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敖娇龙北新走水陈柳相奉旨截江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第八日、第九日、第十日阴雨绵绵。

但斗朝会依旧,而尚夏也逐渐接受了从此自己一个人的这个事实,在这撩乱的长安城,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除了自己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第十一日,十二日,十三日时,接连三天的暴雨,能给人浇得抬不起头的那种,不知从哪里传来风声,南洋龙域有幼龙要走江了,皇帝月光无常大怒,因为蛟龙走江意味着乱世将始,皇位易位,而月光无常才登基十八年时间,龙属之类走江,不仅会带走属于皇帝气运,还会将那部分气运送给下一位有可能称帝的有缘人。

上次有记录的走江还是始皇帝篡位登基时,南洋四龙鱼走江,始皇帝一路护送最终得以跃龙门化龙,而其余三条无不因选错人,不仅白白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气运,还丢了性命。于是命令二十四凌烟阁中两位洞明期巅峰将军驻扎在这八臂哪吒城仅有的两处水桥处,北新桥和银锭桥,妄图从源头阻止走江。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十四日,天气却意外的放晴了,寻常天晴,你总该看到几片云彩,缀在蓝色底子下,好为底下的人们提供一丝阴影,既为彰显上天之仁慈,又为表示随时再来之不可琢磨,可这次的放晴却真正的万里无云,那张蓝色的薄纱显得极为单调,单调到高远,高远到让人感觉神秘,神秘到让人想要膜拜。

十五日,天气突变,雷声千重,顽云连天,龙这种生物,作为天底下最高贵的生物,携着滚滚大势倒灌向了北新和银锭两座桥,不管到哪里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都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来看,不知是因为陈婷,魏迟工两位将军的强大,还是因为不知死活的劣性,这一日河岸两旁的人分外的多。

‘何方妖孽作乱,还不快快现形。’魏迟工大喊道,随即武器挥向入河道处,只见原本涌动倒灌的喝水仿佛是收到了命令般,突然安静了下来,愚昧的群众中竟有大声喝彩者,魏迟工得意的捋着自己的胡须。

然而另一边陈婷驻守北新桥的却截然不同,咆哮着的河水肆无忌惮的喧嚣着,随着雷声和狂风,掀起的浪无情的拍打着岸边。辛亏官家的人已经提前将岸边划分出了范围,不然不知道要波及多少平民。

桥上的陈婷虽然身为女子,却丝毫无柔弱之气,背插锦旗,手持铁枪,一身武装英姿飒爽。翻腾着的河水搅不动她内心的平静,姣好的面容不显一丝的慌乱,给人心安。

时间仿佛是在酝酿什么,河水也逐渐平静下来,两岸看热闹的人无不在惊呼陈婷神将的强大。但有修为之人都明白北新桥的对峙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后生,你也是来看龙的啊?’突然背后一把手搭在了尚夏的肩上。扭头是一张整个脸扭成皱纹的一副面孔,细细的眉毛如同镶嵌在上面的一样。

‘是啊,老先生,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龙呢,这不想着有幸来见识见识。’同时尚夏不动声色的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去。

‘是啊,人这辈子见到龙是幸运,也是不幸啊!’

‘老先生是说龙来乱世来的那个传说?’

‘叫什么老先生,我姓柳,看得起的叫老柳头就成。’柳老被拿下去的手再次被搭在尚夏肩上,勾肩搭背的附在尚夏耳边说。

‘龙来乱世来这不可是什么传说,我爷爷就和我说过,当年的始皇帝,就是靠着一条龙鱼的气运才一统南北的。’

‘柳老说笑了,气运一词过于虚无缥缈了。’

‘诶!不过可惜了,我爷爷在八岁的时候就死了,那会又不懂事,不然能知道的更多。’柳老像是没听到尚夏的回答。

‘哈哈,柳老说笑了柳老说笑了。’尚夏尬笑着回答

‘嗯?’柳老反手一个鼻音。

‘呃...尊祖确实死的年轻。’

‘你这娃咋这较真呢!’

。。。

。。。

‘后生,不是本地人?’

