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意味深长地看了秋汐一眼，缓缓起身，本以为她是要评价，却不想辞离了大厅，火玉和灵玉二人自是不会放过这机会。
“早闻落月公子乃狐媚之相，今日见他跳这舞却也是妖气万分，莫不是应了那句，自古蓝颜多祸水。”
“听闻此舞出，天下必定大乱，万千星象，莫不是因这人而动？”
席间两个华服之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刚好被厅中所有人听见。
不知为何，秋汐有些心疼落月，秋汐故作镇定抬眼看他，却见他平静地站在那里。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灵玉不屑一笑，道：“自然是二位大人说的，落月之容是祸水，此舞虽好，但却也是禁忌，太女此举，莫不是违逆天命？”
火玉也道：“如家妹所言。”
“二位大人，此言不妥！”
秋汐从席间站起，能感觉自己现在有几分头晕，刚闷下一杯酒，果真是不胜酒力。
毕竟顶撞的是当今的太女殿下，下一任的女皇，得喝点酒壮壮胆。
“哦？秋小姐有何见解？”
端木楹抬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秋汐走上红毯，道：“好与坏那个过去之事，小人初次来到这锦都，自然很少知道这些事情，但这舞没有错，佳人更没有错，如果没有佳人可配这舞，只有无姿无色的人来跳着这舞在各位面前，恐怕众人也有不同的论断吧，莫不是嫉妒美人姿色？”
等到自己和落月只有一步之隔，她才站定。
端木楹凤眼微睨，眼中却有异样的光芒，下句便是：“本宫宣布，秋汐为黎澈公子的良人，本宫会择日亲自向女皇陛下请旨。”
噗，秋汐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抱歉，殿下，小人要娶的是落月公子。”
秋汐刚说完，周遭鸦雀无声。
秋汐只淡淡道：“小人无才无貌，身份低微，能娶到落月公子心满意足，实在不敢攀附权贵，更不敢娶黎澈公子。”
“秋汐……”
听得出端木楹已经有些被激怒了，但奈何秋汐和黎澈之约虽然不该毁了，但秋汐也不想见落月成为谁的附属品。
“秋汐小姐，难道黎澈还比不上那些风月公子？”
黎澈手指紧握，骨结分明的手惨白，面纱下的嘴唇因为心情激动而轻颤。
落月显然没有料到，在片刻后平静下来，淡淡道：“多谢小姐垂爱，落月乃风尘中人，配不上小姐。”
秋汐紧皱眉头，有些烦闷，第一次告白就这么被拒绝了？
“秋汐，你可当本宫这如集市，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若娶了黎澈，这落月自然是你的，为何单单娶个风月中的男子！”
端木楹将就杯重重放在桌上“砰”的一声，再无人敢说话。
秋汐不屑一笑，道：“太女殿下，还有在座的各位，请问落月有何不可娶？女未婚男未嫁，风月中又如何？锦衣华服又如何？我喜欢的是落月这个人。又不是好看的皮囊，若说看脸的，不过是诸位，黎澈公子确实比落月姿色好，身世背景好，但那又如何？入不了我秋汐的眼睛！我，秋汐，看上的，是落月这个人！”
“听小姐如此说，是黎澈入不了秋汐小姐的眼睛了？”黎澈抬手将面纱取了下来，露出惊似天人的容颜，薄唇轻启，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秋汐挑眉，刚想开口，却不想右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转头看向落月，他眼中满是疑虑，还有一丝顾忌。
秋汐顺手将落月拉入怀中，落月身子一颤，便不做挣扎。
秋汐将唇移动到他的左耳，淡淡开口：“若我秋汐今日能活着离开，定会下重金，聘你为夫，娶你回府。”
落月脸刷地全红了，虽然只有她们二人听到了对话，落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同时更多的是担心，秋汐就这样为了他冲撞皇族。
“黎澈公子身份尊贵，我秋汐，一阶布衣，实在不敢攀附！”
秋汐松开环住落月细腰的手，转而牵上落月冰凉的手。
“秋汐，今日，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端木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黎澈也站起身来。
“小人说过了。我要娶的，只有落月。”
秋汐挺直腰护在落月身前。
“大胆秋汐！你可知道当场侮辱皇族是何下场！”
端木楹气急，堂上鸦鹊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