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疗伤

第八章 疗伤

我心中一奇,没想到佛像里面竟然藏着这种东西,当下不敢怠慢,抓起它就拿了出来。趣*讀/屋?跟着定晴一看,只见那果然是个卷轴,长度大约和人的小臂差不多,通体散发着金黄色的荧光,把它拿出来之后,那佛像体内的金光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又端详了一下,只见在卷轴的侧面还有一排长长的小字,写得是——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玉虚师相金阙化身荡魔永镇终劫济苦天尊佑圣咒。

我见这东西名字又长又怪,也搞不清是什么玩意儿,于是便跳下供台,捧着卷轴走回去,准备交给老o。

谁知老o见了竟浑身一抽,惊叫道,快拿开,别……别靠近我!用你的衣服……用衣服包上。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停下脚步,然后脱掉身上那件湿嗒嗒的t恤把卷轴包裹了起来。

老o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喘息道,这是武神玄天大……帝降妖伏魔……消灾解困的宝物,恐怕已经有……有上千年历史了吧,你……拿好……拿好就行了,咳咳……不用……交给我。

我先是答应了一声,接着心头一凛,冲口问道,难道……难道你是被这东西弄伤的?

老o摇头苦笑着说,一时大意,没想到……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可以把我伤成这样,威力果然非同寻常,嘿嘿……这就好办了。

我喉头咕哝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浮现在脑海中,既然这卷轴是专门降妖伏魔的宝物,那为其所伤的老o难道是那种东西不成?

回想从他一个人捧着骨灰盒来公墓下葬,直到现在的种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行为,的确处处透着离奇古怪,甚至可以称得上诡异,但也是他屡次救了我的命,这让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这个人和恐怖危险的妖魔鬼怪联系起来。不过我敢肯定,在他身上必然藏着什么巨大秘密。

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沉默了,寺庙的大殿乃至整个天地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闪电和雷声渐渐停歇了,大雨又开始倾盆而下,雨水径直从屋顶的破洞处灌了进来,就如同瀑布一样,而门外则像挂了个帘子,几乎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了。

愣了片刻之后,我把包着卷轴的衣服放在一边,然后坐到老o身边,掏出纸巾帮他擦去嘴角和鼻间的血迹,接着又问他要不要赶紧去医院,这样拖着可不是个事儿。

老o眨了一下毫无神彩的眼睛,轻声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我赶紧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对他说,快八点半了,咱们这就走吧。

只听老o自言自语的说,哦,不知道……不知道……咳咳……还来不来得及,嘿……试试看吧。

我见他同意了,赶忙说,那我来背你,只要到医院就好了。说着便伸过手去想把他搀起来。

可是老o却抬起手来摆了摆,然后有气无力的对我说出一个字——水!

我听了直拍大腿,暗骂自己糊涂,白当了两年兵。这老o受伤后肯定流了不少血,现在必然是口干舌燥,急需补充水分,一着急居然连这个道理都忘了。

可是我来得时候根本顾上带水,外面的雨水也不能喝呀,这可真要命了。想了想,我只好对老o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出去买瓶水回来,很快的。说着就欲起身。

没想到老o却突然伸手拽住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我听了一愣,心想不是要喝水,那是什么意思?但见他额头上全是汗珠,脸上肌肉**,显然是在勉力支撑,便赶紧扶住他说,好,好,别激动,想要什么你说清楚。

老o估计是刚才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处,连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接着皱眉对我说,听好了,咳咳……去……去找个大一点儿的器……器皿,要能坐得下一个人,然后在里……面装满水,快些!

我满腹狐疑的看了老o一眼,实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现在也来不及细想了。当即扶他躺好,然后起身去找可以盛水还能坐下一个人的东西。

然而我几乎找遍了整间破庙,除了那尊烂佛像和满地的碎砖烂瓦之外,连一件像样的东西也没有。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佛像供台的角落处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凑到近前一看,原来竟是口宽大的双耳香炉!

