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对吴师兄来说爱有些沉重但依然是爱

咱们书接上回。

荒古堡,外门弟子集体仙府,一个僻静的小室内……

“阿嚏!”陈建江很奇怪地打了个喷嚏,陈师兄摸摸鼻子,很奇怪地皱着眉头。

久久之后,他手有点抖,摸过装着仙子画像的小包裹,眼中明悟。

“真的不能总那啥了,体虚……风邪入体了。”

可是他看着眼前的小包裹,一股奇怪的吸引力从心里产生。

“下次,下次一定!”

解开。

包裹。

……

顺着僻静小室出门,沿着凝气修士的集体仙府往北去,沿途都是各种血煞门凝气修士,顺着小路七拐八拐的,没一会,就走到一个中央大路,这时候基本上看不到凝气修士了,偶尔一个凝气修士走过,也是谨小慎微的端着肩膀,生怕哪个礼节不好,让筑基师叔伯挑了毛病,没走多久,就会经过一排筑基修士的独门洞府,这里的洞府高矮错落有致,大概有五十几个,单看设计就知道特别用心,说不上雕梁画栋,但绝对是斗拱飞檐,清一色的血煞门硬朗做派。

仔细看过去,每一个都有单独的禁制在上面,淡淡的防御阵法发出阵阵波动,迎着夕阳,肥皂泡一样的七彩光芒一层层地流淌。

二十八号,商府!

透过几层禁止,又穿过几层防御法阵。

进入洞府内,洞府不大,四间石室。

最里面的石室里,满眼的闺房摆设,空气飘着来阵阵幽香。

石壁上挂着几幅丹青,装裱整齐,都是枣红木的边框,南边一个秀床,一铺暖被叠在床头,绣花的枕头上,一对鸳鸯戏水。西边几个书架,错落有致地摆着各色小物件,偶尔放着几本书,十分典雅。北边门侧,一个硬木衣架,上面整齐地挂着几件女子的衣衫,再旁边是一个盔甲托,一副女子秦制盔甲,放在上面,规规矩矩。东边是一座梳妆台,素黄花梨的台面,台面上摆着小梳子,胭脂盒,粉手帕,一堆的女人用具,这梳妆台有一个偌大个椭圆镜子,雕花的镜框包裹,长条方向横着放在台面正中央,镜子分外的晶莹剔透,上面波光闪闪,柔和的光芒淡淡的发散,仔细辨别,竟然是一件法器。

镜子前面坐着一个美人,合腿并拢,脚下踏着一双绣球小布鞋,下身着淡粉色丝绸裹裤,上身穿轻细纱内衬,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后背,乌发上,血煞门小徽章闪着淡淡的光芒,她精致面孔姣美可爱,既有女人的成熟,又有少女的脸蛋眉眼,美人的眼睛里,有一丝的期待,又有一丝的担忧。

良久,她一边拿着一片唇脂,两唇轻咬,艳红的唇脂粘在丰润的嘴唇上,她抿了抿小嘴,把唇脂涂匀,一边有点哀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涂完唇脂的商小娥真是美极了,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肤白貌美,形体婀娜,加上最好的年纪,真是美上美,美中美!

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多留一刻都是暴殄天物。

镜子前,她看着里面的自己,忽然一股惆怅涌上心头。

只见她红唇轻启。

轻叹一声。

“哎!到底该怎么办。”

正是,

美人香甜荒古秋,细纱罗裳,独坐镜前。(注1)

云中谁寄飞鹤来?盼你来见,月满西楼。

玫瑰花开独自柔,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仙途漫长空窗烛,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

距离荒古城一千里外的百丈高空,青云宗的宗门法宝“无涯舟”急速飞驰,楼船内,一间小室,一胖一瘦两个年轻女子怒目围着一个梳着道士发髻的青年,青年男子一脸羞愧紧张无助,不时地看着窗外。

小室外的窗口,一群人围着小窗子,各显其能,或拿书看窗子里,或练功吐纳,正好面对窗子,或擦拭法器碰巧路过,偶尔看向窗子里。

手上都没闲着,心里也没闲着。

韩香也在其中,只是她在最外面。

小室内。

丹道天才吴绡一头冷汗,他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不一般,胖的是韩高英的女儿杨爱驰,瘦的是韩高鹏的女儿韩翠竹。

这两人的爹爹,娘亲分别是青云五子中的,第三子君子剑韩高友,第四子智满天韩高英。

一个刚从赵国与鲁国边界调回,一个刚从天下会办事回宗。

而这二人之所以能从边疆回来,主要原因是他面前这两个姑娘的师祖,青云五子的师父

青松子,韩志文。

这青松子闭关许久,前一阵子出关即进入金丹后期,一身功夫了得,已经实质性地成为青云宗金丹第一人,他自己的五个弟子,更是青云宗新一代的佼佼者。

吴绡心里忐忑,胖的得罪不起,瘦的也一样得罪不起。

但这耗子逼急眼了,也敢咬猫。

吴绡皱着眉,鼓起勇气说。

“两位师妹!你们要的凝气丹我已经答应,你们要的雪霜膏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炼制啊。”

韩翠竹一向快人快语,吴绡话音刚落,她就说道。

“吴师哥,那没关系,丹方我给你弄,你给我炼制出来就好,当然,炼制的材料我也给你准备好,但是记得,只能给我一人……。”

杨爱驰听到最后,也听出里面的意思。

“吴师哥,我要求很简单,她有的,我也要……!!!”

