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嵩很快就赶来了。
陆战开门见山，“杳杳的喉咙，还能治吗？”
柳嵩摇头，“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
陆战皱眉。
“怎么，你嫌弃她了？我告诉你，小伙子……”
柳老正准备巴拉巴拉一顿说教训他，就听得陆战道:“我当然不嫌弃。”
只是觉得那个沙哑的声音，似曾相识。
柳老的话憋在了喉咙，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明白就好。”
“今天请您过来，是想让您说说这些天，实验室的情况。”
“我在这里就待了六七天，后来有事就先离开了，后面几天都不在，爆炸是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你问我，不如问小丫头。”
陆战当然问过了，她也说不清楚。
“那几天，可有可疑人物出现过？”
柳嵩回想了下，很肯定地摇头，“没有。”
“这个实验室，有暗室，或者后门吗？”
“暗室没有，不过后面倒是有两间小房间，用来堆放一些仪器和药材。”
柳嵩指着放满了仪器的地方，“小丫头就是在这里做数据检测。不过，她很忙，除了做数据分析，还负责药物的提取和分离。”
“这些天，杳杳一直没有离开过实验室吗？”
“并不是，实验室后面有休息的地方，要是饿了累了，就到后面吃点东西，休息下，恢复元气再过来。要是不吃不喝，谁能顶得住？”
陆战去看了后面那两间杂物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倒发现了一个侧门，可以从地下实验室出来，直通外面。
南杳休息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家具也少，床上放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浴室里有洗漱用品，别的，没有留下。
陆战打发了秦骁和刑厉，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他拿起其中一件南杳穿的上衣，放到鼻尖闻了闻，带着淡淡的冷香和若有若无的药香。
是这个气味没错。
这才是他熟悉的香气。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出来时，刑厉正好有事跟他说。
“现场发现了硝石和硫磺，是做炸药的基本材料。
名单我也给你拿来了，你看看。”
名单柳嵩看过了，都是那天决定好的要做这个药研项目的药师，在药物研究方面都有不小的成就。
跟之前秦骁拿给他看过的那份名单，并无二样。
“姓孟的，如今怎么样了？”
“手脚有烧伤，脸可能会毁容。”
“查查她这些天有没有跟外人联系，做了什么。”
刑厉一听这话，猜到他可能怀疑孟珂动了手脚。
可孟珂自己也受伤了，她这么做，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柳嵩检查了南杳用过的精密仪器，发现里头都是一堆数据，并没有别的。
药物研究其实已经进展到了关键的时刻，要是能把难关攻克，说不定就能研制出新药。
如今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毁了。
这次参与进来的精英，还死了俩，其余的都受了伤。
最让他心痛的是，小丫头也被波及，还因此伤了喉咙。
陆战细细检查过现场的一些痕迹，推敲出当时发生的情况。
然后，又回到了地下实验室，推开了那扇侧门，走了出去。
秦骁和刑厉一直在陪着他。
这扇门后面的路，是通往一个小湖，地面是泥路，上面还有轮胎的印记。
陆战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轮胎印记。
“前轮245/45r19，后轮275/40r19，宝马7系列，没猜错的话，是m760lixdrivev12运动版。”
秦骁立即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调监控出来看。”
刑厉:这俩人在说什么？一个轮胎印记都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这边的监控虽然已经损毁了，但是他们总不能把公路上的所有监控都弄坏了。”
“说的有道理。但是战爷，我们查这辆车做什么？说不定只是运送实验材料物资或者是送菜送水的。”
陆战沉默不语。
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人带走了，要是不
查清楚，他就会焦躁不安。
“周烈把案件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你了？”
“说不好。”
刑厉从周烈手里抢的这案子，刚接手，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处理到位。
也是陆战让他想方设法接这案子，他才动用了关系，上头直接让周烈把案子交给他。
至于周烈有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移交，他也不清楚。
如果周烈有心想要隐藏什么，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陆战想得更深，这案件原本轮不到刑侦部门插手，落到周烈头上，是不是想遮掩什么？
“先看看能不能恢复所有的监控，然后按照我刚才的推测，找出那辆车，看他们去了哪里带了什么东西走。”
刑厉点头，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想要查爆炸的真相，伤患当事人，应该更有发言权。”
“口供当然也要录。”
现场这边暂时没有发现其它有用的线索，可疑人员和那宝马车，还得需要一点时间查清楚。
于是陆战决定再去一趟医院，希望能从那些科研人员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刑厉去交代一些事情，秦骁和陆战在外面等他。
“知道你想给嫂子报仇心切，但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来，你稍安勿躁，交给刑队去处理。”
难道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先把南杳的伤治好，然后自己想办法洗脱嫌疑，恢复自由身吗？
陆战抽着烟，“找个厉害的黑客，看能不能把监控恢复过来。”
“可以。上次嫂子推荐了个厉害的黑客给我。”
陆战想到杳杳自己就是顶级黑客，可现在她受了伤，精神不济，他不好再让她操劳。
秦骁问出心中的疑惑，“阿战，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这起爆炸，难道是人为的？”
陆战幽深的眼眸凝视着远方，“我不是在怀疑什么，只是有种不好的直觉，迫切需要找到答案。”
那个组织既然一直都在找杳杳，这次的事故，他不相信是意外的。
杳杳这些天，是不是还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