我顿时心头一喜,只见那香炉算上三条腿约有小半个人高,炉口的直径和内深都有六七十公分的样子,虽然又脏又旧,但好在没有破,正好可以盛水,而且勉强能蹲下一个人,就算不能,现在除了它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发力试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少说也得有将近两百斤的分量,根本就抱不动。何况这会儿连个碗瓢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可怎么往里面装水呢?

正着急的时候,瞥眼间又看到屋顶处塌的最厉害的地方,雨水从破洞口“哗哗哗”的灌了进来,真的如同水帘洞一般。

我眉头一皱,立刻便有了主意,于是赶紧抓住那香炉的耳朵,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拉到漏雨的地方。

这一招果然有用,在大雨的帮助下,盛水的速度相当之快,也就不到十分钟的工夫,香炉里面的水就满得溢出来了。我怕这水太脏,老o没办法用,又伸手进去顺势把香炉里面囫囵洗了洗,然后把污水泼出去,让雨水重新倒进去。虽然这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但看上去总要好一点儿。

等香炉里再次储满水后,我便准备把它拉到老o身边,可是却忘了那香炉加上水的分量起码比原先重了一倍,尽管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就只勉强把香炉移动了半米来远,最后自己累得一跤坐倒在地上,呼呼喘气。

这时,躺在不远处的老o突然说,行了……可以了,咳咳……扶……扶我过去。

我抹了一把混杂在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站起身来,捶了捶腰笑道,没事,没事,你受了伤,千万别动,等我把这玩意儿拽过来。

正要再伸手去拉,却听老o又说道,晓彬!可以了,咳咳……真的……可以了!

我听了心头一震,老o开口叫我的名字,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当即忍不住转头向他望去,发现他也正看着我,还点着头微微笑了一下,那平日里让人无法亲近的冰冷眼神中竟充满了阳光般的暖意。

我不由自主的也笑了,接着便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将老o扶起来,然后搀着他慢慢走到香炉旁边。

只见老o曲起右手,在胸前掐了指诀,闭上眼睛,口中开始默念起来,我不敢打扰,只好用力扶住他。

大约一分钟后,只见老o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精光四射,接着突然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插入盛满水的香炉中!

霎时间,我只觉得一阵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就像突然走进了冷库的大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片刻之后,那雨水就已经结结实实的冻成了一整块大冰块儿,连盛水的香炉外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却冷不防觉得手上一沉,原来老o已经支持不住软倒了,显然刚才他施法把水冻成冰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

我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叫道,老圞,老圞!你没事吧?

老o缓缓抬起头来说,别……怕,把我……扶到……上面坐……坐下……

他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几不可闻,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头便垂了下去。

我哪敢再耽搁,赶紧吃力的抱起他放到香炉的冰面上,然后扶着他盘膝坐好。

老o看着我,又嘱咐道,不要出去……呆……在这里……好好,看……着那宝贝……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守着,哪儿也不去。

老o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最后说了句,走开些。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刚刚退了两步,就看到老o身上腾起一团冰蓝色的光芒,将他笼罩在中间。紧接着全身就开始结冰,从脚到腿,然后是腰部、胸口,双手、最后再到是头部……

转瞬之间,他整个人就完全被封住了,乍看上去就像冰雕一样!甚至连他头顶的“水帘洞”也被冻结了,只偶尔落下几滴水珠。

更令人惊奇的是,我发现老o本来因伤重而委顿的身躯此刻竟然挺直了起来,这才终于明白,原来老o是在用这种方法为自己治伤!

我不敢打扰他,于是走到旁边坐下,把包着卷轴的t恤抱着怀里。掏出手机一看,原来刚才那一阵子居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疲惫感顿时便涌了上来,于是挪了几步,靠在供台上休息。

眼望着正在疗伤的老o,心里只盼望他快点恢复,好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又想了一会,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久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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