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征战中成长 第一百四十九节:说动马锡

秦楚和马锡在城内转了一圈,进入内城,这里是石埭城重地,等重建侍卫营后,这里将由侍卫营副将把手,这也是石埭城最后一道防线。

进入内城后,马锡发现内城大变样,已成为一座城中要塞,内城生活设施完善,从饮水到粮食储备应有尽有。

秦楚命令内城所有人员暂时出去,只剩下他和马锡二人。

他率先开口问马锡;“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天子之事?”

马锡正有此意,他和秦楚是生死与共兄弟,但是面对朱由崧,他又是碧血丹心臣子,两者之间难以取舍,他今天也确实想问一问秦楚对朱由崧有什么看法?

“秦楚,你我兄弟二人,不应该藏着掖着,有啥话砸来打开说,你最近对天子态度,我有些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你应该去看看,天子这些做了些什么?处处拉拢其他千总,博取城内军民好感,而这就是在拆我的台,让我还怎么专心致志和清军对抗。”秦楚对朱由崧在军事会议上指手画脚很不满意,朱由崧三番五次抛头露面出风头,更是树大招风,秦楚岂会不知朱由崧之心?

马锡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朱由崧天子身份迟早要公告天下,这天下还是朱家王朝,作为臣子,他有义务为大明江山尽职尽忠。

“天子有这份心,不好吗?总好比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强。”马锡顿了顿,看着秦楚默不作声,继续说道:“只要他肯上进,我们作为臣子应该感到高兴,他振臂一挥,这大明江山或许还有救。”

秦楚闷哼,他对朱由崧没有半点感情,大明朝从开国之初对待臣子刻薄寡恩,他有些讥讽与其对马锡说起一些事情,他一件一件说,让马锡只管听,听完以后再说出内心想法。

马锡闭上眼睛,听秦楚和他说事情。

“天子从小生在温柔乡,人性本善,从芜湖跟着我俩东奔西走,虽然有怨言,但也坚持下来,可就凭这些,他远远不是满清诸王对手,满清诸王从小在征战中成长,在这一点朱由崧有天然缺陷,不论是气度还是手腕都比不过。”

马锡紧闭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透过细缝观看秦楚,这一点他认同,朱由崧确实比不过满清皇室。

秦楚继续说道:“狼营由我一手组建,是一只纯洁队伍,这只队伍里没有文官集团而虞尔扎,也没有贪生怕死抛弃袍泽武将功勋,马锡,你作为禁军提督,辽东坑死多少客军,南京城下又有多少贪生怕死之辈,看见鞑子两股瑟瑟,恨不得立即丢下兵器,坐在地上等待剃发易服,你愿意狼营也变成这样吗?”

马锡双眼完全睁开,他看着秦楚,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继续听秦楚接下来所说之事。

“朱由崧公布身份有好有坏,只是这只狼营,包括你我,会受到数不尽的掣肘,有江北南下文官集团,有本地军头,还有其他各路藩王,这些力量不是你我尽全力可以摆平,作为君王,全天下兵马军饷朗草都会由我狼营负担,你扪心自问,你可有这本事?”

马锡突然问道:“秦楚,你说这么多,是要抛弃陛下吗?”

“我抛弃不抛弃他,和拯救天下苍生没有关系,他只是在这个位置上,他不在这个位置上,恐怕也就是中人之姿,过小日子足以,开疆扩土,守大明江山他还差点火候。”

“那他也是天子,是我辈效忠之人。”

“效忠他?效忠他会死多少人,多少文臣武将死在看不见战场上,被满人反间计弄死多人,东林党和阉党斗争又死了多少人?”秦楚对大明朝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他只对无辜百姓负责。

“京师的那位爷,边军军饷都发不出来,还要征辽饷,辽东每年几百万银子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劳苦百姓手中横赋暴敛,江浙一带官宦不计其数,可曾收到过一丝一厘?”

马锡也知道,大明朝根子出了问题,土地兼并太严重,老百姓流离失所,江南官员和富商勾结在一起,不向朝廷纳税。

秦楚继续敲打马锡。“北京那位爷,要求满朝文武拿出银子来犒劳京师军队,结果你也知道,满朝文武抠抠搜搜,拿出银子给守城将士分,每人还不够一两,可京师被李自成攻破,对这些满朝文武一番严刑拷打,搜出白银千万两,搜出多少银子,就有多少讽刺。”

“那也只是这些人该死,谁让他们分不清好坏。”马锡也听说此事,满脸涨得和猪肝一样。

“马锡,你往深层次想想,这些大臣真的是扣门吗?”

“不是扣门是什么?就是愚蠢十足。”

“哈哈哈哈,马锡,满朝文武大臣不比我等差,不管是谋略还是眼光,我来都难以望其项背,可为什么不支持那位爷呢?”秦楚故意停下,看着马锡渴望得到答案眼神,才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抛弃大明朝,不管是谁做皇帝,他们都还是臣子,只等李自成大军一到,把北京那位爷献给他,跪下来给李自成磕头,起来拍拍屁股第二天就是大顺朝臣民,只不过是李自成玩过火,没有笼络他们,所以李自成也被抛弃了。”

“你继续说。”马锡听出不一样味道,让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李自成轻视文武大臣,又不拉拢,反而严刑拷打,短时间榨出来不少油水,可从长远看,他得罪大明朝所有残余势力,所以他败了,几十万大顺军短短一年市监分崩离析,京师这群文武大臣,转眼投降鞑子,宁可做鞑子顺民,也不愿意衣冠南渡来江南抵抗闯军和清军。”

马锡有些难受,秦楚说的没有错,大明朝确实是病入膏亡,他向知道秦楚究竟要干什么?

