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 为你出手

然,这位小年轻很快就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场上“厮杀”和场下“吃瓜”,不管是他那些小伙伴还是他自个,看到了什么?

两队各五人对决,不用说,一方的五名队员中,有两人是他们的人,根本不会配合另外三名队员打比赛,然,人家那三位,

且是两男一女,在场上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每次球一到那三人中的两位雄性手中,他们都会把球传至相貌清丽出尘的女孩儿手上,

然后,女孩儿要么宛若水中的鱼儿畅游在对方的阻击中,接着轻而易举投篮成功,要么潇洒自如地,身轻如燕般三步投篮。

百发百中,没一次落空。

喝彩声不时响起,中间还夹带着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作为找事的一方,张小军和他的小伙伴们自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于是,在张小军眼神示意下,在陆向北接到叶夏传过来的球,

轻轻松松投了个三分球后,张小军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走到陆向北面前,二话不说就伸手猛推陆向北一把。

虽有防范对方找事,但陆向北没想到,张小军一句话都不说,上前便来这么一下。

脚下稍有不稳,他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拧眉看向对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气盛,在球场上输几个球,至于如此较真?

场外吆喝声和吹口哨声此起彼伏,很显然,这是一帮闲着没事干的在起哄呢。

“什么意思?你问老子是什么意思?小子,你把老子和老子的哥们得罪狠了,你却装作不知道?怎么,想不认账?”

张小军梗着脖子,一脸郁愤:“老子知道你会读书,可你就不能低调点,作何像个花孔雀似的,闹的整个大院都知道就你能耐?”

“没错,你小子低调点咱们也不至于遭无妄之灾,挨家里老子的皮带。”

“是这个理儿,程隽朗,按理说你该喊我们一声哥,可你小子有尊重过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吗?因为你,我们哥几个,不对,是咱大院不知多少孩子都挨了家里人训斥,被皮带招呼。”

陆向北觉得莫名其妙,就因他会读书,引来一帮小子记恨?“你们这也太不讲理了!”

江学谨基本上听出张小军几人话中的意思,无外乎是别人家的孩子读书厉害,那些家里有儿女的父母羡慕别人家孩子的同时,

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家孩子太没出息,继而出手调教一番,结果,这些被家人调教的孩脑子进水,不知道和父母好好沟通,

不知道把自己的学习搞上去,反倒怨怪到他们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身上,这思维逻辑,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子就是不讲理咋地?”

张小军恶狠狠地瞪眼江学谨,视线落回陆向北身上:“把咱们这些哥哥得罪了,不想着拿出点好东西诚恳道歉,反厚脸皮要和在咱们打球,到底是哪个给的你勇气?”

“和这小子废什么话啊,他既然不知道怎么做人,咱们直接教教他便是。”

一小年轻走到张小军身旁,接着他很有领导架势地朝小伙伴们挥手,意思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叶夏清越好听的声音扬起:“隽朗哥,你和我大哥边上站着,我来领教领教他们。”

江学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正准备配合陆向北这个妹夫好好教教对方做人,熟料,妹妹的声音骤然间飘入耳廓,迫使他不得不压下刚勇气的冲动劲儿。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打架,哪怕在校外,一旦被学校方面知道,肯定得受到批评。

“那你当心点。”

陆向北不是不想自己动手,是他家小媳妇儿明显流露出“我手痒,想揍人”的意味,况且,他媳妇儿实力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

那么她想玩玩,随她便是。毕竟他的宠妻原则是,一切都指向——媳妇儿高兴就好!

“小丫头,你瞧不起谁啊?”

张小军冷瞥叶夏一眼,随之睨向陆向北和江学谨:“没出息的家伙,竟然要个小姑娘为你们出头,我呸!”嘴里骂着,张小军给小伙伴们又一个眼神示意,下一刻,包括张小军在内,他的小伙伴们全行动起来。

熟料,陆向北拉着江学谨的胳膊,迅速退到一旁,给他家亲亲媳妇儿腾出空间,并对江学谨说:“咱们看着就好。”江学谨暗翻个白眼儿:“你就这么放心?就不担心我妹妹吃亏?”

陆向北嘴角牵起抹若有似无的笑:“那是你还不了解夏夏。”

吃亏?

要他媳妇吃亏?

这怎么可能?!

