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收购

浮虞山西侧半边的租赁就要签好了。

二十年租期,租期内山上一切资源归储熙他们所有,租金年付,每年五百两,押林二百两,二十年后她有优先租用权。

很好,这片山能得她用的资源很丰富。

浮虞山隶属禹城,靠近禹城方向坡度平缓、物产丰富些,靠近京都方向的北侧更陡峭些。

前几日,她跟条子逛山顶西北角的时候,发现过一处山洞,洞口很小,里面也不大,细长条,也就通过两个人样子。

重要的是这个在山内侧,石头细缝往上一直有这个缝隙,看架势,上面十来米的位置有处天然平台。

储熙当时瞅着京都方向,用心记下了这个山洞。

小叶这官身和待试学子的身份真是好用,不能止于此,她得思考一下怎么能让小叶考的更好,从而能留在京都呢?

北方这边的稻谷马上要熟了,不能再等了,明天就得去会会这个老苗。

想着小叶和大忠对老苗的了解,以及每晚潜进去坊子做的摸排。

储熙断定这老苗的生意基本是在维持,尽管比别人家便宜不少,质量也不差,但仍旧销量有限,销去哪里她还不清楚,但他的工人和产量在那摆着。

只要这老苗不是非常有情结的人,应该比她预想的要好谈。

去接小叶的大忠与小叶二人一进院子,还没等站稳,就看到储熙一条裤子卷到膝盖处冲小叶一拐一拐的走来,面色可怜。

“小松,你看你把我腿踢的,疼一下午了。”

果然膝盖下方外腿处一大块乌青,很显眼。

尽管小叶感觉她有装的嫌疑,可看着那细白腿上的乌青也确实碍眼的很,把契书丢给她自己就赌气回屋了。

那种地方,他已经恶心腻味半个晚上了。

“表哥,你们去的哪个坊呀还是院儿呀,你有没有找个小......”

“没有。”

小叶忽的转身,愤怒的回他了一句,门也咣当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的储熙也不恼,乐呵的打开契书

:“我就知道表哥洁身自好,哈哈...”

一边看一边笑的储熙腿也不拐了,直接回房拿了块儿布擦掉腿上的乌青认真的看着条款细节。

第二天,老苗纸坊。

桌上一边坐着储熙和叶梓松,另一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和一个跟他长相的差不多的年轻男子。

中年汉子身材粗壮,脸色黑红,颧骨极高,大脸盘阔口,铜铃般的大眼睛及眼周围已满带风霜。

他们俩面前放着储熙带来的图纸、契约和小叶的学子身份。

苦笑一下,老苗纸坊苗大志抬起头:

“叶公子和这位姑娘怎么单单相中了我的作坊呢?”

“你单一做纸,你没有背景,你生意不好,你人朴实,另外跟你谈我们能更公平。”

储熙和盘托出,无一丝隐瞒。

“姑娘,你,你这还,还真是......”老苗挠挠头,够直白。

“我以五百两入股,其中,二百两你拿走,三百两用于作坊日常,但我要占全部份额,您只拿干红,干红第一年三百两,往后每年在前一年基础上递增一成,这干股里涵盖您和您家大公子,以后您家其他人也想来另算,作坊的日常生产管理依旧您负责。”

“纸的销售您不擅长,我们擅长,所以我来做,出新品我们可以商量着来,一切都为了我们作坊更好的发展。”

“怎么保证我肯定能拿到干红?”

老苗心动了,每年三百两,现在这作坊一年也不得二百两,年景不好,七七八八下来,一百两都没得。

而且他们家只出俩人,不用入本,还不用操那么多心,只负责他父子俩擅长的生产,怎么能不动心。

只是,只给他们就这么多,这看着很精明的女子又赚什么呢?

“签订契约,如不能按时按约定支付,不管作坊发展多大或多小,依旧全部归您,我表哥的官身给你做担保,明年他就入京参加州试了,您也可以拿着他的官身到府衙验证一下。”

这女子把他所有的顾忌都想到了。

“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入股?实不相瞒,我也正等银子用,家里还有一小女,今年十二,自小有气喘症状,常年吃药,也、也欠了药房些银两......”

“明天。”

储熙干脆的答道,从兜里拿出二百两银票放桌上。

时间等不起,她更着急:

“我表哥回去就拟契书,这给你的二百两你可以先拿上,正好也回家跟家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你下午来我们家里跟表哥商量一下契书细节。”

这女子,定下来都不用跟他表哥再商量一下吗?

还是来前儿他们就猜到他会同意了?

虽说西南战事早就结束了,并且交通工具更好,可佑亲王一行这会儿也还没进中州。

他的返程,见州就进,见郡就查,一路上蜀州、漳州和咸州州郡两级官员都被折腾的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京都过来了消息,玉衡驻乾阳属官已登门多次谈判周存交换事宜,君上都以等佑亲王回京再做打算推了。

城外别苑里,暴脾气的周存也闹过两次自杀了。

这些都在姜泽佑意料之内,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老七来的消息,已经证实乾阳城外的爆炸物不是黑火药。

可是什么,他们还不得而知。

那个叫储熙的女子已经去了京都,并且有常驻的打算。

可偏偏最近虞枢的余部也在京都附近活动,这不得不让姜泽佑多想。

“传回京都,不要打草惊蛇,稳着点儿,不反复了,这回本王要端了他在京都的巢,也彻底断了有些人的心思。”

他用命拼了这几年,终于各方都稳固些了,现在也到了该跟虞枢这厮算总账的时候了。

“是。”

老晏郑重应承,二爷这几年有多不易,他是一路跟过来、看过来的。

当年那个十四五岁鲜衣怒马、祸乱京城的少年皇子,经历君父病逝,皇兄中毒,面临随时可能的宫变做出的惊天逆转,一路从洛玄城九死一生杀回京都,一步一个血印的清洗皇城。

所有跳到明面和被揪到明面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降罪的降罪。

没跳出明面也没揪出来的直到现在也都没敢跳出来。

他以一己之力把所有的不可能皆变成了可能。

真正做到了为兄长保驾护航,东征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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