没少得外祖母的东西吧?你表妹没在家里长大,以前也没得过什么,我补给她一些,这是应该的,你不要和她争。”

三个子女老夫人最疼小女儿,姑太太嫁的不好,这几年常带着儿女回娘家打秋风,老夫人心疼她不容易,每回她来都要给点好东西,大夫人对此一直有气,二夫人虽然也不大度,但不至于管老太太疼女儿,她的母亲也很疼她,她每次回娘家母亲也给她东西,可以理解,就大夫人不平,娘家母亲偏心哥嫂,婆家婆母偏心小姑子,她两边都不沾,怎能不心塞。

叶瑶成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向母亲,姑太太满肚子火,当场发作:“母亲也太偏心了!当初家里分家,你们说出嫁女不能分娘家的家产,愣是一个子儿都没给我,当时您怎么说的?您说日后分私房会多分些给我,现在父亲过世了,您就给我这么点,宜舒凭什么一个人拿两份,她小时候受伤是我们造成的么?”

这个话说的,宜舒觉得她拿了这点钱简直有罪,便懦懦地说:“我不要了,姑母不要和祖母吵架,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气的,把这个给表姐吧,我不要了。”

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大老爷看不下去了说两句:“月生不要再说了,宜舒最像二弟,母亲一向疼她多一些,老人家的东西他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咱们做晚辈的听着就是。”

姑太太连大哥也喷:“你家占便宜你当然不说了,你家要是少拿了我看你们比我说的还难听。”

大老爷也不好和妇人吵架,这时候大夫人就要出场了:“姑太太不能这么说话呀,平日里你来府里,母亲没少接济你吧?怎么偏着你就行,偏着孙女就不行了?”

“我拿什么了!偏着我什么了!宜慧都出嫁了还回来拿东西,分家的时候和我说出嫁女不能分娘家家产?”

“慧慧是长孙女,老太爷在世时最疼她,怎么不能拿了?”

“我还是嫡长女呢!”

“行了!都住嘴!我还没死呢,连这点东西都做不了主?我说给谁就给谁,谁要是有异议,一个都别拿,放下箱子立刻滚!”

老夫人发起火来儿孙们还是怕的,姑太太吵不过就痛哭博同情,“母亲!您怎么就不能多为我想想呢,大哥是长房长子,分家时已经得了大半家产了,宜兴宜华又有出息,二哥官做的好,二嫂出身高门,宜黛马上要做王妃,他们一家是最好过活的,只有我,嫁的丈夫不成器,婆家一堆烂摊子,儿女的婚事也没着落,母亲,我太难了,如果连您也不顾着我,我该怎么办啊!”

这些都是姑太太平时私底下在母亲面前哭穷时的说辞,头一回摆到明面上来,宜舒都看不明白了,这点东西也不值多少钱啊,值得这样卖惨吗?连脸面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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