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皇宫出嫁

毕炎赫瞬间紧绷起来,手中的茶杯都要捏碎一般,之间也因为发力而泛白。

冉彤云见他如此无措模样,反倒来了兴趣,得寸进尺凑上前去,轻声细语问:

“紧张什么?”

仅仅四个字,便在毕炎赫耳边炸裂开来。他抬起眼,冉彤云的面孔近在咫尺,可以看到她脸上根根白细的绒毛,眼睛黝黑明亮,泛着水光。

眉毛是两簇自然的远山眉,没有粉饰,浑然天成。嘴边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嘴角微微上扬,身上传来梨花香气,每个动作、每个部位都像是一个个陷阱,让毕炎赫沉迷、沦陷。

他连忙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脸,道:

“胡说些什么?”

冉彤云见他不上道,反而坐回原位,道:

“逗你的。不过此番前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毕炎赫看着她的脸躲在烛光阴影里,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的情绪,问:

“不是跟叶寒星说三四个月吗?”

冉彤云摆摆手,朝他看了一眼,说:

“那就是哄着她的,谁知道办完事能多久呢,也许是三四个月,也许是三四年。”

只见毕炎赫的眼帘不动声色垂下去,掩盖眼中的落寞之意。

他低声“嗯”了一句,起身,嘱咐着冉彤云:

“不早了,先睡吧,明日还需早起。”

冉彤云不以为然点了点头,看着毕炎赫消失在门口,洗漱完毕后便睡下。

凌晨,天还未亮,冉彤云便瞬移来到尚书府,透着路边亮着的点点烛光,外面来接自己的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只等到了时辰敲门迎接。

她躲在屋内,清儿和其他几个婢女便过来敲门。

伺候着冉彤云洗漱穿衣,只是几分钟便带着上了轿子,往皇宫之中去了。

和亲的女孩们都是先从家中早早的接到宫里去,在从宫中收拾好了衣裳,连着备好的嫁妆一同去往和亲的地方。

这意味着是代表王朝出嫁,是王朝与王朝只见的联盟。

冉彤云上了二十二人的轿子,都是用的双数,有好的兆头。

在尚书府门口,冉耀辉携妻子和女儿来为冉彤云送行,但只能远远的在外面看着,尽管心中不是情愿的,规章制度便是这样,他们也只是按照法制办事,没有带一点人情。

一路上并没有铺张,只是简单的从皇宫后门进入,一路上京城的街边已经开始有小商贩在收拾着摊子,准备卖早点和各样的物事。

冉彤云撩开窗帘扫了一眼,大多都是年长的百姓,有的看着已过七十。

她放下帘子,进入宫中,顾小盼她们几个陪嫁丫鬟已经在另一边的正殿站成一排等着了。

有人掀开帘子,带着冉彤云下了轿子,她抬头一看,头顶上排着三个清丽的字:华庭宫。

听闻这个宫殿平日里不会用,一般是上了锁的。

应该也就这时候能派上用场吧,冉彤云心里想着,嬷嬷已经牵着她的手来到宫殿之内。

里面先是一个大院子,坐北朝阳,风水极好。

正对着大门的就是正殿,中间有几座假山和流水池台隔着。绕过去进了正殿,冉彤云一眼就看到了八个陪嫁丫鬟中的顾小盼。

嬷嬷带她又是重复一遍的沐浴梳妆,才让专门掌管宫中公主、贵族小姐出嫁的嬷嬷来给冉彤云佩戴发冠和各类手势。

将冉彤云的头发拆开散落下来,一直到腰际,长发如瀑。和亲的发饰极为复杂,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整理好。

最后盖上了红盖头,只是坐在房间之内等着。

外面什么时候有公公喊了一声“新娘出殿”,冉彤云才能起身,由宫内的掌事嬷嬷领着出门。

出了宫殿,外面已经铺上满满的花瓣,一路随行,一直到皇宫正殿。

冉彤云还不适应这么正式的场合,她看不见外面有多少人,只感觉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声。

低头看着地上的花瓣,走了不多久就在一台阶处停下,只听上面细细碎碎不知念叨了些什么,听得冉彤云只打盹。

过了大概又有一个多时辰,才要启程。

后面已经备好了轿子,她转身走了几步,上了轿便被抬出宫去。

前面是九十九人引路,三人成一排,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朝北前进。

路上的各类百姓前几日就听闻此事,都起了个早来看那声势浩大的盛宴。

道路两边都占满了人,还有各种景气、不景气的小店铺、地摊也都纷纷摆了出来。

好不热闹。完整内容

冉彤云独自在轿中坐着,想要掀开帘子往外看两眼,却被那眼尖的嬷嬷发现,压着声音道:

“小姐,不要掀开轿帘,这是大忌讳。”

她翻了个白眼,收回了手,老实的坐在轿子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完一觉醒来,周围的喧闹声不见了,反而静谧起来。

但是还能感觉得到轿子在一颠一颠的被人抬着超前进。

她掀开帘子,两边的嬷嬷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休息着了,周围是一片原地,像是农家人种的庄稼。

但只是发了一小头的芽,稀疏的嫩绿色埋在一整片原地竟然看不见。

冉彤云将头上的盖头掀开,探出头去看了看,只见顾小盼跟着队伍在前面走着。

陪嫁丫鬟本就有大有小,就算她身形如孩童,也不耽误跟着冉彤云出发。

她在空间之中叫了几句顾小盼,对方只是淡淡回应:

“怎么了?”

冉彤云长啸一声:

“我好无聊。”

顾小盼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只是陪嫁丫鬟,不能随便走动,要跟着队伍前行。”

冉彤云一脸坏笑:

“没事,我有办法。”

顾小盼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办法,就听见轿子之内一声声的哀嚎传来:

“哎呀,我的头好疼的,我的头好疼。”

后面的掌事嬷嬷被叫唤的心烦,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来,没好气的问:

“您又怎么了?”

冉彤云掀开帘子,单手捂着头,装模作样道:

“我的头疼。”

对方翻了个白眼:

“那我能怎么办?我只是嬷嬷,又不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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