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将计就计

庆祝麟炎国建国的百年庆典?点名要求邢墨珩前往?

邢墨琂抽过请柬,看着上面的字迹,面色越发的变幻莫名。

难道邢墨珩的运气当真比较好不成?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被他关起来,还能突然接到什么劳什子的请柬。

邢墨琂沉着脸,甩手将请柬扔到地上,“朕不答应!”

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将邢墨珩关起来,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将人放掉?若是如此,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

邢墨珩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若是他出来后报复怎么办?

若是邢墨珩出来后,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又怎么办?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能够收揽权利的机会……

穆云杳和邢惊蛰的事儿,邢墨琂瞬间就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如何能控制住邢墨珩,不叫他出来。

大臣看着邢墨琂的表情,不敢开口。

叫他说,麟炎国这请柬,轻易拒绝不得。

这建国百年,不是什么小事情,不只是天羽国,不少周遭的国家都收到了请柬,是两国建交绝好的机会,尤其是在刚爆发了一场战争之后。

若是天羽国扣下了麟炎国点名要的镇南王,就是拍了别人去,在麟炎国眼中怕也是一种轻视或者挑衅,两国之间的战争也不免因此而起。

更何况,如今邢墨珩和穆峰的军队都没在邢墨琂手中,他虽是皇上,可是手里没有军队啊……

大臣叹口气,小心的劝解道,“皇上,这镇南王不可不去啊。”

“不可不去?”邢墨琂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仿佛被大臣的言语点燃了,瞬间发火,踹翻了身后的矮几。

“什么叫不去不可!朕是天羽国的主人,朕说不去,便是不去,朕说可以不去,便是可以不去!朕说不放他出来,甭管是谁,也甭想以任何的理由放他出来!”邢墨珩的声音越来越大,大臣听着也是心中一颤。

“皇上,您听老臣一言,”大臣躬身解释道,“实在是有镇南王不可不去的理由啊。”

邢墨珩看他一眼,没说话,情绪却稍微平静下来。

大臣趁此机会,赶紧道,“皇上,这一来,咱们才跟麟炎国打过仗,若是此番如此大张旗鼓的落了他们的面子,他们定然是不服气,肯定要再掀起战争来,但是……”

大臣看了邢墨琂一眼,没有往后说。

邢墨珩一顿,心中就又堵了一口气。

但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虽然把明面上的皇位的权利收回来了,可是最重要的兵权,却仍旧是四分五裂。

如今天羽国境内,最厉害的军队莫过于邢墨珩手下的镇南军。

只是将邢墨珩软禁的消息传过去,那些人就已经发起了暴动,若是没有邢墨珩的命令,肯定不会给他打仗。

其次,就是穆峰手下的镇北军。

然而穆峰惯会装傻装弱,他手里的镇北军又还有一部分在南城守着,肯定不会再出兵,就是逼着他出兵了,这兵力也不一定够。

何况穆云杳如今心里明显的倾向于

邢墨珩,这也就代表着镇北将军府是倾向于邢墨珩的。

再然后,就剩下了才从麟炎国打了胜仗回来的定西军。

按理说,若是不放邢墨珩出来,因此与麟炎国打起仗来,这拨定西军是最适合派过去对战的。

毕竟他们才从麟炎国的边境回来,对那里的环境地势人俗都十分熟悉,也适应了,打起仗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可怀旧坏在,这之前为了支开邢墨珩,是叫他带领的定西军,因而定西军的几个领头的,都是邢墨珩的手下,军队中也混了不少镇南军的人,分明就是另一个邢墨珩的军地,根本不听使唤。

剩下的那些将军和他们手里的军队,零零散散的不值一提,作战也没有什么英勇之处。

邢墨珩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气绝。

在大臣诧异的目光中,他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将屋内的许多摆设都挥手砸碎,以此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怒气。

邢墨琂一张因为寒毒有些病态的惨白的脸,如今涨的通红,大臣大气儿不敢出一下,看着邢墨琂的样子,甚至担心他一口气没呼出来就晕过去。

邢墨琂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身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阴沉沉的说道,“还有呢?”

还有?

