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剪坏了的牡丹肚兜

卫怀济头都不抬地拿出一个黑色瓶子,他边打开上面的封盖,边倒了一些粉末出来放在鼻端嗅了嗅才道:“我师父他极少用如此低劣、明显的手段下毒。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仔细检查为好。”

之后,卫怀济便不再说话。

他认真地检查完那把金色的剪刀,这才故作镇定地直接用其为任雪婵剪开了腰腹之处的黄色衣衫。

几剪刀下去,任雪婵少许的白的耀眼的肌肤便裸露了出来。卫怀济的眼睛一晃,手也禁不住地一抖,就忘了将其衣衫撩开再剪。

只见卫怀济一剪子下去,竟是直接将任雪婵的贴身小衣……也给一并剪坏了!

任雪婵顿觉胸腹之处一阵冰凉,她下意识颤抖着用手摸了下。

待摸到那被剪坏的小衣破口之处后,她努力地提起一口气,面露愠色道:“你……你怎得将我的牡丹肚兜也给剪碎了?!这!这可让我如何出门?!”

卫怀济强忍住心中的慌张,故意面露不耐道:“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我的里衣多的是!稍后借你一件就是。何况,你这件黄色外衣也已经破烂不堪、不能再穿!不如,你就一并都穿了我的!做男子打扮就是!”

任雪婵忽然两眼生光、满怀期待道:“……男子打扮?我所认识的诸多人中,做男子打扮最好看的,莫过于沈姐姐了!……阿哟!”

正说着话的功夫,卫怀济已经用清水为任雪婵清理好了伤口,并在她外翻的皮肉之上,撒了些许的金创药上去。

只是,不知是那金创药的药劲过猛,还是任雪婵的伤势过重,等那药粉接触到任雪婵的肌肤时,她竟痛到大声惊呼起来!

卫怀济不咸不淡道:“未曾想,你的伤势如此之重,现下,竟还能中气十足地叫喊出声?此……还真是让卫某人刮目相看了!”

不论任雪婵平日里有多顽皮、淘气,骨子里却依旧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女子的。

是以,如今她在听卫怀济说自己在受伤之后竟还“中气十足”,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舒服。毕竟,女孩子嘛,在男子面前,总要做足了柔柔弱弱的样子的。

任雪婵暗暗白了卫怀济一眼,随后便默默地咬住下唇,忍痛不再出声。

卫怀济见她全身微动,面色惨白,虚汗频出,似是忍得十分艰难,心中已是着实有些后悔方才说出那般取笑她的话……

于是,他便主动出声同任雪婵皱眉问道:“方才你说的沈姑娘……可是风见派的那位少掌门……沈意姑娘?”

说起沈一心来之后,任雪婵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浅显的笑意。她道:“不错。正是我那位沈姐姐。”

卫怀济正色道:“可那位沈姑娘不止是男子打扮十分出众。就算她只是做平常的女子打扮,也是人间绝色之姿啊!”

任雪婵虽知卫怀济说的是实情,但不知为何,这话听进自己耳朵里,她就是觉得不高兴!于是,她忍不住地斜眼问道:“人间……绝色之姿?”

卫怀济边摆弄着手里的瓶瓶罐罐,边漫不经心地答道:“自是。见过沈姑娘之人,必定是过目不忘。这般若还不是人间绝色,那是什么?”

任雪婵听后,抬头看了卫怀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一眼,心中奇怪道:这呆子同我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我二人相识以来,他却从未在我面前夸赞过别的女子!如今,他不仅明目张胆地对沈姐姐她极尽溢美之词,还在事后……不知、不觉!这……这可着实令人费解了!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这呆子的性子,突然之间,似是变了许多……他似是……再也不呆了……!

之后,任雪婵便故意闭起眼睛,对卫怀济作不理不睬之状。

而卫怀济则全然似是不自知般帮任雪婵料理好所有伤口,动作既轻柔、又冷漠。

待将任雪婵的伤口全部包扎完毕后,卫怀济又走到另一边去查看谭莫并的伤势。

等到处理完任、谭两人的伤势,已是过去了半柱香的光景。

之后,三人才分别起身,由卫怀济在前面引着,缓缓朝这禁地的正门方向走去。

这条路比起之前途经晴虹洞的那条路来,不仅要宽敞顺通了许多,一路走去,两侧还皆有日夜燃着的许多长明灯作为路引照明,引着三人直往出口而去。

只是,这路,却是一路上行的坡路,对于任雪婵和谭莫并这种伤者来说,走起来颇为吃力。

尤其是重伤下的任雪婵,她忍痛走了一盏茶的光景,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卫怀济见状,竟不动声色地在她身前蹲下身子,随后又偏过头去,用命令的语气道:“上来!”

任雪婵气的白他一眼,又直接寻了处空地坐下,嘴里赌气道:“我才不!你不是说我沈姐姐她才乃人间绝色吗?有本事……有本事你背她去!且……且你就别管我这种乡花野草的死活了吧!”

本来走在前面的谭莫并见此情形,便知是任雪婵的任性脾气又犯了。他只得停下脚步,在原地面色漠然地等着任、卫二人。

之前,见任雪婵生气,卫怀济都是一脸燎色,现下他却一反常态地直接凝视着任雪婵的眼睛,又问她一遍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任雪婵见卫怀济一脸厉色,心中竟突然觉得有些畏惧:若是我此番不乖乖地到他背上去,那他是不是……真的就撇下我……不管了?!

如此想着,任雪婵的神色间竟变得小心且犹豫起来。

而卫怀济见任雪婵一直不答话,便只能再次扭过头去看她。

但见她眉间怔怔,似是满腹心事般凄苦难懂又……小心翼翼。一时间,卫怀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便仿佛被任雪婵的这种表情击中般愧疚难解!

他再也不去管任雪婵的意见,而是直接起身打横抱起任雪婵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当任雪婵的头挨到卫怀济十分结实、坚硬的胸膛之时,她的脸才“腾”地一下红了:这……这呆子怀里的味道……确是我方才所闻到的草药清香之味不错!却原来……那么温柔地抱着我到那冰床的软垫之上的,哪里是什么小药奴了?分明就是他卫怀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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