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

转身就跑的傅临渊,不过跑走了一炷香不到又自个儿跑了回来。

一回来就被玉生烟塞了一嘴药草。

玉生烟道:“这是生肌止血的,你吃了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傅临渊满嘴的草涩味,闻言却是乖乖将草药一股脑吞下。

好在这药草灵力不算太强悍而他真身又是上古妖龙,否则换个人来,非得叫玉生烟这一嘴药草喂得升天不可。

两人结伴将桃源秘境逛了一遍,搜刮了一圈,倒是寻到不少好东西。

傅临渊本来的目的是寻到此秘境之中的一份上古传承。

而玉生烟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一般,不等傅临渊开口,便招手将一份光团递给了对方。

按照原世界的轨迹,这光团该是江画月的,而现在,这光团就在玉生烟的手中。

玉生烟道:“此中似乎藏有一道上古妖兽残魂,与我无用,给你吧。”

傅临渊也不推辞,道谢接过,道:“楼中前些日子添了两只新生宝宝,正好与这妖兽前辈同出一脉,吸收了传承,必能茁壮生长。”

越是天生厉害的妖兽越是传承艰难,天道给了上古大妖们强悍的神力,自然也给了许多艰难困阻,一个新生宝宝十分脆弱,有了这一份上古妖兽的加持,便能精纯灵脉,健康长大了。

玉生烟对傅临渊口中的两只宝宝很好奇,便约定了来日一定要去九重楼好生瞧瞧。

临出桃源秘境,已然成了秘境主人的玉生烟将秘境以及秘境之中的所有化作了一柄桃花状的钥匙,送给了傅临渊。

玉生烟说:“这秘境于我无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不如就送给你吧。也不叫你白叫一声前辈。”

傅临渊这次想要推辞,一抬眼却正好望进了一双深邃中带着些微狡黠的眼眸,不由愣住。

玉生烟直接将桃花钥匙放进傅临渊的掌心,手指覆盖在其微凉的手背上,微笑道:“怎样,前辈送你一片桃源,你要么?”

傅临渊的心口不知为何响起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他怕玉生烟听到,耳朵尖发烫,低头错开玉生烟带笑的视线,兀自握紧了手中的桃花钥匙,却没有挣开玉生烟的手。

玉生烟失笑。

在两人的身后,桃花秘境缓缓关闭,化作一缕白烟蹿进桃花钥匙之中。

空中桃花瓣打着旋倒退飞离,清香消散。

因着秘境关闭,一个接一个修者自秘境之中被丢出,或半空稳住身形或摔趴在地呜呼哀哉。

远处天机门弟子为首的那个走了过来,拱手见礼道:“晚辈天机门张旭,见过这位大乘前辈,适才秘境之中晚辈与这位傅兄多有冲突,实在是失礼,罪过。”

玉生烟打量了对方一眼,觉得对方倒是能屈能伸,对方口中的“多有冲突”也不过是为了抢夺升仙草罢了。

玉生烟道:“张少侠言重了,至宝人人想得,冲突难免,现在出了秘境,大家同为正道大派子弟,都是亲人兄弟,不必太过计较。你说呢,临渊?”

傅临渊为玉生烟的一声“临渊”差点灵魂出窍,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跳莫名地更快了,下意识附和,当然是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前辈所言极是。此处已无什么事,不如我们先离开吧?”

傅临渊还惦记着玉生烟方才恢复功力,还是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巩固修为,顺道再找个神医看看是否暗伤已然痊愈。

听了这话,张旭不便多加打扰,正要告辞,却听一阵骚动,远方天际飞来几道御剑的身影。

来人一共三个,一个是白云城城主襄云帆,另外两个正是揽月宫大长老木星痕以及玉生烟的亲亲徒弟江画月。

当真是冤家路窄。

这三人显然是闻着秘境的味儿来的,却不想来的太晚,桃源秘境早关了。

襄云帆的脸色极臭,却在不经意间瞥见玉生烟的身影时骤然僵住。

比他更僵硬的是木星痕和江画月。

玉生烟方才进阶大乘期后期,通身气势未能收敛,迎面便是磅礴气势直扑僵住的三人。

“大乘后期?!怎么可能!还有你怎么会在此处?!”

木星痕震惊太过,声音差点喊劈叉,一时之间通身严肃刻板的形象再难维持。

玉生烟看木星痕的眼神就跟在看小丑,一拂袖,微风动,木星痕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趔趄,颜面尽失。

有仇当场报。

当初趁着玉生烟法力尽失这位大长老可没有丝毫手软。

玉生烟看着脸色难看的木星痕,神态睥睨,眼神淡漠,犹如看一棵草芥,淡淡道:“大长老言行似有异,莫不是在荒郊野外误食了奇幻毒草,失了心智,或是走火入魔了?是否需要回揽月宫闭门打坐?”

玉生烟一语点破木星痕的身份,后者脸色更差,额头青筋暴跳就要冲过来,却被玉生烟又一拂袖摔飞。

玉生烟缓缓捋一一缕头发挑飞背后,唇微勾,抬着下巴道:“叫诸位看笑话了,区区揽月宫三长老玉生烟,这厢有礼了。”

闻言议论纷纷的一众修者方知乃是门派内讧,还是正道之首第一大派的揽月宫两大长老内讧,闻言哪还敢滞留,纷纷干笑告辞,乖乖转身就跑。

张旭被玉生烟前后表情丰富的变化震到了,跑得最慢,乃是被同门师弟一块儿架着跑的。

在场很快就只剩下手牵手的玉生烟和傅临渊以及对面脸色各异的江画月三人。

“玉生烟,你欺人太甚!我……”

“师尊,我……”

愤怒大吼的木星痕,期期艾艾装可怜的江画月,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却被身旁一阵飓风样飞过去的襄云帆打断了。

襄云帆的身形停在玉生烟身前三步外,看看了那眼熟的雪衣黑袍以及精致的下巴与水墨勾画般的深邃眼眸与鼻唇,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对方,失声道:“所以,擂台上那人是你?”

玉生烟怎么可能承认,张口便道:“怎么可能呢?擂台之上的不是我那孽徒江画月吗?不知襄城主与我那孽徒成亲了否?”

玉生烟的话着实敷衍,傻子都知道她在说谎。

襄云帆颤抖着手指狠捂心口,觉得自己肯定心碎了,奈何对面之人伸根手指就能摁死他。

他委屈,他无助,但他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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