江学谨哼了声,脸色黑沉:“说的你好像和我妹妹认识很久,很了解她似的。”

陆向北闻言,微怔须臾,浅声说:“了解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很长时间。”

有的人相识,甚至相处数十年,还不是识人不清,被身边的人坑的怀疑人生。

江学谨闻言,沉默,他知道陆向北所言没毛病。因为现实生活中,有那么些人仅仅是言行,亦或者简简单单几件事,就足以让人留下深刻印象,了解其品行是好是坏。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陆向北望向篮球场中央,望向被叶夏一个又一个过肩摔摔倒地上的小年轻,看向被叶夏一脚踹飞的小年轻,语中难掩自豪:

“夏夏的拳脚功夫很不错,就是我……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这是实话,他媳妇儿三世都在修家传内功心法,并坚持练那套拳法,且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别说是他,就是这大院巡逻队的同志,在他媳妇手上都难讨到便宜。

更何况他媳妇儿拥有SSS+往上的精神力异能,“吃亏”这两字不存在的。

另一边篮球场上的比赛不知何时已经结束,无论是看比赛的观众,还是打球的巡逻队同志,这会子全在这边篮球场外围站着,目光发直,不可置信地看向场中央的单方面碾压场面。

女孩儿身高约莫一米五,样貌精致漂亮,身量纤细,看起来明明很瘦弱,却能把比她高出不少,块头比她很多的男孩子轻松撂倒在地,

抬腿间明明没使出多少力道,那被她踹中的男孩子竟不可思议地向后飞出两三米,接着“扑通”一声,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学生头,身上运动服款式简单大方,一双眼睛澄澈淡然,举手投足自若从容,像是完全没把那些男孩子放在眼里。

“你……你是女孩子吗?”

张小军趴在地上,忍着满满的羞耻心,盯着叶夏控诉:“太欺负人了!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扫眼张小军,再扫眼从地上爬起的小年轻们,叶夏云淡风轻地走到张小军身旁的球场边上,弯腰捡起一根不知谁丢在这,

不知作何用,约莫一米长,和婴儿手臂差不多粗的钢管,而后,她走回篮球场中央,在张小军和他小伙伴们惊恐不服的目光注视下,

握住钢管两端,嘴角噙笑,将那根钢管轻松掰成拱形,接着,她又将那根钢管恢复原状,须臾,又掰成拱形,反复数次,方淡淡启口:“这才叫欺负人,看清楚了吗?”

四周围吸气声一片,张小军和他的小伙伴们则瑟瑟发抖,不自觉地以张小军为中心靠拢。这是女生?这真得是女生?不可能吧,

是他们眼花……不,不是的,不是他们眼花,是真的,他们看到的一幕是真得,站在他们眼前的小丫头,真的把一根钢管拿在手中随意把玩,

太可怕了……被撂倒在地,被踹,看来都是小意思,是小丫头手下留情,脚下留情,否则,他们此刻肯定得丢掉半条命。

为什么不说丢掉一条命,很简单,眼下是法治社会,对方不会蠢到为点小事把自个搭进去。

“你们前面对我隽朗哥说的那些话我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可你们就没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右手握着不知第几次被掰直的钢管,轻敲着左手掌心,叶夏走向张小军等小年轻,看到她靠近,张小军等挤在一块不受控制地后退,

看着他们的怂样儿,叶夏心里一阵好笑,面上却始终是云淡风轻,她轻咳两声,说:“站着别动,我不会把你们怎样。”

张小军等一副“我读书少,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没骗你们,都站着别动。”

忍笑,叶夏给张小军等吃下一刻定心丸,见这些小年轻如鹌鹑似的全站在原地,不再后退,这才续说:

“我隽朗哥读书好,比你们年岁小就已考上大学,这对你们家中的长辈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而因为这些长辈对你们抱有很大的期望,

又因为你们太过淘气,不把学习当回事儿,于是难免对你们进行棍棒教育。说起来,这棍棒教育是不可取的,但我们都得承认,

这天下父母的棍棒教育无非都是想自己的孩子变好变得优秀,如若你们都安安分分的,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年纪该做些什么,

家里爸妈就算会夸赞别人家的孩子,却不会随便对你们进行棍棒教育。或许你们会觉得自己没淘气,没有不把学习当回事,

只是学不进去,那么,你们完全可以好好和父母沟通,我相信做父母的不会不讲理,不会不愿意听自己的孩子说心里话,

如此一来,各位哪里还需要受皮肉之苦?但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有和家里父母沟通过吗?挨了家长的棍棒,不知道自我反省,

却怨你们夫妇口中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怨我隽朗哥读书好,小小年纪考上清大,给你们招来家里长辈的棍棒教育,今日甚至把那股怨气直接发在我隽朗哥身上,没事找事,想以多欺少,你们难道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把钢管放回原来的位置,叶夏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到陆向北和江学谨这边,对张小军等丢下一句:“不知道反省,不服气,依然想找事,我欢迎你们到农大找我,我叫江夏,随时恭候哦!”

