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外貌

说到时间流速问题……这方面有个新奇大发现的白无双,终于忍不住了,趁着缪葛丽华搭话的机会,开口向她疑惑,小声道:“那个、那个有个问题……”

缪葛丽华:“嗯?”

“这边世界过得慢,呆一天退出游戏后外面才过一小时,那么,在这边学习、练习什么技巧、知识的,岂不是效率更高吗?”

缪葛丽华忍俊不禁,想不到现在还有有这种天真念头的姑娘,真是太可爱了:“突然想到的是吧?再仔细想想看?”

“啊!啊……”其实话一出口,白无双自己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居然说出了这么幼稚的话,还是跟第一次见面的人,真是丢死人了,“抱歉,说了奇怪的话,请忘记吧……”

缪葛丽华微笑道:“没关系的,会出错的才是人类,生活就是不断把事情搞砸的过程啊。”

“唔——”

安慰无效,白无双已经陷入自闭之中,唯一让她稍稍安心的就是,幸好是跟身边人说小话,如果让莫哥听了去,那她真不用活了——

虚拟世界时间差这么好用,怎么可能没人想到,虚拟实境最早诞生的用途就是用来训练新兵的,一小时的,普通士兵几辈子都不可能得碰到的,各种极端战场、经典战役拉练下来,出来直接就是老兵了,这还是太阳系时代的事情儿了。

现在发达的科技,信息技术走到了模因层面,直接都是对每个刚出生的婴儿模因灌入知识,还有之前有提到的亚人兵制造,新员工少女们接受的三天到三个月的速成训练,本质上都可以说是基于这种虚“拟实境时间差”,甚至两个月前,缪葛丽华对她们进行的深层次精神模因检查都是基于此。

检查过程快则数分钟,最慢不会超过一小时,然而却要全面回忆,让少女们走完她们的一生。虽然她们之中经历时间最长的也不过三年,但每天都活在高强度的战争环境之中,信息丰富程度比些银河帝国的成年人还高……

这就是利用时间差异,再经历一遍人生全部重大事件,让她们自省的同时,系统进行心理评测工作。其中模因因素在于,改变一些事件发生时的要素、条件、演变方向,看少女们如何做出选择,所以并不是单纯的看戏打分而已。

而这些人生记忆当然含有大量私密隐私的事项,新员工少女们的人生十分单纯,全部都是围绕战斗来的,但有些人的就会十分不堪入目了。

所以作为主持主治的医生,也都没有权限直接调取、观看对象的记忆画面……事实上一般的心理医生根本无权使用这项技术,只有纪律机关,这个军方情报部或者说皇家直属的组织,可以使用这种治疗手段。

缪葛丽华对新员工少女们的检测,从一开始大家就都隐隐知道,并不是单纯的健康体检,是有完成她职责任务的成分。在“观察期”里,看好这些因战争而生的亚人兵,保证她们确实可以融入和平社会,不会突然暴走——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辞职退伍,上面交代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白莫邪也绝对与其让个陌生人来检查,还不如就让缪葛丽华经手来得好。

综上所述,白无双向缪葛丽华说的这个“重大新发现”,实际上就跟突然对别人说,发现地球是圆的,吃饭肚子会饱一样,把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当成自己的新发现,徒增尴尬……但这种事情生活中确实有,就是那种常见的太常识了的常识,时间一久反而就给忘记了的现象,比如思考走路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问出这种话来的人,就很傻很可爱……然而白无双的性格,并不允许她在白莫邪面前表现得像个傻姑娘,家乡白家的教育模式,让她想表现得完美。

所以这个时候她看似低头自闭,其实眼角在不断偷瞟白莫邪那边……看起来那边还在热烈讨论着下赌的事情,是真没有注意她这边说小话,算是能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开始专心听话,等个自己能帮上忙的机会……

基本在所有人发表了一遍自己的观点后,白莫邪划拉着全息屏,看着万人坑周围人群堆里的两波人:“……大家意见不统一啊,我们隐藏了身份是好事,但我们也没有资源了。”

佩小姐疑惑:“所以你是真准备赌?赢一笔启动资金?”

白莫邪:“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蜜莉多菈抬眼左右看看,觉得这种秘密事宜,就在这种开放环境下讲不太好的样子:“我记得就算是维多利亚也没有声音屏蔽来着。”

白玲玲:“是的,完全比不了现实世界。”

奈琪露娜:“铃铃、铃铃,讲话好正经了!”

奈琪露蒂小声教育妹妹:“学着点……但别学她这些动作,就不正经了。”

旁边位置上的雪可兰翻白眼:“哼,某人怕不是故意的,还挺享受这种的呢——”

白莫邪:“好了好了,我们就算这里说毁灭世界也没关系,咱们都是‘假人’,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格伦儿:“团长,直接布置任务吧……”

佩小姐:“就是,一个任务简报都没有就把人家拉了过来,我这可是宝贵的休假时间啊,别太麻烦了,我只是过来报告一下战况,完事就走的。”

白莫邪摆摆手:“别急别急……事情蹊跷着,瘫痪龙女观月,控制住蜜莉多菈,跟向香菲儿下手一样是有深层次原因的,整个银河系整体形势是怎么样的——”

白玲玲:“报告!历年来失踪的人口,大多数为超脑或者战争老兵,只有每25年大规模,两位数人口的失踪时,才会出现无差别普通公民……银河系治安真是太好了啊,想当年我在亚提拉,每年要弄失踪五千万人!”