‘对,西陵人,柳老看出来了?’尚夏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哦,西陵呐,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柳老嘿嘿笑道

‘柳老说笑了,不曾见过徐孺此蕃人杰。’

‘年轻人,不是我吹,老头子虽然没本事,但好在认识几个还可以的先生,先生都说了,要变天了。’

‘哈?’尚夏不解的挠了挠头。

‘你想想,新世纪缺的是什么?人才!’柳老激动的说道

‘哦’

‘可这人才呐,也得会审时度势,保不齐落得个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下场’

‘啊对对对,你说的是。’

‘所以呢,我这里有一本《狼道》,讲的就是君子藏器。没办法,江南印刷厂倒闭了,老板要不起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秘籍抵工资,不要998,只要二。。。’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打断了柳老的施法吟唱,尚夏不自觉的望去,原来河道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影子,此时的河水如同沸腾起来,迎接着他们的王者,那身影在河水的拥簇下冲向北新桥。

‘起阵!’陈婷大喊道。

只见原先在岸边驻守将士,纷纷从背后掏出一面旗帜来,插在自己站的位置,顷刻之间阵法便将北新桥岸边的群众笼罩保护起来。

那道身影才没有管那么多,直接一头对着北新桥撞了上去。此时陈婷将军大呼一声,手持铁枪便也撞了上去,两者速度之快到无法肉眼捕捉,一时之间,只听见陈婷将军战衣沙沙作响,以及刺耳的碰撞声音。

尚夏心想‘不愧是神圣龙族,幼年龙族身上鳞片之坚硬,就能媲美陈婷将军的金纂提炉枪了’

金纂提炉,锏名,百器榜二十四位。

但是幼龙似要着急赶路般,每次都是见准时机便滑走,妄图从北新桥下窜走,也亏得陈婷身为女子身,才能在桥下站直拦截它的过江。见无果,身影慢慢的浮出水面,一颗硕大的头颅出现在众人面前。鹿角、蛇身、虎须、背后的鱼鳞闪闪发光,竖瞳扫视着岸边,一股蛮荒与暴虐的气息。

‘人类,何故拦我。’很奇妙,明明是龙吟,人却能听得懂,然而现在却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

但见陈婷背后走出来一位白须精瘦、头戴儒冠的老人。

‘来者可是龙族’,岸边稍微有些骚动,尚夏听见‘是乌孙大人,怪不得陈婷大人不说话呢!’

‘正是!’

‘久闻龙族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然陛下为天命所归,识时务,为何要越界破我朝气运,犯我疆界?’

‘自古岸上的归人类,水里的归龙族,自己院里散步,哪来越界一说?’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

‘关我什么事。’乌孙郎一时语噎

‘自陈唐后主来,不问政事,荒于酒色,乱贼猖獗,天下纷争,社稷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太祖始皇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今我无常陛下,神文圣武,继承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治万邦,这岂非天心人意乎?而今阁下乃神圣龙族,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何不顺应天理,好得以一个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我原本以为你这老匹夫有啥高论,不就是想阻止我走江吗,老东西真是话烦事多。’只见那头幼龙不屑的嗤笑道

‘你……畜生,你敢…’

‘你这老货又是怎敢在我神圣龙族面前妄称天数!’

‘我....我....’

‘你这老东西,只会耍嘴皮子,还敢在我面前狗叫!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乌孙朗听罢,气满胸膛,大叫一声,‘粗鄙的无毛畜生,气煞老夫!速去请...’

还没等乌孙郎说完,幼龙便再次沉入水底冲向了北新桥,陈婷也是反应很快,金纂提炉枪如鱼叉般射向幼龙,可就像之前的碰撞,只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根本无法刺穿它的防御,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陈婷拔出背上的锦旗,甩向水面。只见那锦旗竟然是立在了水面上,瞬间和原先将士们的锦旗构成方格大网,突然间河水也有停止流动的趋势。

‘嗷’的一声大喊,那水中的身影竟然肉眼可见的慢慢缩小,等到变成网格大小的体格,从网中猛然窜出。

‘不好’陈婷大呼

眼看幼龙马上就要越过北新桥,此时突然间封锁的桥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只见那老人挥手,水面突然间出现了几柄小刀,伴随着破空声刺向了幼龙。

