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彦回了趟家，将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收拾一遍，想要抹去昨晚和蒋夜烟那么疯狂的记忆，可最后徒劳无功，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黑着脸去了公司。
“总裁，”特助早早等在门口，看到他进来立马迎过去，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凌云那边的人已经到了，但是……”
“她居然还敢来？！”
顾文彦磨着牙打断特助的话，阴鸷的眼神四下寻找蒋夜烟的身影，却渐渐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突然，腿上被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抱住，清脆软糯的童音带着巨大的信息量在耳边炸响。
“爹地！”
顾文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低下头看着抱着他的腿的小女孩，那眉眼之间像极了蒋夜烟那个可恶的女人。
他一度在想，如果当年他和蒋夜烟有了女儿，应该就是长这样吧？
等等！
他脸色微变，心里默默回忆着五年前被蒋夜烟灌醉的那晚，难道……
“爹地！”
“爹地！”
“……爹地。”
就在顾文彦觉得荒谬至极的时候，三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小西装的男孩走过来，一个接一个地扑到顾文彦的腿边，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同时被四双小眼睛盯着，顾文彦不知道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因为心情太过复杂。
……孩子？他和蒋夜烟的孩子？
特助轻咳了两声:“少爷，这四个孩子，是代表凌云那边过来跟我们签合同的。”
顾文彦皱起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都是你的孩子，顾总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蒋夜烟踩着高跟走进来，脸上妆很清淡，中和了五官的明艳，看上去干净利落。只是白色的小套装下隐隐露出斑斑点点的红痕，提醒着顾文彦昨晚发生的事。
别人不知道，但作为特助的许唯被口水呛得满脸通红。
他可还记得，昨天凌云那边可是有人想潜他家少爷，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蒋夜烟，你好算计！”
顾文彦握紧拳头，却因为身边围着的四个小豆丁，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
蒋夜烟笑了笑，从包里掏出合同递过去:“顾总说笑了，我们还是先谈公事，等签完合同，再来聊……”
“你可能还不知道，从昨天开始，我们公司就已经终止了碧水苑的项目跟进。蒋总请回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文彦便打断了她，连看也没看一眼她递过去的合同。
蒋夜烟脸上的笑意不减，心底却是微微发涩:“顾总，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到公事，你很不专业。”
五年前蒋家还没出事的时候，整个海城的钢材市场几乎是蒋家和孙家平分秋色，若不是孙家当年使了阴绊子，她们蒋家也不至于被逼到在国外躲了五年。
现在蒋氏不复存在，除了他们刚刚转移回国内市场的凌云，海城中只有孙家能吃得下顾氏的订单。
如果说顾氏要终止和凌云的合作，那也就意味着顾氏要和孙氏合作了！
他就这么恨她，甚至不惜和害了她们蒋家的孙家合作？
可当初，明明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