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什么癖好!

如此,秦衡就懂了,这不是大哥能左右的,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秦家不能要求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将那一亩三分地耕好,不成为拖累就行。

“大哥,我去清洗一下用具,先行一步。”说着,抬脚就要往前迈去,突然肩处被按住。

“之前你说的事,我考虑过,确有一空缺职位,掌马位,山远若愿意,便去试试。”

山远便是秦府二房长子,如今十八,今年正好及冠。冠礼在江南举行,由族中长辈亲自授礼。

掌马位是饲养照顾马匹的职,属司马局一个小官,顶头上官便是掌马令,掌朝中所有马匹。

旁人看不起的官职,但举足轻重。

秦衡一听有官职,双目亮起,想到他那儿子,素来有礼,从小就懂事。

“谢大哥,山远这孩子有福气。”

说罢,他就要躬身拜大礼。谋求官职,上进一些,也不用和他那般,活到这个年岁,碌碌无为。

“不用多礼,你我到底是一家人,我自然盼着你们好。职位虽低,好好干亦有出路,刚进去十分辛苦。”

秦正话说在前头,官不是那么好做的,特别是司马局。

“年轻时吃些苦头,权当磨练自己。如果是这块料,将来他会懂的。”

秦衡爽快的笑道,甚是欢喜,也不清洗用具了,拜别大哥后忙朝着山远住的院中去。

此时,秦云舒已从庄姨娘院中回来,现下她还有一个香包,等书佑回来,亲自给他。

又想到瑾言和她说的,不免唇角勾起,速度挺快,都有单门独户的宅院了。

也是,升为都统,掌部分兵权,既有实权,自然要有自己的宅子。

故意不告诉他哪天去,就让他心中记着。那处地方她知道,却是安静的地方。

“大小姐,您今天劳累一天,奴婢给您捶捶肩?”

一进院门,柳意便迎了上来,跟在秦云舒后头入了厅堂。

坐在榻上,确实乏了,“行,好几日未给我捶了。”

柳意一脸笑意,忙不迭去了,一轻一重的揉捏着,手法十分好。

“大小姐,奴婢听说您要向孝敬祖母那样对待姜老夫人了?”

秦云舒扭头瞧了她一眼,看那眼神里的不平,这就是她想问的吧。

“嗯,我没有祖母,上一代祖辈只有外婆一人,父亲想缓解两府关系。”

“您这般做,可姜老夫人未必对你好,外孙女总没有孙女亲的,更别说姜大小姐从小跟在她后头。”

柳意絮叨着,说了一长串后才猛然闭嘴,眼神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奴婢错了,不该学旁人舌头长。”

秦云舒知道她为自己打抱不平,觉的委屈,她从不指望外婆能向对表妹那样对她。

更何况,今天来秦府,她们也是有私心的。就像父亲说的,她只需做好表面,不叫旁人捏了把柄论你长短。

“我知你为我好,这话在我面前说说罢了,不要被旁人听去,明白?”

秦云舒笑了笑,而后挽住柳意的手,眸子自上到下打量她。

“奴婢知晓。”

“嗯,明日我出门一趟,你在云院守着,莫让旁人知道我出去。”

柳意一听,有些惊讶,“小姐又要出去?”

刚从江南回来没多久,已经出府好几次了,都没有带她。

“办事,你在云院值守,洗漱水备好了?今日乏了,我早点休息。”

说着,人已从榻上站起,柳意立即躬身下去准备。

这一夜,过的十分平静,夜风透着丝丝凉意,吹在人身上不冷不热,十分爽快。

秦云舒便开了半扇窗子,而后径自上床,放下纱帘,对着内墙翻身入眠,呼吸轻浅。

皎洁月色透过敞开的半扇窗倾泻入内,如同投下一圈朦胧的光晕,映着轻轻拂动的轻纱,玲珑身形很是曼妙。

一双丹凤眼略略上翘,唇也勾出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丫头,什么癖好,睡觉还不关窗的!幸好只是被他瞧了,如果被旁的男子看去,定起歹意。

楚连城浑然未觉,自诩真人君子的他,已多次入夜到云院中。

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于是,他轻轻而上,多日在禁卫军历练,踏出的脚步轻到别人听不出。

吱嘎——,半扇窗往里关,只留了一条缝,够夜风吹入了。

他来此本是要提醒她,今日她出城后头跟着姜府马车,没想到她今天睡那么早。

也罢,她本就机灵,兴许早已察觉到了。

姑娘家的事,他一个大男人,操啥心?

思及此,他暗自摇头,脚力一提飞快上树,如往常一样爬墙翻出。

郡王府侍卫已记不得多少次了,郡王每每命他驾车在此等候,深夜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以前做个闲散无事的郡王,这么做也没什么,可现在入宫当差,禁卫军不清闲,有时候忙到很晚。

然郡王此等癖好仍旧维持,他十分惆怅啊!

“一个人独自叹气,远看就像个傻子。”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立即拉回侍卫思绪,他忙躬身行礼,“郡王怎回这么早?”

“事情办完即回。”说着,楚连城瞥了他一眼,“怎了,趁本王不在,要做偷鸡摸狗的事?”

属下有些叫苦连天,但分毫不表露,心里嘀咕。

郡王,你确定偷鸡摸狗的人是我,不是你吗???

“速回王府。”

四字落下,楚连城飞快上了马车。

属下收了心绪,扬起马鞭,不一会疾驰离开。

此时,秦云舒仍旧睡着,不知楚连城来过,等到翌日,睁开眼睛的那刻,无意瞄了过去。

当下起疑,入睡前开了半扇窗,怎成了一条缝?昨日风大?如果这样,她怎么没醒?

思来想去不对劲,但也寻不出所以然。

“大小姐,您醒了?奴婢给您端洗漱水。”

柳意的声音隔着屋门传来,秦云舒收了视线,嗯了一声后柳意走近。

“昨日晚上,有没有刮大风?”

“丝丝凉凉的微风,和大字扯不上边呢,小姐怎这么问?”

秦云舒下床走向窗边,朝外头看去,微风的力度不会那么大,窗户不该只现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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