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冲突

赫雅阁内,桃妖与木清婉走进去,学子以来了大半,看到角落的位置还没有被人占去,桃妖赶紧拉着木清婉走到角落里,坐下,这个不会被老师注意的地方正合桃妖的心意。

不一会上课的钟声响起,教授礼乐的老师走上台开始在台上滔滔不绝,我们所学之‘礼乐’是指出云帝国具有完善的礼乐制度,并推广礼乐至道德伦理上的礼乐教化,用以维护社会秩序上的人伦和谐。

一个帝国要想和谐、稳固,必合乎礼、正乎乐。从古至今,礼乐顺天地之诚,达神明之德,隆兴上下之神。‘礼乐’分开来说,礼者辨宜,居鬼而从地;乐者敦和,率神而从天。故君子作和应天,作礼以配地。我们学院旨在将入学的学子培养成‘赫咺君子’。

古语有云:清明象天,广大象地,终始象四时,周旋象风雨,五色成文而不乱,八风从律而不奸,百度得数而有常。大小相成,终始相生,倡和清浊,迭相为径。故乐行而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天生学院的学子,是为真君子也。一番慷慨陈词听得桃妖混混沉沉,脑袋不自觉的开始点豆子。

突然,桌子被人邦邦敲了两声,老师掐着公鸭嗓的声音问:“你是对我来授课有什么意见吗?”桃妖揉了揉眼睛说:“并无。”公鸭嗓又接着响起:“那你是觉得我所讲授的东西有误吗?”桃妖说:“并无。”老师的声音更加气急败坏,公鸭嗓眼看着有变成公鸡嗓的趋势说:“那你是什么意思,在这里呼呼大睡,你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要坐下。”

桃妖抬头看着这个老师,低低胖胖,五短身材,清新飘逸的山服在他身上完全没了美感,桃妖自问并非看中样貌之人,但这名老师让桃妖喜欢不起来,桃妖直勾勾的看着老师说:“所谓‘礼乐’不过是上位者用来控制臣民的手段,对思想的控制往往是最坚固结实的,学生不反对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但学生认为遵从于自己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心之所往,才是我们该努力的方向。什么礼乐教化制度也只是对异心者的管控罢了。”

席下鸦雀无声,坐在前排的冰心妍突然站起来说:“照你这么说我们一直以来所学所知都是错误的,难道你家中父母对你的教化也是对你的控制吗?”桃妖哼了一声说:“巧了,我爷爷向来纵容我随心所欲。”

一席话惊得老师哑口无言只能说:“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你说,你叫什么名字,离经叛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桃妖双手握拳,微微低头说:“东西不敢当,学生桃妖。”说罢,再度直起身子,仿佛眼下的一切都没有放入眼睛。

老师看着桃妖目中无人的气势就气得浑身发抖说:“你,你给我滚出去。”说完将手中讲义扔向桃妖,桃妖身子一侧完美的躲过了这突然发动的攻击,慢悠悠,条理斯文的走出了学室,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公鸡嗓声音:“离经叛道,不知天高地厚,还有谁这么顶撞,就像她一样,滚出我的学室。”

桃妖出了赫雅阁,还为时尚早,便在学院内随处转转,走到后山,看到这清明气象,心中的闷气一扫而光,桃妖对着远处大喊-啊-的声音,片刻,空谷给了她相同的回应,听到自己的声音以不同的波长回馈给自己,桃妖开心的笑出了声音,银玲般笑声传出,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去上课,在这里干什么。”桃妖回头看,原来是王玄微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桃妖双手抱拳向王玄微施礼说:“玄微老师,学生只不过是被那老师赶来出来。”王玄微听到有人被赶出来不想办法弥补反而在这里开心的玩耍说:“那位李大仁老师最是小心眼,你得罪了他,往后他的课你都没有好果子吃了。”

桃妖笑着说:“无所谓啊,反正他那一套什么礼乐教化制度我都不想在听一遍了,不去上课也好,不用往耳朵里倒垃圾了。哈哈哈。”王玄微觉得今年这个弟子收的最有意思。桃妖问道:“老师,您来这后山干什么,有什么要紧事吗?”

王玄微说:“无事,只是来这里贴近自然,感知天地,修身养性,我们习诡术阵法者最需要的便是这天地间最自然的灵气,尤其是每每做法之后心神动荡最是需要,在这里打坐养气凝神,大有裨益。”桃妖很是好奇于是追问道:“什么是天地之间,大自然的灵气?”

王玄微看着远方说:“风吹竹林,潺潺流水,山雀喳叫,除此之外,青草的芬芳,泥土的朝气;石头的沧桑,等等这些,都是天地孕育的灵,你坐下来,用心去感受。”王玄微按着桃妖的肩膀,让她面朝自然,席地而坐,桃妖闭上眼睛,把心沉淀下来去感受,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桃妖刚想说出口,就听见王玄微说:“嘘--不要出声。”

桃妖只得把快出口的话再咽下去,再次进入冥想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之后,终于有了一丝一丝的变化,耳边不再是远处聒噪的说话声,而是风吹树叶优美的沙沙声,飘进鼻子的也不再是炊烟的味道,而是浓浓的郁郁芬芳的青草香气,桃妖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了天地之间,所听所闻都超越了原有的局限,抵达了百里之外,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说不出来的奇妙。

桃妖闭着眼说:“我好像明白了。”但耳边再没有传来声音,桃妖睁开眼,只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觉得好像灵识中的气海雪山更加浑厚了一分。桃妖见身边没了王玄微老师的身影,低声说道:“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说罢,便向自己的学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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