“秦楚,你要自立为王吗,我不想看到那一天。”

“顺其自然,先把鞑子赶出去,然后平定各路诸侯,天下太平我才会考虑这些事情,但这之前我不允许朱由崧抛头露面,狼营才多少人,这一次扩军后,满打满算也就六千余人,现在才两千余人,就已不堪重负。

如果你支持朱由崧是在窝里横,我与你不会兵戎相见,更不会和你血溅当场,我选择离开,这狼营交给你,以后你来守护他。”

秦楚把话说到这份上,马锡心里痛,他不想承认秦楚是乱臣贼子,可秦楚这番话和乱臣贼子没有区别。

“今日朱由崧要把你从东流县带回官员交给他,这群文官做是什么德行,你比我更清楚。这样一来,他身边又围绕一群只会嘴皮子人,又会把北京和南京那一套搬过来,在石埭城死灰复燃,我们没有多少人可供他们挥霍,整个池州府,整个南直隶已没有多少可战之军。”

“我听你的,但你要答应我,这辈子不能伤害他性命,等天下太平,我要带他回京师重建社稷,这南方,可以姓秦。”

“我答应你,这只要我在一天,就没有人敢动他。”秦楚和朱由崧无冤无仇,断然不会杀害无辜,他继续说道:“至于你说南方姓秦,不,不姓秦,姓百家姓。”秦楚和马锡打开天窗说亮话,两人心里不痛快消除大半,两人约定天下太平前,不再为朱由崧一事而争端,当务之急就埋头发展实力,把明太祖广积粮,缓称王,称霸方法拿来借用。

达成协议后,马锡和秦楚说道:“你不是要对军中清理吗?可有好的法子?”

“暂时没有,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我们就这么点人,再来一次清理,军队是纯洁,可估计要少一半人,清军派遣一只偏师就可以击败清理后的狼营,所以我只是故意说说而已,你要是有心,你可以留意朱由崧和他身边那群人,你会有不一样发现。”

马锡也确实想看看朱由崧究竟要干啥,还有那群文官,也要防着点,以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楚随后带着马锡来到一所极为普通屋子前,和他说道:“这里有一条暗道,除了你我,没哟他人知道,修建暗道士兵在和赵晃作战中损失殆尽,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我兵戎相见,不管是谁胜利谁失败,只要进入这条暗道遁走,都会放一条生路。”

两人还在内城继续走动,一个侍卫突然大老远在门外喊道:“报,总兵大人,狼眼营求见。”

秦楚和马锡打开门,原来是左昌派遣斥候回来,向秦楚请示是否要召集诸营回城。

“左昌还真是机灵鬼,很懂你啊!”马锡突然回过神,狼眼营作为军中唯一一只装备过半马匹营军,叛乱期间竟没有发挥多大用途,原来是担心秦楚认为尾大不掉,故意在平定叛乱后才回来请示。

而一开始和渔夫碰面的狼眼营斥候,回城后秦楚命令他们速速找到左昌,严令不要急于回城,而是继续加大力度寻找人口和物资,弥补城内损失。

左昌接到消息后,当场愣住,城内竟然出现叛乱?和他一起的江臂通却和他说道:“不要急,城内情况不明,贸然回城恐怕会遭受到袭击?”

他建议左昌调动所有斥候回城打探,摸清楚情况后在去联系其他各营千总。

“江大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总兵大人有危险,我等作为狼营千总,不都要全部回去救援吗?”

江臂通却诡异一笑:“不管总兵大人有没有脱离危险,加入没有脱离危险,狼眼营这点人回去也不够,但如果脱离危险了,你?”他故意把你字拖得很长,让左昌又急又慌。

“江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小弟只关心总兵大人安危,还是尽快把通知其他千总带领各营将士,回城平定叛乱。”左昌还有些小孩心态,只想着尽快回城,他十分担心秦楚安危。

看着左昌焦急的心态,江臂通有些爱惜,和他说起为什么不要着急回城。

“左昌,你现在是狼眼营千总,狼营除了秦总兵,以下就是各位千总,这点你知道吧?”

左昌点点头,这点众所周知,狼营不设副总兵,暂时也没有设置副将,参将、游击等军职,秦楚计划等狼营满员后,正在考虑成建制设立各军职。

江臂通神秘和他说道:“如果你是总兵大人,下面的千总不经你同意,随随便便就召集其他千总回城,可能这次确实是城内叛乱,你或许还会欣慰诸位来救,可要不是叛乱或者是叛乱以后,你私自召集驻军回城,这后果你想通了吗?”

“想通什么?”左昌歪着脑袋问他。

“一个千总都这么大能量,总兵这个位子还做得稳吗?”江臂通说完后,双眼折射出一道犀利光芒,左昌如题灌顶,顿时开窍。

他赶紧派出斥候全部回城,确定城内情况后速速回报,

斥候速度踏上回城道路,左昌和江臂通相视一笑,两人从某种程度上共同进退,隐隐约约成为松散联盟,这一次叛乱第一次使得狼营内部出现小团体,原本铁板一块狼营被进一步分化,秦楚对此一无所知。

也是因为秦楚这一次大意,导致各营出城,放松对各营拉帮结派警惕,各营出城后各自有不同计划,其中刘良能领着狼毛营就在附近转悠,他和聆听阳狼爪营比拼技能,聆听阳始终记得,太平府为清军围困时,秦楚和他提起游击战术,这种战术很新颖,他和刘良能说起此事,刘良能也大为惊讶,因为秦楚对狼毛营定位就是游击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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