轻缓的语气溢出唇齿,叶夏转身和陆向北、江学谨离开之际,朝张小军等露出一个轻浅的微笑,可就是这个微笑,吓得张小军等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老大!我认你做老大,只要你收下我这个小弟,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捉鸡,我绝不逮兔,老大,你愿意收下我吗?”

见叶夏真的要离开操练场,张小军蓦地挣开俩小伙伴搀扶,忍着满身疼痛,走路略显别扭,追上叶夏三人,急切而诚恳地边说边拦住叶夏去路。

他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须臾,随之讯速地来到张小军身后,在叶夏三人面前形成一睹人墙,齐声冲着叶夏喊:“老大,请收下我们做小弟!”

这女孩子贼厉害,比程家小屁孩还要厉害,不仅为国家在国外取得荣誉,且是今年的高考状元,且打球好的没话说,且身手了得,

最关键的是,程家小子似乎是围着这小女孩转的,那么他们跟着老大一起再认个老大,这对他们来说,肯定只有好处没坏处。

“……”

叶夏眨眨眼,再眨眨眼,手指自己鼻尖,问张小军等:“你们要认我做老大?”

张小军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致点头。叶夏嘴角抽了下:“我是好孩子好学生,不是土匪头子。”

眼下有没有古惑仔电影,这一个个怎么想的,竟转眼认她做老大,别开玩笑好不?

好叭,在大梨树,她其实也有个“老大”的绰号,但这里是京市,是大院,不是大梨树好不,不是王麦香、李大军那些小孩子随口喊她声老大玩玩好不,可别让她在这成为大家闲暇时的解闷谈资。

“我们要学老大做好孩子好学生!”

张小军起头,他的小伙伴们反映迅速,不约而同吼出这么一句。

闻言,叶夏嘴角禁不住又抽了下:“我十一,比你们小好几岁呢,认我做老大,就不觉得脸面难看?”这话无疑是又一次拒绝,然,张小军的脑子不知怎地突然开窍,拽文说: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叶夏半晌没做声,张小军不由又说:“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在我们眼里,你即便年岁小,却懂很多东西,尤其是今日,要是没有刚才那番教训,我们肯定还会糊涂下去,老大,你就收下我们吧,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哥几个。”

“夏夏,不用理他们,咱们走。”

江学谨握住叶夏的手,招呼程隽朗跟上,打算从张小军等形成的人墙旁边绕过去。真是莫名其妙,前一刻还在欺负他妹夫,被他妹妹教训一顿,这一刻又厚着脸皮想认他妹妹做老大,有毛病!

他妹妹可是娇娇软软的女孩子,才不稀罕做什么老大。张小军和他的小伙伴们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夏,目光随着叶夏走动挪移。

“大哥,等会。”

在即将绕过眼前的人墙时,叶夏轻唤江学谨一声,继而对张小军等说:“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有空咱们还打球哈!对了,这朋友里面包括我大哥和隽朗哥,要是让我自打你们再找我隽朗哥的麻烦,那我只当不认识各位,还有,别冲着我喊什么老大,因为我不是,也不想是什么老大。”

微顿须臾,叶夏深望张小军和他的小伙伴们一眼:“我希望我的朋友日后都能成为有为青年,能为咱们国家发展做贡献,所以,即日起,你们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吧,争取都能学有所成,加油!”

握拳,叶夏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在张小军等的怔愣目光中,被江学谨牵着,与陆向北绕过人墙,渐行走远。

“那小女孩谁啊?”

有人问。

“人小姑娘都自报姓名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人是谁,啊喂,你难不成在深山里住着?”

有人答。

紧跟着有人插话:“那就是江夏,今年的满分状元。”

又有人插话:“江夏可不仅仅是满分状元,人家还和程隽朗,及另外几个学生一起代表国家出国参加那什么数学竞赛,不仅给咱们国家拿到冠军,而且和程隽朗在竞赛中取得满分。对了,我有听说江夏和程隽朗已经订婚。”

“听谁说的?”

“你们真是大惊小怪,江夏和程隽朗订婚是事实,我家老爷子在开学前有到程家参加宴席,席间,靳家、贺家、李家的老爷子没少在程老爷子面前夸赞程家得了个好孙媳妇。”

“程隽朗和江夏是一对?”

“怎么,你难道觉得人两人不般配?”

