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兽只觉得卿染恨铁不成钢，屁颠屁颠跑到柴灰旁，捧起冷冰冰的锅盅，咕噜咕噜喝下去蛇汤，舔了一下嘴角，意犹未尽。
“好，好喝。”紫兽眼睛一亮，看着见底的锅盅，略有不满。
这一小锅，还不够塞牙缝。
“如何？”卿染看向紫兽。
“太少了，没感觉出来。”紫兽咂砸嘴。
“那便认她为主，自有无尽美食。”卿染扬眉，意料之中。
紫兽犹豫呀，它堂堂上古圣兽，未来的万兽至尊，怎么可以认人类为主？
可吾如果不认，就失去一个吃尽天下美食的机会，而且父亲大人曾说过人类之卑劣不可信。
不过再强大的父亲大人还不是认了娘亲的人类主人为主人？
那就说明人类也不全是坏的。
紫兽扭扭捏捏开口:“你确定她不会伤害吾？”
“你觉得她打得过你？”卿染指指昏睡的夜笙。
他确实动手改了梦境，不过是这丫头从小到大的记忆而已，倒也不怕她坠入心魔。
只是卿染不知，此白夜笙非彼白夜笙。
这记忆对夜笙来说，好比指路明灯。
紫兽也转头看向夜笙，她还沉浸在自己为她织造的梦魇中，时而皱眉，时而难过，时而平静，仿佛坠入了深渊，不可自拔。
虽然内容改了，但还是它的梦魇术没错。
这人类是个废物。
连它刚刚修炼的梦魇术都破不了，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己？
小紫兽顿时觉得十分安心。
卿染又道：“你可以和她缔结契约。”
这样幻兽就跑不了啦。
“吾不要……”紫兽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要是传出去，被众兽知道它和一个实力低微的人类契约了，那得多丢脸啊。
要是夜笙听到这个话，肯定会诧异，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嫌弃还连着被鄙视了。
“这样的话……若是她把你丢了或者转手送人，你该如何？”卿染知道这小东西是想跟着小徒弟白吃白喝，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到时候跑了，谁保护夜笙丫头？
“外面的人可都比她强，且危险恶劣，还不如她修为低下，修为之低，又能活多久？”卿染想到夜笙的九重封印，修为还这么低，也是头疼。
他的徒弟，怎么能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他一定要好好雕琢这块璞玉。
紫兽眼眸微亮，是啊，修为那么低，就只有近百年光阴啊，自己一睡可能都几百年。
此时，完全没有把卿染先前笃定的说夜笙会帮到它的话，放在心上，毕竟面前的人实力就摆在这里。
紫兽点头，作下决定：“好，契约就契约。”
“那开始。”卿染唇角微微扬起。
其实契约兽，不一定非得这蠢兽也可，只是这兽的血脉强大，可护夜笙丫头，更何况脑袋似乎不太灵光，夜笙可随便诱哄呢。
最后知道真相的紫兽眼泪流下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紫兽想了想，干脆缔结奴仆契约，她奴吾主，毕竟，谁让她修为这么低。
随即迈着小短腿走向夜笙，心里嫌弃，长得太黑了，真丑。
咦，好像是自己的杰作哎。
想着就重重咬了一口夜笙修长的指尖。
“以汝之血，灌吾魂之灵，契！”
卿染露出笑容，点点头，这份礼物，小丫头应该会喜欢。
小紫兽和夜笙所在的地上，莫名升起金色光芒把她们包裹其中，周围升起了古老而晦暗不明的文字符纂。
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阵法闪烁几秒后便归于平静了。
只是外面就没那么平静。
天现异象，前一秒还是彩光漫天，符纂飞舞，后一秒又回归平静。
就几秒的时间，让人感觉仿佛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