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大宝贝

马车在即将出西河城灾民安置处时,被救过的小孩子抱着个木匣子跑过来喊道,“哥哥,我有东西给你!”

顾忌着围着马车的官差,木木不敢太靠近,只边追着马车便大声呼喊。

闻声,马车里的陆钰离拍了拍秦禛的手臂,秦禛便撩开侧边的帘子,命令道,“停下。”

小孩子木木一喜,加快了步伐,气喘吁吁跑到马车旁,踮着脚把怀中宝贝似的木匣子递给秦禛,神神秘秘道,“殿下,这是给你们的谢礼!”

木木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认识京城来的二皇子殿下,自昨夜得知后就一直很激动,左思右想下,他偷偷跑去挖了老爹的宝藏,想以此报答两人的救命之恩。

木木想,就算老爹知道了,也不会怪他,毕竟没什么比命重要嘛。

木匣子上沾有未擦净的泥土,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秦禛正要拒绝,一只素净的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欲还回去的动作。

“木木是个守信的人,不错。”陆钰离靠在秦禛肩上,笑眯眯道。

木木嘿嘿一笑,后退几步,朝他们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秦禛眸底闪过一道流光,唇角微翘,“借你吉言。”

帘子放下,马车继续行进。

陆钰离松开手,身子往一旁倒去,靠着车壁笑望着秦禛,片刻后,她朝木匣子挑了挑眉,“不打开看看?说不定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

秦禛看了看她,依言打开木匣子,里面的东西用油纸裹着,挤得满满当当。

指尖甫一触到,秦禛便眉心一跳,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他不再磨蹭,飞快剥开油纸,露出里面的两本册子。

秦禛深呼一口气,随手翻了几页便合上,叹道,“还真是宝贝,要命的宝贝。”

第一本册子上详细记载着西河河沿岸的州府官员贪墨朝廷发放的修堤银钱一事。

甚至数年来,朝廷年年以各种名目送往南方银钱都墨贪了,并且还四六分。

六归位于西河城的柳氏本家,四由各路官员层层分去。

而第二本册子更是要命,柳氏与下游州府串通一气,通过西河私自与他国交易,其中不乏盐铁等重要物资,甚至连地方储备粮仓内救命用的粮食都被私下转卖。

“我瞧你的模样怎么不像是看见了宝贝,而是烫手的山芋呢?”陆钰离靠近了他托着下巴悠悠道。

秦禛把册子用油纸包好,再合上木匣,苦笑道,“山林有虎,危害山民,猎人虽可一箭射杀,但那虎族有一虎为仙人坐骑,猎人纵使可百步穿杨,也得投鼠忌器啊。”

这事有点难,但也还需连根拔除。至于幕后之人,他目光闪了闪。

想要打碎皇帝对大皇子的信任,让对方对他有所忌惮,这本册子给了他大大的方便。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无语。

直至马车忽然停下,车帘被大力掀开。

“得罪了,殿下。”掀开车帘的官差们露出狰狞的笑容,腰间的刀皆已出鞘。

此处乃荒郊野外,左右无人,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得了吩咐的官差们看秦禛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转眸看陆钰离时却笑容恶心。

“城主大人吩咐过,叫我等莫忘了好好伺候你,小美人。虽然小美人你是个男子,但也能让爷们爽爽。等爷爷们爽了后,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他话才刚说完,秦一和秦三拔出腰间的剑直接将说话之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被砍下来的脑袋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血液直接喷洒在了地上、马车上。

秦禛伸手圈住陆钰离的细腰,用手捂住对方的眼睛,声音低低道:“别看。”

官差们不再废话,纷纷挥舞着长刀攻向秦禛和那两个碍事的护卫。

几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任由对方如何挥动着手中的刀剑,都无法近身。

就在这时候,之前被秦禛吩咐在这路上等待着的秦二一行人听到前方有打斗声,顿时就率领着将士们直接与之会合。

才一个照面,黑压压却是气十足的将士们直接就把普通官差吓得丢掉武器、抱头鼠窜。

这些将士身材高大也就罢了,还浑身杀气,冲过来时气势尤为惊人,像决堤的大水要席卷一切。

最重要的是,数量极多,就算自己这些官兵能以一敌千,也都干不过呀!!!!

“敢动殿下,兄弟们,杀啊!”与名字一点都不匹配的孟启贤等人怒吼着冲过来。

“暂留他们一命!”秦禛道。

孟启贤等人闻言,要刺入官差腹中的刀一转,直接选择打断了他们的腿。

一时间,官差们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没一会儿,冲突结束,孟启贤跑到秦禛面前关切道,“属下来迟,殿下可曾受伤?”

“未曾。”秦禛道。

孟启贤转眼看见秦禛身旁的陆钰离,登时有些好奇,“殿下,这位公子是?”

“他是本宫朋友,陆钰离。”秦禛道,“你可称呼她为陆公子。”

他其实很想直接就说陆钰离是他心爱之人,但这里眼多口杂,并不合适说出来。

孟启贤点点头,朝陆钰离一抱拳,朗笑道,“在下孟启贤,见过陆公子。”

陆钰离低低地嗯了一声,忽然夺过秦一手中的剑绕过孟启贤,剑尖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到那群官差附近,手起剑落,之前对她有着那样子心思的人便成了公公。

“啊——”这些人后知后觉觉得望着自己两腿之间流血的地方,哭嚎出声。

旁观的人纷纷下腹一紧,惊恐地望着陆钰离,没想到他长得好看出手却那么狠。

“人人都得了命令,偏你几个嘴贱非要嚷嚷,我不教训你教训谁。”陆钰离再一剑,割了他的舌头。

那几个说话难听且又带着别种心思的官差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满面的血泪,终于心生后悔,只可惜时光无法逆转。

只秦一,皱着眉盯着对方手中拎着的剑,突然有点嫌弃。

“殿下,接下来该如何做?”孟启贤问道。

“拟定罪状后令他们签字画押,然后你带着罪状回西河城,将柳贺年就地格杀,再吩咐人把人头与罪状一道大张旗鼓地送去京城。”

秦禛双目沉沉,想了想后道,“当地百姓受灾后生活凄惨,你留一队人协助并监督接任的官员。剩下士兵分两队,一队施粥,一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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