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送别初容

韩非寒凝眉,“怎么可能?初柒,你这话未免太严重了。”

初柒笑着摇头,“苏公公一心为王上所考虑,没想到王上却轻易为了一个认识不过两日的女人去怀疑自己的身边人,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韩非寒看了身后的羽墨一眼,羽墨一双眸子楚楚可怜,极其引人同情,他叹了口气,

“罢了,唤苏启进殿伺候吧!”

如此,就算是韩非寒承认苏启是冤枉的了,初柒点头,对着韩非寒福了一福,

“既然王上有人作陪,那臣妾与张贵人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转身欲走。

“初柒!”

韩非寒伸出手,“你过来一趟还没坐着喝口茶就要走?”

初柒轻笑一声,“有外人在,再好的茶臣妾也品不出茶的香味来。”

韩非寒皱眉,伸出的手终于落下,此时苏启正好进了殿内,韩非寒挥了挥手,

“苏启,先将王后娘娘送回宫再回来伺候吧。”

苏启躬身,“奴才遵旨!”

路上,幼仪不禁大呼痛快,

“幸亏初柒姐姐聪明,提前泯了王上的嘴,不然的话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苏公公躬了躬身子,朝着初柒行了一个大礼,

“今日实在多亏王后娘娘了,王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铭记于心他日必定结草衔环,以求报答。”

初柒抬了抬手示意苏启起身,

“苏公公不必如此,这些年你明里暗里帮助本宫也不少,偌大个王宫,只有彼此相互扶持才能走的长远不是吗?”

苏公公点头,无奈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王后娘娘,奴才越想越怀疑今日之事是羽墨姑娘刻意陷害奴才的。”

“哦?”初柒凝眉,就听幼仪插话道,

“羽墨不就是个呆呆傻傻的人宠吗?她怎么可能有如此心机与城府?”

苏公公摇头,“奴才也很费解,可除此之外,奴才实在想不出今日之事究竟出自谁手了。”

初柒听罢眸光一转,“就算她真的有此心计,初入王宫她也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这样对付你,苏公公,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开罪过她?”

苏公公凝神细细想了片刻,

“娘娘,还真有。”

于是他把昨晚与羽墨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给初柒说了一遍,并解释道,

“奴才也是替王后娘娘打抱不平,羽墨姑娘说到底就是个人宠,就算王上同情她,她如何就能超越您去拥有王上的宠爱?”

初柒越听越有意思,若真的就因为苏公公这番话就引起了羽墨的不满,从而让她不惜伤害自己去陷害苏公公,那她这个人未免就太可怕了。

初柒想起她手臂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淤痕,不禁不寒而栗。

“初柒姐姐,苏公公这话不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王上对那个叫羽墨的真的那么与众不同?”

初柒勾唇,“才短短两日,就能王上对她呵护备至,不惜与本宫争论,不惜惩罚自己身旁的人,那你觉得呢?”

“可她是个哑巴!”

初柒冷笑一声,“哑巴?谁告诉你的?”

幼仪张了张嘴巴,“难道不是吗?臣妾见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啊?”

苏公公也有些狐疑,“莫非王后娘娘发现了什么端倪?”

初柒摇头,“不过跟你一样是猜测罢了,只是她是哑巴的事从来都是咱们得臆测,金巴尔可是没有亲口说过。”

“对啊!”幼仪连忙点头,

“初柒姐姐,你可以问问你的妹妹啊,她应当知道的。”

初柒沉思一阵,“明日他们夫妻二人会入宫辞行,届时本宫自会探询一番。”

次日初柒刚用过早膳,韩非寒派来的软轿就停在了飞羽殿的门口。金巴尔夫妻回程,她作为王后理当随韩非寒一起送一送的。

初柒换好衣裳去到了凌云殿,韩非寒已经等在了门口,见着初柒,他亲自上前接她下轿。

可初柒并不领情,只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由紫宛扶着下了软轿,韩非寒愣了一愣,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一起将金巴尔夫妻送到了城门口,期间韩非寒与金巴尔始终都在说些不痛不痒的风土人情,初柒默默观察着初容,只见她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两只眼睛也是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初容,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你三姐重逢了,不如你与她多讲些体己话吧,孤与韩兄也有些事情相商。”

初容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初柒时流露出一丝不自在。

初柒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初容,既然他们男人有话要说,我们就去那边走走吧。”

初容点头,上前两步跟上初柒。

初柒叹了口气,“你这都要走了,有什么话还是不愿跟我说吗?”

初容疑惑的看向初柒,“三姐…”

初柒摇头,直截了当道,

“你脖子上的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容连忙伸手扯了扯衣领,初柒挺住步伐看向她,

“是不是金巴尔虐待你?”

初容摇头,“不是,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

初容别过脸,“只是不小心碰到的,没什么大事。”

初柒凝眉,“碰到一次还情有可原,可接二连三的碰到是不是太奇怪了?记得你第一日来的时候,脖子上还只是小小的一块,这才过了两天,就又多了几块,初容,我是你姐姐,有什么话你不能对我说呢?”

初容看了初柒一眼,眸中闪过一些晶莹,

“三姐,我……”

“如果是金巴尔真的有这样虐待人的癖好,那你绝不能就这样容忍他!”

初容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不是的,不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的问题?”

初容点头,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颊,“我、我无法生育,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做母亲了…”

“什么…怎么会?”初柒突然想到那次无意触到她冰凉的双手时的感觉,

“但这跟你脖子上的淤痕又有什么关系?”

初容使劲儿垂着头,“我生不了孩子,金巴尔每每想到这儿就满腔怒火,所以…所以…”

“所以便打你出气?”初柒简直震惊至极,

“怀不上孕又不是你的错,他为何要迁怒与你?”

“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迟迟没有怀上孩子,他不会等到现在才继承暮渊国的王位,为了这个王位,他费尽了心思,所以才造成了他现在易怒的性情。”

“初容!”初柒伸手握住初容的手,“你不能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一个男人打女人就是有错,就算是有再多理由也不行!”

初容掩面而泣,“三姐,没有孩子,我这一生算是完了…”

初柒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初容的手腕之上,初容抽抽搭搭的看着初柒,渐渐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越不对劲。

“三姐…”

初柒凝眉,示意她不要说话,又换了只手仔细感受了一阵子才看向初容,

“告诉你你怀不上孕的是你们宫内的御医?”

初容不明所以,只得点了点头,“是,他是御医苑的苑首,医术也是相当高明的。”

“不对。”初柒摇头,面色尤其凝重,“初容,你的脉象不对,你是有虚寒之症,但还不至于如此轻易就判定你不能生育!”

初容听罢面色一惊,“三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初柒看向初容,“被父王逐出宫的那么多年,我一直跟着一位名医在学习医术,如此简单的脉象我不可能看错!”

初容喜极而泣,她紧紧握着初柒的手,

“三姐,你的意思是我并非不孕之症?我还是能做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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