“我可没那么说。”

“程隽朗有才有貌,江夏亦有才有貌,两人站在一块就像是金童玉女,看着好养眼。”

“和程隽朗、江夏走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是江夏的大哥,我有听到江夏是这么称呼那个男生的。”

“很帅气的一个男孩子。”

在叶夏三人走远后,看打球的人忍不住低议起来,从那些议论声中,不难听出,这真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江夏?满分状元,程老家的孙媳妇?”

望着叶夏远去的背影,之前打完球来看张小军等打球的巡逻队同志,其中一人深邃的眸子半眯,嘴里低声念叨着。

“丁队,听你这口气,似乎不相信那小姑娘是程老家的孙媳妇儿?”

苏大山笑问小队长丁鹏。斜睨苏大山一眼,丁鹏,也就是不错眼盯着叶夏背影的那位巡逻队同志,沉声说:“我只是挺惊讶。程老家的小孙媳妇实在不一般,小小年纪就是高考状元,那身手更是没得说。”

停顿好一会,丁鹏问身旁几位他手底下的巡逻队同志:“你们有没有看出,那小丫头在场上出手时,其实并未用几分力道,不然,有那些小子好受的。”

“咱们什么没经过,小丫头用了几分力道,大家可都看得清楚着呢!”

苏大山如是说着。

“大概两分力道,小姑娘的拳法打的特别棒。”

“程隽朗那小孩这些年没少跟着咱们操练,拳脚功夫被咱们一致认为不错,但今日看到小姑娘使出的拳脚功夫,我觉得程隽朗那小子只怕不是小姑娘的对手。”

“人俩孩子是正经未婚夫妻,你就少担点心吧,人家小孩儿绝对不会没事干打到一起。”

“嘿嘿!我就是说说。”

“程老后继有人啊!”

“丁队,你应该说程隽朗那小屁孩有福气才准确。”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江夏那小姑娘多完美啊,竟然早早就被程隽朗那臭小子给拐到手,想想有点气人呢。”

“去去去,你气啥子?小姑娘十一,你都二十三了,比人小姑娘大一轮,难不成还想着什么美事不成?”

“喂!书生,你可别血口喷人哈,我绝对没那个意思!”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看把你小子给急的。”

“有些玩笑不能开,你不知道啊?!要是被程老听到你今日开的这个玩笑,保准有你好看,到时没准还得连累我跟着吃瓜落。”

“行了,越说越没谱,人小姑娘还只是个孩子,又和程老的孙子有婚约在身,你们别拿人家小孩开玩笑。”

“是,丁队!”

丁鹏“呵”了声,说:“都赶紧去冲澡换衣服,用过饭得咱们队去换班了。”

音落,丁鹏率先大步走人。

“老大,你为什么要认江夏那小丫头做老大?”

张小军揉着胳膊,一瘸一拐朝家走,身边跟着的小伙伴们有人猛不丁问了这么一句,闻言,张小军瞪向这位问话的小伙伴:“匪气,别再喊我老大。”

那位小伙伴挠着头一脸懵问:“那不喊老大我们要喊你什么呀?”

“直接叫名字就成。”

张小军没好气地回了句。

“哦,好的,那你现在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认江夏那小丫头做老大,军哥?”

小军?

这个称呼他们可不敢喊,毕竟做了他们几年老大的人,一小子被他们这些小弟喊名字,老大万一不习惯,万一一个不高兴揍他们,找谁说理去?

“人家一个,咱们十个,个个壮得像头牛,却被人单方面碾压,按在地上磨檫,你们作何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我自己当时脸烧得很,要是有个地洞,我那会能立马钻进去!”

张小军哼哧着边走边说:“你们喊我老大,不就是看我能打吗?可在人一小姑娘面前,我这能打的,还没等伸出拳头呢,

就被人一下子腾空撂倒在地,爬起来,瞬息间又被人撂倒,再就是你们,一个个像软脚虾,被人一小姑娘轻轻一踹,就特么地飞出两三米远,落地的滋味不好受吧?”

闻言,一众小伙伴低下头,谁都没有做声。张小军对着小伙伴们投了个没出息的眼神,又说:“不说人轻轻松松撂倒咱们,

踹飞咱们,单就人随手把钢管掰弯,说实话,我是真万分佩服,且吓得大气不敢出,就怕人一个不高兴,上手让咱们断胳膊断腿。”

“她不敢。”

一小伙伴瓮声瓮气说。“不敢?人家为什么不敢?是咱们先挑事的,真要把咱们胳膊腿打断,也不过是防卫过当罢了。”

张小军冷哼一声,续说:“何况听了人家一番话,我觉得咱们是没理,成日招猫逗狗,不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以至于程隽朗那小子有出息的厉害,导致咱们各家的老头子恨铁不成钢,才拿皮带抽咱们……”

“军哥,那你现在是啥意思啊?该不会真听那个江夏的话,用心学习,做个好孩子好学生?”

