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姐妹叙旧

韩非寒轻轻抬了抬酒樽,却只泯了一点点。

初柒勾唇,“金巴尔大王远道而来,本宫特意安排了几支歌舞助兴,正好边瞧便与王上喝酒如何?”

“那感情好啊!”

初柒点头,扬了扬下巴,殿内立即响起悠扬婉转的乐声,不一会儿就有几位身穿五彩蝶衣的女子脚步轻灵的舞了过来。

乐声配着舞姿,再加上桌前的美酒佳肴,宴会的气氛这才逐渐进入状态。

初柒始终观察着初容,他们夫妻二人看起来和睦,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眼神上的互动,初容更是几次都神游天外而不自知。

初柒试图将她与幼时的初容融合在一起,其实细看之下,她的眉眼还是依稀看的出幼时的影子的,记得她幼时也不怎么爱说话,斯斯文文的,最爱一个人写字,画画儿,董妃娘娘常说她太闷了,让初柒多与她说说话。

可初柒当时本就寄人篱下,自己都是战战兢兢,更从不敢随意与任何人亲近。

想到这里,初柒不禁摇头。

韩非寒凑过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许久没见到妹妹了,想起一些从前的事儿。”

韩非寒点头,“金巴尔夫妻要在这里待上三日,有的是机会让你与她说话。”

初柒点头,突然却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往殿内直冲而来!

“什么人?”轩诚侍卫反应极快的护住韩非寒,其余侍卫则一拥而上将那白色身影团团围住。

那白色身影一见到如此多的人立马就蹲在了原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初柒与韩非寒一个对视,这么明显的动作,是刚才那个人宠!

韩非寒忙站起身,“是人宠,你们都退下!”

这时身后才跟着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丫鬟,

“王,王上,她,她跑的实在,实在太快了,奴婢跟,跟不上!”

这时,侍卫逐渐退下,将那白色的身影显现在众人面前。

初柒好奇的朝着那个刚刚沐浴过后的人宠望去,这一眼,她分明感到自己的呼吸都缓了半拍。

“天呐!她竟是个女人?这人宠是、是个女人!”

萧美人的一声惊呼成功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她说的没错,那人宠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一头乌黑的头发直直的披在身后,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两只水汪汪的凤眼黑白分明,此时正怯怯的打量着众人。

金巴尔自然早就知道这是个女人,看见众人这么惊讶的表情当即就笑出了声,

“是啊,人宠自然是男女都有,只是孤也没想到这个人宠竟然生的这么好看,看来这次是韩兄捡了个大便宜了。”

韩非寒也有些意外,他侧眸看了初柒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此时,那人宠却趁众人不备,一个起势便直朝着韩非寒冲来。

清新的刚沐浴过的香味裹夹着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下一瞬,那人宠又以环抱着韩非寒大腿的姿势匍匐在了韩非寒的脚边。

“哈哈哈…韩兄,看来这人宠是已经认定你这个主人了。”

韩非寒皱了皱眉,之前以为是个男人便也罢了,如今知道她是女人之后他反而有些排斥她如此亲近自己的动作。

“人宠…”韩非寒将腿往外挪了挪,可那人宠却将他抱的更紧,韩非寒几乎都能感受到她身体正在簌簌发抖。

“你有名字吗?”

人宠摇了摇头,韩非寒看了初柒一眼,

“不如王后给她起一个吧。”

初柒想了想,“臣妾看她一身白衣,一头秀发乌黑顺亮,不如就叫羽墨吧。”

“羽墨…”韩非寒居高临下看着脚边的女人,

“王后给你赐的名字你可还喜欢?”

女人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终于敢抬头看一眼头顶上出尘的男人了。

这一看,她白皙的面上立即浮上两抹红晕,但她却恍然不知,仍旧痴痴的看着韩非寒。

初柒将视线淡淡的从她身上挪开,“来人,将羽墨先带下去吧。”

羽墨分明知晓初柒说的是她,忙又将韩非寒的大腿抱紧了些。

韩非寒挣脱未果不禁叹了口气,“大约她是被关久了,有些缺乏安全感,罢了,就让她在朕的旁边吧。”

初柒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转念一想,不过是个不懂世俗,又惨遭虐待的可怜人罢了,何必与之太过认真,不禁便随她去了。

如果她早知道这个女人的到来能让她跟韩非寒之间发生这么多变故,那么此时此刻的她不论被人说成多么跋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驱逐出宫,最起码让她永远远离韩非寒。

当晚宴席散了之后,羽墨仍旧死死黏着韩非寒不肯放手,韩非寒不得已将她安置在了距离凌云殿不远处的一处偏殿这才算完。

次日初柒在飞羽殿单独设了一个小宴,只为接待多年未见的顾初容。

初容来的倒是早,只是气色却不太好,脸上厚厚的一层胭脂非但没有让她看起来好一些,反而有种苍白病态的感觉。

两姐妹坐在席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初柒亲自夹了一块翡翠豆腐到初容碗中,

“尝尝这个,知道你一向爱吃素。”

初容微微一笑,“难为姐姐还记得。”

“能不记得吗?当初是董妃与你不嫌弃我,留下了我。”

“只可惜,后来还是逃不过母后的一句枕边风。”

初柒抬眸,“你知道?”

初容苦笑,“除了父王当局者迷,宫中有谁人能不知?”

初柒摇头,“你说错了,父王比谁都知道,只不过当时的他愿意选择抛弃我罢了。”

“什么?你说父王知道母后当年是故意在陷害你?”

“当然。”初柒敛眉,“四妹,能做帝王之人不论计谋还是狠心程度都是远超常人的,当时的我只是一个没有了母妃的可怜虫,更只是他众多子女中的一人,而父王那时春秋正盛,也正是需要母后的母家支撑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孰轻孰重他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初容听罢瞠目结舌,过了好半晌才逐渐醒过神来,

“是啊,帝王的手段与计谋的确非常人所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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