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的良心可痛?

一语落下,只听那阵声音越发明显,可始终不见人影,秦云舒秀眉拧起,视线逡巡而过。

转身的那刻,仿佛一道风吹来,她机敏的侧身,耳边传来男子轻笑。

“确有几分敏捷,小爷都没碰到你。”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透着股漫不经心和打趣,除了楚连城,没有别人了。

以前入夜来,现在大白日的来,这胆子大的漫无边际。

“怎了,小爷来不欢迎?”

楚连城一身灰黄色便衣,束发而冠,冠上白玉镶嵌,腰间亦是系着条纹白底带。

这番装束和他往日很不相同,怎穿灰黄色的衣衫了?

“路过此地,十分口渴,便想着进来讨一杯茶。你也知道,秦太傅素来不喜我,只能偷偷来了。”

说着,人已大摇大摆走进厅堂,丝毫都没有大白天闯入未出阁姑娘院子的觉悟。

庆幸云院丫鬟不多,当值的又都是伺候多年衷心不二的人。

秦云舒暗自摇头,跟着进了去,“今早刚煮的花茶,将就着喝。”

一边说一边倒了杯,随即递了过去,“喝了就走,莫怪我不留情。”

楚连城低头一看,茶水虽热,但一早煮的,过去两个多时辰,有些陈色,花瓣也已泛白。

“啧啧,秦府不缺这点银子,就这样打发我,你的良心可痛?”

话虽这样说,手还是伸了过去,放在唇边慢慢品着,“罢了,你哪来的良心?”

说到这,眸色忽然一变,执在手中的茶盏并未放下,“离开秦府十几日,你是否真去江南了?”

话音落下,磕——,轻轻的杯盏落桌声,也不等秦云舒回话,“京中有人要杀你。”

经过他的调查,基本确定是京城人士,至于谁还不知道。

秦云舒疑惑,谢凛对她下手的事,楚连城怎么知道?难道去江南的路上……?

“云舒,人不会每次都好运气,凡事小心。”说着,楚连城起身,面色忽然一变,又成了玩世不恭样。

“自小爷成了禁卫军,历练不少,身手也好了,保护你不在话下。听说,你那什么妹妹要给谢煜做妾了?”

秦云舒径自点头,“嗯,已在准备嫁娶事。”

刚说完,肩上就被楚连城拍了拍,“妹妹嫁了,你还在闺中,别急。没人要你的话,小爷可以……”

秦云舒当即侧身,甩了他的手,“楚郡王,莫非在咒我?”

楚连城收了手,眯眼笑道,“哪有,给你条后路。”

“大小姐,今日开了好多新鲜花,香着呢!”

柳意的声音忽然从外响起,秦云舒还未吩咐,楚连城身影极快一闪,定睛时人已不见。

这家伙速度太快,秦府怕是要增派护卫了。

“大小姐,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感觉见到一道影子?大白天的,怪吓人的。”

秦云舒想着,就算速度再快,现在应还在云院。

于是,她故意提高声音,朝外道,“可不是,瞧到鬼影了。”

“什么,鬼!大小姐,要不要叫人进来烧香驱鬼?”

楚连城离开的最后一刻,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眼皮不禁一抽。

他好心过来提醒她小心行事,大白天的偷摸进来,好歹是个郡王,为了这事,他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她倒好,在她眼里就是鬼了。

心里这样想,当他出了秦府时,唇角却是扬起的,候在隔街的侍卫看到,又是一惊。

忽然想起那个夜晚,郡王也是这样高兴。

“做什么这样看着本王?”

到了侍卫跟前,楚连城面色如常,瞄了属下一眼,不多时上了马车。

侍卫立即收了打量,心里却在嘀咕着,郡王,您心里就没个数吗,都笑成这样了,就差给你脸上画朵花,笑靥如花呀!

秦谢两家的事定下后,谣言也已止住,但议论的焦点没变,多半是秦三小姐如何好福气,只因是谢小公子第一个妾室,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对雪自然听到了,她没想到谢家竟应了,这般不就是承认?

旁人不知,她很清楚,谢煜和秦婵根本毫无关系。酒楼内对付的是秦云舒,谣言的主角该是表姐才是。

怎么变成秦婵了!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思来想去不对,可她现在也不能去谢府,更不能书信往来,但在姜府,她坐不住。

“大小姐,厨子刚做的龙须酥,可要吃点?”

贴身丫鬟笑盈盈的上前,却被自家小姐眸里的阴沉吓的不敢再出声。

“下去,别来烦我。”

说罢,手连连摆着,没多久从上首站起,直接出了门。

的确,她现在不能找谢煜,但可以找谢蔓儿。打定主意后,她立即坐着姜府马车出门。

半个多时辰后,姜对雪到了谢府门前,却听管事说,谢蔓儿去了皇宫参见皇后。

“可说何时回来?”

“领了皇后手谕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真不好说,姜大小姐明日再来吧。”

姜对雪心思沉了沉,只好点头应时,然就在转身时,一名高大男子拦住了他,状似侍卫。

“我家大人有话问你,请跟我来。”

姜对雪发现,一见此人,谢府管事面上特别恭敬,话里又是大人,在谢府称大人的,除了谢凛,还会有谁!

当朝内阁首辅接见,不能怠慢,她立即低声应是,没多久跟着侍卫从谢府另一侧小门进入。

入目的是一条小道,周围尽是紫竹林,道路很窄毫无旁人,唯有风吹竹叶声。

她募的紧张起来,早已听说谢大人种种,但从未单独接触。

侍卫突然停步,朝着一侧竹林道,“请。”

说完,他就不走了,谢凛必在里面。

姜对雪嗯了声,朝着林子步步走去,到了深处只见一处凉亭。

亭中一名男子背对而立,身形修长,着实挺拔,周身仿佛弥漫一圈光晕,往那一站就很耀眼。等走的近了,一股子冷意迎面而来。

她不敢走近,在亭外福身行礼,“谢大人。”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笔挺的站着,只觉的小腿有些抖,谢凛要问她什么,是否和酒楼那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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