大臣看了眼,不敢说话了。

邢墨琂做了这么多年帝王,也不是混饭吃的,自然知道下面这些人自保的心思。

他冷声道,“你不用跟朕隐瞒,该说的说出来,朕自然饶你一命,若是说道了实处,少不得给你记上一功。”

那大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继续道,“回皇上,这二来,叫镇南王出使麟炎国,也不全是坏处。”

“哦?说来看看。”邢墨琂听到这话,更是冷静了下来。

大臣便道,“明日正是大朝的日子,您不妨在朝中将这件事儿散播下去,如此一起来,岂不是更加的证明了镇南王与麟炎国是有勾结的?如此,这镇南王再厉害,也要失了些人心。”

邢墨琂听了,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

直接将麟炎国的信公布下去,这麟炎国的国王都点名儿只要邢墨珩了,确实可以侧面说明两人的勾结。

如此一来,那些暗地里污蔑他害人的人,至少可以消停一点儿。

大臣见邢墨琂的面色好了不少,又道,“皇上,还有,这一去麟炎国本来就旅途艰险,若是返程的时候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就不是您的问题了……”

大臣说道这出便停了,也不看邢墨珩,只低头敛手的候着。

邢墨琂的目光一亮,闪过一丝狠毒。

确实,这旅途遥遥,若是途中出现了什么暴徒,谁又能保证能保护好镇南王的性命?

若是这暴徒将镇南王劫掠了去,或是仗着人多直接见他杀了,也不是他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皇上,能够控制的事情。

到时候,他也只有“沉痛悲哀”的功夫了。

邢墨琂扬起一边嘴角,“你说的没错,明日早朝,就将这事儿说个明白。”

说着,邢墨琂又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叫别人知晓,尤其是邢

墨珩那个院子,给我看的紧紧的,若是叫他知道了什么消息,谁也别想好过!等到明日大朝,打他个措手不及!”

大臣连连称是,一在表明自己不会泄漏消息。

邢墨琂挥手遣退了大臣,一个人坐在屋中,又将这事儿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多遍。

宫中最破败的一间院子里,此时,正好进了一只十分普通,类似麻雀一样,灰扑扑的小鸟。

楚天阔往周围看了眼,见屋顶上没人,状似不经意的在小鸟附近拂过,转身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又进了屋子。

“王爷,东西到了。”楚天阔将手中的纸条递给邢墨珩。

邢墨珩接过来,一目十行很快就将这字条看了个干净。

“王爷?”楚天阔凑过去,疑惑的看向邢墨珩。

邢墨珩没答话,走到烛光面前,打开罩子,将手里的字条放在火焰的外围,干燥的纸条瞬间就燃起了橘红色的火焰,邢墨珩看着火焰快要燃烧到手指,才松手将字条丢到地上,任由其烧了个干净。

原本写满小字的纸条,瞬间化为了灰烬。

邢墨珩用脚碾了碾,灰烬也成了灰尘,半点儿看不出端倪。

邢墨珩这才转身,又坐到楚天阔身前,开口道,“原本接应出去的计划取消,等待明日便可。”

“什么?咱们不按照原计划出去了?不去收拾那狗皇帝了?”楚天阔一下站起来,好在还记得控制自己的声音没有喊出来。

邢墨珩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楚天阔仍旧是一脸愤慨的样子,他有些后悔直接把纸条烧了,没让楚天阔看一看,还要他废话。

“是,不按照原计划出去了,方才来信中写了,麟炎国点名叫本王作为天羽国的使者,到麟炎国参与他们国家建国的百年盛宴。”

楚天阔这才又坐下,“王爷,您就这么笃定那人会答应?他怕是恨不得您一直在这破院子里不要出去,等他收了所有的兵权再说。”

楚天阔嘲讽的嗤了一声,对于邢墨琂这个人,和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瞧不上眼。

邢墨琂笃定道,“他不能不答应。”

“啊?”

“一来,他没有兵力,否定了麟炎国的提议,又是建国一百年的大日子,定然会引起麟炎国的不满,他不敢;二来,此次麟炎国国王的亲笔信,也不乏是摸黑本王的一个机会,退而求其次,他不舍得放过。”邢墨珩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确实,附和邢墨琂的心思。

楚天阔心中叹了一声,越发觉得明明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差别就这样大。

“再有,”邢墨珩看了眼楚天阔,又说道,“昨日探子来报,惊蛰身体似乎是出了些事儿,杳杳也十分着急,本王得出去看一看才安心。”

“所以王爷您才提前了出走的计划?”楚天阔一个挺身坐起来。

邢墨珩点点头,“是。”

还真是……十分坦诚。

楚天阔看着邢墨珩一眼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有别人提起亲事或是心上人时候的娇羞,一时间只觉得没意思,倒不如回去逗逗穆云杳来的好玩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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