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素色青衣，一火红丹衣，纤细窈窕，下首看去，各个小腰不盈一握。
“表姐，鸿歌舞，塞外曲。”
轻轻的一声，白皙细手从袖中伸出，柳腰倚于左处，右脚跨出，起舞姿势已落，只等曲来。
秦云舒没有回话，静静的望着伸出裙摆的绣鞋。
看的分外清楚，鞋侧确有装饰，凸起之物深色质地，瞧着就很硬，以此踢人脚踝，只当用力。
几乎可以认定，是姜对雪下手，琉璃才会丢了面子，不能上台献舞。
话已出，就不能收回，公主无法上台，就有旁人。
秦云舒极快的想着，纤指落于琴弦，略略一动，铮——，琴音随风散开。
紧接着一片寂静，而后便是一阵婉转悠扬。
火红身影已随琴音跳跃，缓缓而动，动人非常。
曲音渐近高昂，身影越发迅速，动作幅度也跟着变大。
秦云舒眸色如常，纤指不断落在弦上。
萧瑾言静静的望着她，看着她的手指，这般灵活，视线再次落在她的脸上。
忽的，他发现她神色略略一变，仿似闪烁精光，只一瞬便没了。
就在这时，曲音更快，十指竟快的令人分辨不清，节奏也跟着加快，叫他一下子想到开战时分，凝重的氛围，紧绷的心弦。
随着节奏，只见红色身影不停旋转，速度也跟着加快，到后面，竟让人瞧不出，到底是舞指音动，还是音领舞跃。
下首众人看的很是紧张，视线丝毫不漂移。
一众闺秀握紧双手，呼吸也跟着滞住，节奏竟那般快！
关键是，音符一点不乱，舞姿也能跟上！叫她们跳这么快，非得脚肿不可。
铮——，响亮的一声，曲音一下子寂静，可众人耳畔仿似还在盘绕。
落舞姿势已毕，姜对雪气息不稳，胸膛上下起伏，面上红润不已。
实在太累，但她还要保持得体微笑。
“好！”
洪亮的一声，皇上大为喜悦，连连夸赞，“无论琴音还是舞姿，实在了得！”
秦云舒福身行礼，纵然姜对雪很是疲累，仍跟着行礼，只觉的停后，两处脚踝十分不舒服。
步下高台回座之际，姜对雪差点脚步不稳，后背被人微扶，撑了她一把，她才没事。
“谢谢表姐。”
稳定心神，再次往前走去。
“不用，你能跟上节奏，实在不易。”
轻语一声，秦云舒回了座位，飘然落座。
姜对雪微微怔住，她知道，表姐是故意的，虽边塞曲节奏都快，但这么快的……
度掌握的很好，既让她跟上，又能令她不适。
入座后，小腿肚十分酸痛，脚踝火辣辣的一片，肯定肿了。
表姐这样做，是不是察觉到了？
姜对雪眸中浮起丝丝疑虑，她看向周无策，渐渐的思虑消散。
即便发现，也没有证据，无论如何，她的目的达到，这就行了。
“十分精彩，本殿从未欣赏过，琴音一绝，跃舞也能跟上，强中高手。”
周无策眸中含着浓浓笑意，声音尤为清亮，更是举起酒盏朝秦云舒和姜对雪的方向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