‘可恶啊,只要能到那个地方去’幼龙在水里喊道

‘这边已经客满了,你已无处可逃了,放弃抵抗吧,孽畜’老人缓缓道

。。。

‘是柳叶眉大人’尚夏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是了,这就是四声八调之一的柳叶眉,尚夏没想到原来搭话的那个老头竟然是八调之一,作为最顶尖的战力,往往只有紧急事态时才会出现,足以见得朝廷对此次走江的关心。

‘人类,以你的实力何故当狗皇帝的鹰犬。’

‘孽畜终究是孽畜啊,你可知我朝此时大一统是何等辉煌,况且我无常陛下是何等雄魄,岂是你所能理解的。’不由分说的便又是四柄小刀飞了出来,此时细数以下,围绕在柳叶眉身边的小刀足有九柄之多。

柳叶眉摘出其中一柄在身上擦了擦,‘能死在柳叶刀下,你也不算死的冤枉。’

‘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只见那身影缓缓后退,水里荡起一层层的波纹。

五柄柳叶刀瞬间堵住幼龙的退路,其余的和柳叶眉在前面和柳叶眉一起对敌。但幼龙却缓缓转动身子,留了一个屁股给柳叶眉。

又是嗷的一声,还没等龙出手,柳叶眉便率先发起了进攻。五柄柳叶刀伴随着犀利的进攻,逼迫的幼龙节节败退,眼看马上就要退到柳叶眉的位置,那幼龙竟然浮出水面,张嘴便是一口龙息喷向柳叶刀。

谁知五柄柳叶刀竟然头连尾组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光环

‘辣仙手里干!你死在这招下不冤枉。’柳叶刀缓缓道

而幼龙又是转折,竟然放弃抵抗选择硬抗,怀抱着光环便撞向柳叶眉本人。柳叶眉自然不会选择硬抗,闪身躲开。没想到幼龙再次缩小身形,凭借着光环的推力,一下子也冲破了封锁飞过了北新桥。

‘你上当了,柳叶眉,这正是我的逃跑路线!你和我敖娇斗智输了。’

只见越过北新桥的敖娇身形猛然间变大,仿佛是皮球充气般,迅速膨胀起来。敖娇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气,一大米又抗几楼,一大米又抗乃楼,一大米又多泪,一大米又洗嘞。’

敖娇膨胀起来的身子突然爆炸,伴随着一阵浓烟,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人类们,品尝来自我的诅咒吧,感受痛苦吧,接受痛苦吧。哈哈哈’

烟里传出这几句话后便陡然消散。

“梆”的一声,“至此,天幕拉向红尘,苦喽。”

看官甲‘钱老头,听到要紧头咋就断了,这不是明摆和酒楼合计逼咱来喝酒的嘛’

‘老钱这故事呐,只不过是一曲儿,左耳进右耳出,听过就行。’

看官乙‘你介是揍嘛啊,这可不兴给人立名的啊’

‘没什么,只是老钱流浪了这么久,乏了。人各有命,哪里需要我钱头自作多情。’

‘人在世间,爱欲之中

风起水浪,莫想好了,

当行至趣,苦乐之地

身自当之,无有代者’

说罢,老钱竟是自顾自收拾家伙什起来。

看官丙‘袁四爷,您给评评理。你说这,你说这不是’

只见人群中一瓜皮帽男子缓缓站了起来。

‘呦!四爷捧场,老钱真是面子!’

‘这评书呐,作为一谋生手段,不寒掺,但就怕你不疯不魔不成活,听了那么多场,独你钱老头是一份,有点意思,有那么一二刻,袁某也恍惚起来,疑为是书中人转世再现了,可这按规矩,就得有头有尾,不诟人病。’

‘四爷,您大拿呀,文武昆乱不挡,六场通透,您能有错吗?您要是都出了错,那我这点玩意儿,还敢露吗?’

‘如不嫌弃,请足下到舍下小酌几杯,然后细谈,实话说,这评书的学问还真是不浅’

‘哟,四爷,对您不住,赶巧了,我得…喝一壶花酒去。’

‘另有雅趣。’

‘梆梆梆’又是三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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