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等于冰的声音彻底消失，才冲沈彦眨眨眼道:“那个为夫，本蝉还有两个娃要守着呀，就不奉陪了…”
“夫人，慢着。”
“难不成你也要让我看帐本？”
“本来刚才是为夫想溜掉，扔苏子语在这里当牛做马的。”
“结果呢？”
“结果夫人一进来，他摆为夫一道，他溜了。”
“于是呢”
“于是，为夫就得继续当牛做马了。”
“那关本蝉何事？”
“为夫可不懂帐。”
“所以呢？”
“所以夫人就得留下来陪为夫一起做牛做马。”沈彦说完把秋小蝉拉到怀里，“两娃有芸娘盯着的。”
“我不放心那铜炉和火盆。”
“铜炉不都围起来的，火盆也叮嘱过芸娘和婢女们多次，为夫和子语也是奴才们盯着长大的，你瞧瞧不是也都长得好好的吗？”
“你那佳人还有约啊。”
“为夫就想守着娘子这个佳人和娃娃们过年，哪个约都不去。”
“那你可辜负了花期哈。”
沈彦笑而不语，搂着秋小蝉亲腻了一会儿，才放开，重新拿起了案上的东西。
秋小蝉只得问沈彦要知道哪些帐目，才在苏容那地方坐了下来，翻到苏容说的帐本，一看就脑壳疼，自己实在不习惯看这种文字性的数字，何况沈彦用的可不是寻常人家几两几钱的银子，都是成千上万的银子，脑壳看得更疼，只得拿起苏容扔一边的鹅毛笔在另一张纸上换成阿拉伯数字，这样就非常辛苦了。
不过秋小蝉忙碌一阵，觉得沈彦没干活，抬起头一看，沈彦果然盯着她，秋小蝉以为用鹅毛笔，把墨汁弄脸上了，赶紧问:“弄脏脸了吗？”
沈彦摇摇头，秋小蝉就嗔了一声问:“没弄脏，你盯着我看什么？”
“娘子好看。”
秋小蝉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声道:“你不想干活，那我就回去看娃了呀。”
“娘子，为夫在想一桩事。”
“沈小青，你每日何止在想一桩事，没百八十桩，二三十桩总是有的吧。”
“为夫在想娘子给宝儿讲的三十六计，为什么会少一计，那一计是什么计。”
秋小蝉翻翻白眼道:“你是不是全在这里胡思乱乱，压根就没干活呀？”
“娘子说的那些计，为夫也听过不少，只是没像娘子这般说成是三十六计。”
“你听过？”
沈彦点点头，端起茶道:“娘子，你没告诉宝儿那一计，为夫觉得你对为夫使使倒是挺好的。”
秋小蝉的目光立刻化为刀子划向沈彦，在沈彦身上划了数下，沈彦呵呵一笑喝口茶道:“为夫果然没猜错。”
“不能好好干活就不干了。”
“为夫瞧娘子看那些个帐本不习惯，怕得熟悉熟悉。”
“哎呀，那个为夫，你可说到本蝉心坎去了，你说本蝉都教了苏子语阿拉伯数字，他怎么还用这样愚笨的记数法子。”
“帐本又不是他做的，是帐房的人做的。”
“所以以后一定要对宝儿他们这些娃娃普及阿拉伯数字。”
“娘子这是又想开学堂了？”
秋小蝉赶紧一摆手道:“沈小青，打住，在兴城办那学堂，本蝉老后悔了，前后至少花了万两银子，在本蝉看来真的打水漂了，所以在这宣王城，本蝉就算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也断不做那种办学堂的傻事。”
“娘子，要不要为夫带你出去醉生梦死一把？”
秋小蝉一听，眼一亮道:“那个为夫，这个可以有，这个可以有，要不我们等娃儿们睡着了，就偷偷溜出去浪一把。”
沈彦无可奈何摇摇头道:“娘子，你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行不行，给个准话？”
“今儿才初三，大部分铺子都没开门呢，要想浪，也至少要等到初五初六了。”
“哎呀，”秋小蝉一听就不乐意了，“最讨厌这种说走不能走，然后又要等的做法了。”
“娘子，为夫只是实话实说，这大过年的，哪家不休息，能在这时节开门做生意的，除了少数的酒楼，就是只迎来送往的勾栏青楼了。”
秋小蝉听了眼睛一亮:“沈小青，这些都是热闹的好去处，那还等什么。”
“娘子还是女人吗，那都是男人去的地方。”
“沈小青，你这个大沙文主义，大男人主义，凭什么那些地方，女人就不能去了，我就是要去，就是要去。”
秋小蝉倒没想到沈彦笑了之后，真的带着她去哄两小只睡觉，只是大白天，两小只如何睡得着，而且简直觉得这爹娘莫不是疯了，是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否则逼他们睡什么觉，而且就在刚刚沈离跟着那个偏心都偏到玉奴山上去的表叔跑了，把两小只扔下就跑了，两小只闹腾了好一会儿，芸娘花了不少功夫才哄好。
缓过来的两小只觉得事情不妙，如何肯依着秋小蝉，都睁大眼睛盯着秋小蝉，尤其是沈尘，那就赖在秋小蝉身上了，小手手一直就搂着秋小蝉的脖子。
秋小蝉见沈彦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气得踹了沈彦一脚道:“靠，沈小青，你玩我呀。”
沈彦才终于止住笑道:“娘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秋小蝉哼了一声，沈彦又道:“娘子，莫急，娃儿们什么时候睡着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就是。”
“你说话算数呀。”秋小蝉十分怀疑沈彦这话的可靠性。
“一定算数！”
“两小只晚上睡着了，晚上也得去。”
“去，去，去！”
“两小只子夜睡着，子夜也得去！”
沈彦又笑了:“娘子还真是贪玩，子夜去，人家也得开门吧。”
“宵禁是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是子时。”
“我怎么也要在亥时之前，得把两小只给哄睡着。”
因为过节，两小只睡觉时间有点打乱了，这两日反而不如平时睡得好，用过晚膳后，给两小只收拾妥当，两小只玩了一会儿就有些迷糊了，连沈尘这个平日难入睡的，秋小蝉都没费什么力气，在亥时前就把两小只给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