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零在直播间苟了一会，感到不知所谓，眼前的四个男生，按照号码牌标志，名字分别叫：宇浩，小奕，小天，阿泽。
大屏上显示的观众，其实并没有几个，总共加起来有八个人，一个是运营，四个是这四个主播，另外还有三个“大姐”，三个人也不怎么说话，就偶尔无聊唠嗑。
运营在烘托气氛，让四个人玩淘汰赛，规则就是大姐打赏，增加票数，谁票数最少就淘汰，最终只有一个人能赢，淘汰的三个人要被惩罚，最后一名惩罚双倍。
规则倒是很简单，玩法看起来也挺激烈的，三个“大姐”分别给三个主播投票，三个人票数都差不多，只有一个主播没大姐，票数很低。
那个没大姐的，看着挺没希望的，一直轮不到他说话，也没可能翻盘。
第二名和第三名一直在求大姐救他，可投票打赏都是钱，大姐玩这游戏图个乐，救不救全看心情，输了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看明白了，倒也觉得挺好玩，只是人少，又显得冷清。
夏零看了一会，有点好奇屏幕前的效果，他悄悄问旁边的运营：“这是哪个男团？”
“你去某音搜‘千霖天使男团’，”运营回答，“除了男团，千霖还有女团，你也可以看看，女团比男团人气高。”
女团？
夏零拿出手机，搜起运营说的名字，千霖天使男团，还真找到了。
屏幕上看，倒是很有意思，只是可惜，屏幕上正面站着的四个主播，在高度美颜下，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只能从不同衣服来辨认不同的人，和现场看见的他们完全不一样。
现场的四个人，看起来长的很帅，容貌各有特色，是不同类型的帅哥，可是屏幕上却拉成了一模一样的网红脸。
直播间里三个大姐在互相拼，时而一辆保时捷，时而一个穿云箭，时而再来一个“城堡”，每一个礼物都价值连城，只为了让自家主播赢，随手丢出去。
看着她们聊天，夏零大概能看出来，这三个人身份都不简单，有两个是什么公司的老板，还有一个似乎是什么学校的校长，全都是富人。
有一个名叫“茗汐”的大姐，在直播间里说，她在开会，顺手看一眼直播，送点礼物，可能会错过，但只要需要，她就会送礼物来帮小奕赢。
宇浩的大姐名叫“周周”，这个大姐也很厉害，直接回答要让宇浩当第一，包揽第一。
阿泽的大姐名字叫“惜諾呀”，倒是有意思，说不想让阿泽赢，要看阿泽被惩罚，看惩罚有趣，已经准备好一辆超跑，让阿泽惩罚加倍。
夏零看着这三个人拼，着实咋舌，有钱人的游戏啊，难怪这些主播能赚钱。
来来往往的别的观众，时不时进来看看，见这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纷纷都退出去了。
夏零并不认为自己上直播之后，会碰到哪个大姐，他估计就像那个没人喜欢的小天一样，没人罩着，一直冷落，站在旁边愣着。
与其等大姐，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开直播，播点好玩有趣的东西，不要什么贵重礼物，只要人多起来，哪怕每个人只花一块钱送礼物，一千个人就是一千块，一万个人就是一万块，足够养得起他，大家也快乐，他也快乐。
一直盯着一两个人压榨，这绝对是行不通的，如果一旦大姐醒悟过来，不投钱了，跑路了，主播就等于断粮，这太不靠谱了。而且对于“大姐”来说，这也是一种伤害。
夏零将自己直播间关了，虽然他自己在某手开的直播间，一直有人源源不断进来，弹幕也源源不断，非常热闹，但他仍然觉得在这里转播别的主播直播间不太好，所以关了。
关了之后，他看了一眼粉丝人数，107粉丝，涨粉速度很快，可能是因为他播得东西太离奇了，在某手属于一股清流，很多人出于好奇进来看就关注了。
他又看了一眼粉丝打赏的金额，23元可提，真不错，可以吃一次简单的外卖了，第一笔直播收入啊。
……
接下来一直到晚上九点半，他一直苟在直播间里，看那四个主播的直播，他们从11点播到下午4点，然后休息一小时，五点播到晚上十点半。
但是夏零可以提前走，他不需要一直等这几个主播下播，他九点就可以走了。
总的来说第一天上班感觉还不错，无所事事，纯属玩。
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晚上回家太晚了，不能给夏安然做饭，他还想继续练习厨艺呢。
说也奇怪，今天与古库伊斯正面交锋之后，他再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了，古库伊斯应该已经不再盯着他了，持续了很多天的古怪感觉，今天终于消失了。
他仍然使用了虫洞穿越回家，直接穿梭到自家客厅里。
夏安然早已见怪不怪，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夏零突然开一个小型黑洞穿越过来，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你今天怎么…”夏零有些疑惑，“没去写作业？”
“我今天月考完了啊，我不能休息一下吗？”夏安然理所当然地说。
“额…”夏零猛一拍额头，他自己把这茬忘的一干二净，月考完有家长会的，他要去参加夏安然的家长会来着，忙起来彻底给忘了。
“明天下午，我的家长会，你…能来吗？”夏安然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但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落寞，“我知道你要上班，来不了就算了，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夏零看着她，愣了一下。
这个女孩，这个态度，为什么那么像曾经的自己。
他曾经，长期不知道自己有父亲，母亲忙于宇宙科学技术局的事务，也从来没时间管他，说好听点他是自由生长，说难听点就是没人要的小孩，亲情是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那么多年，就那么麻木地熬过来，只说一句“早就习惯了”，一笑而过，天知道有多少心酸。
“你家长会，我一定会去。”夏零轻轻回答。
“你…”夏安然终于正面看向他，小声道：“你其实也可以不去的，反正在学校里大家都知道，我的家长会从来没人去的…”
“不，现在我是你哥哥，我就是你的家人，不论怎么样，我都一定会去。”夏零坚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