韩翠竹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

“你!杨爱驰……!”

杨爱驰虽然嘴笨,但心思像极了她的妈妈,眼睛一转,立刻计上心来,反正吴绡得罪不起自己,韩翠竹要什么,她就要什么,耗下去,还不一定怎么样。

窗外人群每个人都憋住笑,纷纷拿起手中的物件遮挡自己的丑态。

韩香也在其中,她看见平日里两个温文尔雅的师姐,现在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不由得感慨,她心里想。

“两位师姐也太丢脸了,这天下男人难道就一个吴绡吗?”

“我以后要是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男人……,我坚决不要像这样!”

韩香想到这里,不知不觉地离开窗外的人群,来到无涯舟的最前面,她站在船头,顺着飞速掠过的地面不断地像天际看去,天际之间,隐隐有一座巨大的红色高山像个茶杯盖一样,耸立在天地之间,此情此景,韩香不由得回忆起从前,她许多年前,曾经跟爹爹娘亲一起来过荒古城,那时候娘亲抱着自己站在船头,用手指着最前面的山告诉她。

“那边就是金鼎山,山下就是荒古草原,还有铁水河……。”

船楼的最顶层,韩高辉一手拿着小法盘,一手持舵,他看着站在船头的女儿。

忽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先是仔细地看看手中的小法盘,再看向前面天际的金鼎山。

“阿瑶,马上就要到荒古城了,有个事情咱们要提前做打算。”

听闻马上就要到荒古城了,周月瑶有点激动地站起身,把短剑收入盾牌的鞘内,再把盾牌反手放在自己后背,这盾牌是一件灵器,当周月瑶手撤走后,盾牌也稳稳的飘浮在她的后背上。

她走到韩高辉的身边,从后面环抱住自己的丈夫,脸贴在韩高辉的后背。

“阿辉,我知道,韩香也大了,这次师父出关,很多事情都要开始了!”

“我前天已经跟师父说了,他告诉我,一切随缘就好?”

“恩?师父他?”

“对,师父老人家并未指婚,只是说了一切随缘。”

“阿辉,你是师父的大弟子,咱们女儿的婚事……?你确定师父只是说随缘?这几年,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好羡慕你几个师弟,还有你的师妹,他们的孩子都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

说完,用神识扫了船楼一层小室内的杨爱驰,韩翠竹两人。

韩高辉感觉自己妻子放出神识,不由得转过身,抱住周月瑶,同时也用神识再次扫过小室内的三人。

下一刻,两人对视,又无奈,又羡慕,又想笑。

韩高辉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

“恩,师父确实说了,不信,你看我的纸鹤。”

韩香已经十八岁,她的婚姻,一直以来都在这两人的心里压着,青云宗里,他们夫妻俩身处的这个位置,就如同当年彼此一样,婚姻都是不能由自己决定的,韩高辉高兴的说完,他放开船舵,翻掌把自己的纸鹤从储物袋中拿出来,面露笑容的交给自己妻子。

周月瑶拿起纸鹤,双目泛蓝,翻起韩高辉跟他师傅青松子韩志文的消息来。

过了一会,周月瑶脸上泛起惊喜。

“阿辉,真的,太好了!”

“没骗你吧,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你看师父最后一句话,他说思行合一方为道。”

“啥意思?”

“就是说,这想法要跟行动一起,才是人间的大道”

“好吧,我也不是很懂,但你这里有几十条飞鹤没回复啊,天下会的,玄黄谷的,还有合欢教的,都是祝贺师父出关之类的话,你也没回复,这样不好吧,很不礼貌的,以后见了面,要是被人当面问起……。”

“阿瑶,千万别回复,师父没出关之前,一个个都没联系,师父这一出关,这些人……,天下会的最能捧高踩低,玄黄谷的各种探听虚实,合欢教的如果我回复了,明天就会通过各个渠道大肆宣传,说什么青云宗的韩高辉,明里暗里跟合欢教的交好,这话让血煞门的人知道了,就算他们知道这是计策,就算有你帮我解释,他们心里一定不舒服,瓜田李下的事情,还是不碰为好,哦,还有,师傅这次出关,这天南域要巨变了。”

“阿辉,你这人太谨慎,幸亏韩香像我,要不这辈子活得多累,多辛苦。”

周月瑶一边翻看着纸鹤里的消息,一边无奈地说,说完把纸鹤递回去。

韩高辉把小法盘放在船舵的凹陷处,啪的一声粘在里面,接过纸鹤放入储物袋,之后用手臂搂住自己妻子。

“阿瑶,韩香大了,除了婚姻,还有她的修为,那这次两宗小比,按师父老人家说的,只要是凝气弟子,无论是杂役,还是内外门,都可以进场比试,以学求进,就是要在比试中得到进步,师父本来的理念就是有教无类,心系天下的。我作为师父老人家的大徒弟,我更要以身作则,韩香这次一定要实打实地去比试,输赢是次要的,主要是过程,师父刚出关,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青云宗里的人都看着呢,咱们得在各个地方都考虑好。”

“这个你放心,我的女儿自然会用实力说话,还有,阿辉,你能不能活得简简单单些。”

“阿瑶,我也想简简单单,但这个世界是不会让我们简简单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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