“怎么?你们想继续招猫逗狗,想挨你们老子的皮带?”

“……”

没人做声。

张小军抬头望天,望着暗下来的天色,语带怅然说:“我爷奶和我妈宠很宠我,可我从小到大更想得到我家老子的夸赞,

然而我老子夸过我大哥二哥和我姐,至今都没夸过我一句,一看到我,就骂我是混小子,一看到我就来气。原本我觉得这没什么,

反正我有爷奶和我妈宠着,不被我老子喜欢,又不会少块肉,但树活皮人活脸,江夏那番话一说,我的脸挺疼的。”

停下的脚步重新抬起,张小军叹口气,说:“咱们今个没少让人看笑话,弄不好,一会回到家又得挨老子的揍,为了日后不被人笑话,我不想……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

“可咱们不是学习的料啊!”

“是啊是啊,军哥,咱们从上初中就在学校混日子,现在学习来得及吗?”

“来不来得及看你肯不肯下功夫。”

张小军丢出好几个大白眼儿,回了小伙伴们一句。

“这都高三了,难不成要把初中的书本全翻出来重新看?”

“想一辈子混吃等死,你可以不看。”

张小军怼小伙伴,微顿须臾,他继续怼:“谁特么想继续混日子,在外面别说认识我张小军,我可没有不学无术的兄弟。”

众小弟集体无语凝噎:“……”这就被嫌弃了吗?

……

“媳妇儿,你真没必要那样。”

用过晚饭,临睡前,陆向北沐浴换上一身棉质睡衣来到亲亲媳妇儿房间,就傍晚前发生在操练场上的事儿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从七岁起就有学拳脚功夫,他们想要从我手上讨到便宜,难。何况我恢复记忆后有重拾你传授的那套内功心法,对付他们几个绰绰有余。”

叶夏听完爱人所言,脱口说:“可我不爽,就想亲手教训教训那几个没事找事的小子,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嚣张。况且是他们惹我不爽,欺负我的人,那我就让他们更不爽,教他们如何学会做人。”

“但他们终究没招惹你,完全用不着你主动出手。”

媳妇儿是厉害,可他真心不希望为他动手,更何况他媳妇儿年岁尚小,手脚,整个人都正在发育,万一在出手的时候伤到哪,不得把他心疼死?!

“你刚刚没听到我说的吗?你是我的人,他们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这惹我不爽,欺负到我头上,我能坐视不理,看着他们在那无理取闹,找你麻烦?”

陆向北心里甜如蜜:“真的很不爽?如此不高兴?”

媳妇儿特护短呢!

叶夏轻“嗯”了声,柔声说:“很不高兴,要是早知道去操练场会遇到那样的麻烦,我宁愿坐在家里看份报纸,或者听听广播。”

“对不起,是我提议去操练场转转的。”

陆向北略显颓丧说:“我原本想着大哥没在大院各处转过,就想着先去操练场看看,谁知被人找事,害得你心情不爽。”

语罢,陆向北觉得自己这番话似乎、好像有点婊里婊气,好吧,其实真的有点婊气,不过,他是在逗媳妇儿发笑呢,就是不知媳妇儿能不能听得出来。

“傻子,又不是你害得我心情不爽,是那几个小年轻找你事,导致我不爽。熊孩子,不好好读书,不知上进,挨家长的皮带,却把错怪在你头上,真不知脑子都是怎么想的。”

“那他们要是不长记性,没把你今个的话听进去,以后看到我又找我麻烦,你难道还对他们动手?”

“我不仅要动手,而且不会像今个这样小惩大诫。”

“万一把人打残了咋办?”

“咱有钱,不怕。”

叶夏说的豪气云天,听得陆向北心里忍不住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真到时打残几个,怕是得赔不少钱。”

“你担心什么?把钱赔光光,大不了我去搬砖养你。”

叶夏哪里听不出眼前这人是在和闹着玩儿,好吧,是在逗她开心,因此,她很是配合对方,以便这出戏唱下去。

陆向北憋笑:“搬砖确实挺赚钱。”

叶夏感慨:“是啊,就我这体力,搬一天砖保准能赚不少,养活你绝对不成问题。”

“要养一辈子吗?”

陆向北眨眨眼问。

叶夏做沉思状,须臾,她迎上爱人看过来的目光:“养一辈子不好,这样你会被人说成是小白脸,就养个一年半载好了,到时你得自个好好赚钱,为咱们家过上好日子添砖加瓦,为咱未来的儿子闺女买奶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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