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夫人是不是很凶?

那些人说对一半,按照村里,大哥将近二十六才娶妻,确实晚。

但她和嫂子关系很好,她的日子,非但清净,还很惬意自在。

“嫂子,你回屋休息吧,我给母亲洗脚。”

当秦云舒擦完后,孙花妮立刻说道。

萧老夫人也知,大儿媳的心还悬着,想去府外瞧儿子有没有回来。

“向来都是花妮给我洗,你快回屋,指不定瑾言回来了。”

最后一句戳中秦云舒的心,她不再停留,放下帕子,“那我走了。”

说罢,秦云舒转身,出厅门后,几乎小跑起来。

她没有回主院,朝着府门方向疾走,快到时,就见一道高大身影从远处过来。

皎洁月色下,地面映出长长的影子,寂静的夜,脚步声沉稳非常,越来越清晰。

“瑾言。”

她大声唤道,脚步不停。

萧瑾言也看到了她,夜色渐浓,冷风吹拂,她只穿单衣站在风中。

瞬间,他加快脚步,剑眉皱起。

顷刻间,熟悉的清冽味飘入秦云舒鼻尖,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罩住,只露出一个脑袋,靠在他身上,温暖非常。

“怎独自站着?风大,受凉怎办?”

说着,萧瑾言手臂收紧,而后领她往主院去。

秦云舒没有问话,跟着他朝前,还没进入院门,她就听到银铃被吹动的声音,待经过一个园子,走到后排主屋。

屋门关上的那刻,风被隔绝,耳边安静不少。

满室黑漆漆,仅有透过窗户的丝丝月光。

萧瑾言利落的拿出两个烛台点上,烛火摇曳,亮了许多。

随即,他快步走来,握住秦云舒的手,将她按坐在软榻上,一边低头望着一边捂她的手。

“这手,都凉了。”

掌心和手指都不热乎,就为了等他。

萧瑾言很心疼,眸神跟着沉下,“以后,别等我了。今日下朝后,我去了兵营。”

秦云舒知道他忙,可他既然在京城,她就要等。

“你总会回来。”

她抬头瞧着他,轻语出声。

萧瑾言一听,就知她还会等,手握的更紧,“我去红河三个月,兵营长时间未去,虽是侯爷,更是全军统帅,少不了巡视。”

非但巡视,也要监管兵士的训练,亲自练兵。

有名衔的,校尉都卫等,他也要亲自考察,从排兵布阵,到地形勘察。

对于兵营,他比谁都要认真,一忙起来,浑然忘我。

因为性命很肃重,战场更严肃。

“你怎这么凶?”

秦云舒睨了他一眼,扬手抚平他的眉,“你刚才那样,透着将领气,好像我是个小兵,你在训斥。”

萧瑾言立即缓和神情,凝重自眸中散开,“舒儿,无论多晚,只要我在京城,都会回来,不要等我。若是不回,我会命人回府禀告。”

他想起秦太傅说的,独自带大女儿,从小将她带在身边。

等她大了,就在府里,可她养成习惯,每天都会等他。

亲人等待,一份牵挂和盼念,无论身在何处,心都是暖的。

可看见她,月色寂寂的夜晚,任冷风吹拂,终究不忍心。

秦云舒见他依旧认真,索性笑道,“不等你就是,等了,倒成我的罪过了。”

说着,她起身推了他一把,自顾自朝里屋去,嘟囔道,“吃力不讨好。”

话音落下,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低哑的嗓音紧接着传来,长臂转而揽住她,从后环住。

“我错了。”

秦云舒依旧不语,双手挣着,然而,幅度越大,他箍的越紧。

最后,探在她腰间的手一转,身形随之一动,双目相对。

她抬头望着,他低头瞧着。

“媳妇,我错了。”

眸神深邃,真挚不已。

秦云舒嘴上说说罢了,怎可能怪他?现在这般,也是故意,根本没有恼。

但她装,总要装的像点。

于是,她抿唇,沉思片刻,悠悠的望着他,最后才道,“罢了,你知错就好,去,给我准备洗漱水。”

冷热水柳意已经准备好,放在洗澡屋那边,用稻草在桶上盖了几层。

“是!”

利落的一声,萧瑾言立即领命。

看着他挑起珠帘走出,秦云舒眉眼扬起,认错态度,委实不错。

经此一事,萧瑾言知道,他回来晚了,舒儿就不睡,会一直等着,更会走到府门前。

今后日子,即便再忙,他也会想到她,算着时辰,去兵营之前,先令孙广回府禀告。

在兵营时,巡视练兵后,问孙广一遍时辰。观察地形,提点校尉都卫时,也要问孙广时间。

萧瑾言自个儿没觉的怎样,他那些手下,起初惊愣。

他们大将军,一旦忙起来,根本不记得时间。从前研究勘察地形,商讨如何用兵,能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而他们的冲锋头领孙广,和京城深夜打更人一样,每隔一个时辰提醒。

孙广也很无奈,他越发觉的,在侯爷那,他的作用如同计时沙漏。

他更在想,要不给侯爷买几个沙漏?

但很快被他否决,他觉的,他还是自己买个,随身携带,当侯爷做事时,他就将沙漏放在身边,沙子漏完,便是一个时辰。

届时,他就去提醒。

这么一想,孙广觉的就是这个理,更琢磨,去集市买沙漏时,问问柳意有空否,一起出来。

也能给她买点东西,侯爷回京之前,他放了一个大长假。

现在侯爷回了,他也跟着忙碌起来,许久没带柳意出门了。

“孙广,你说咱们将军,是不是赶着回府?若是晚了,怕被侯夫人训斥?”

兵士之间,大大咧咧的很,而萧瑾言,平常对待他们,十分和善。

除了战场和练兵,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威仪气韵,自不必说。

“侯夫人是不是很凶?能把将军完全震住。”

在他们心中,将军是有脾气的,在校练场,若哪个士兵偷懒,同样的错误,连犯三次,将军的脸色,将会相当难看。

即便什么都不说,可只要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个士兵就会无地自容。

就像将军说的,校练场如战场,别说同样的错犯三次,只要被敌人抓到一个错处,你的命就没了。

平常训练,就不该宽容自己,对自己宽容,就是对敌人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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