奈琪露蒂有点惊讶:“官方数据不是60亿不超过100亿人失踪吗?怎么、怎么一千万,‘吹笛人’至少300年,那得……”

第一次听到她们讨论这些的白无双,更加惊讶,把这么夸张的事情说得跟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坟场?亚提拉?那是什么?没听说过千万上亿的没感觉,是什么游戏里的事情吧?

但银河系居然有人失踪?每年失踪两位数的人?这太让人震惊了,太可怕了,银河系不是绝对安全着的吗?怎么一点新闻、消息都没有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真实残酷的一面吗?

大家没必要开玩笑,看起来也不像合起来在骗自己,但……但自己关心得过来的吗?无数人里,自己已经把全部精力放在莫哥身上了……看着别的女人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粘着莫哥,就已经分不开心去它顾了,就算知道那人没关系的,但陌生的模样依然一时适应不来……所以白无双啊白无双,还是专注在眼见的事情上吧!

白玲玲笑吟吟,现在她这副身体这么一笑,有点王若夜那股妖媚味儿了:“人口统计本来就不全,坟场永恒的战场,再加上比银河系更加密集的星域系统。”

格伦儿:“为了避免恐慌,是正常操作,坟场那边还是列国纷争状态,没了直接武力对抗,但依然存在国力竞争,这种‘面子’上的事情,我见多了。”

雪可兰:“嘿,我就是被‘面子’逼到不行,自己出来讨生活的。”

白莫邪:“辛苦你了。”

雪可兰:“还不都是你……噫——你现在这个样子,呕——真是的……老家里到处都是你的雕像挂画……我真是要晕了!”

白莫邪摸摸自己现在的大方脸,傻笑两声:“嘿嘿。其实这样才符合我心目中的硬汉、将军模样啊。”

缪葛丽华:“团长,别跑题了,我也是对于现况不了解的人,只看群消息,情报总隔着一层。”

白莫邪点点头:“现在银河系里我们自己的情报组织,萨伏依茶会主力在,所以依然运作着,让她们调查网络大数据的事情,没有在公司群里公开过……其实是在代号七月的时候,爆出川贝的事情后,意识到案件可能不局限在一地后,就让她们寻找全人类失踪案之间的连系……”

奈琪露娜十分骄傲一脸“自己很厉害”的表情,白玲玲也牛气坏了的模样,在那边蹭蹭蹭地,只有奈琪露蒂有空接话,继续做报告:

“调查结果就是,除了我们团队里的,进行针对保护了的人员外,其他人全部失踪,可以认为是被某暗中力量得手……没确切情报支持,我没下结论,但支持哥哥的观点,默认这个力量就是‘八始归’,到现在累计失踪的各类重要、有技术的人物,全部全部,包括牙一芽乐园的话,已经有7816人了,算上普通公民的话,一共就有11874人。”

白莫邪:“大于一半的失踪人员是军事科技人才,已经可以认定是针对性的行动,而普通人,则是每25年一次的失控时,被席卷波及到的,平常年份里,失踪的人,仔细观察,都能发现共性——”

白玲玲:“共性哦,共性呢,不是龙女观月那样的军事人才,就是香菲儿、蜜莉多菈这种有潜在价值的目标,然后就是科研目标,我们团队里没有这样的人呢。”

佩小姐:“咳哼,感觉有被冒犯到。”

白莫邪:“知道大小姐你是计算机领域的超级专家啦!你应该庆幸,每年挑几个人掳走的时候,没有挑上你,不然我们就遇不上了。”

佩小姐:“开个玩笑……两百多年,一万人,七千专家,放在整个银河系人口基数上,确实不多,引起不了大多波澜,对方很有分寸,确实预谋跟计划的痕迹很明显,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说着说着,佩伊尔塞达丝自己似乎都有些能猜到白莫邪想要说的了。

格伦儿皱眉:“八始归袭击军人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要抓袭击那多专家学者,而且根据调查……”

奈琪露娜:“调查!调查到的,各种领域的,都有,大家都是很聪明的人哦。姐姐还说,要救几个出来,来当我们奴隶!”

奈琪露蒂:“才没有!别乱讲!我是说,救了人,他们会感恩,给我们工作……”

白玲玲对此表示肯定:“我们确实需要手下,当年我弄了几十亿人都不够用呢。”

白无双:“咦?现在工作都自律、智能的,需要那么多……啊,抱歉抱歉,不用在意我,大家继续继续……”

格伦儿张张嘴想接话,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眼白莫邪后,就又闭了嘴。

雪可兰敲着桌子,似乎来到她擅长的领域了:“自律自动只能建造世界,上层还得要人来……不说创造性的工作了,我们那边啊,能用人工的就不用自律,能排除智能的就排除智能,我跟你们讲啊,别看自动化程度高,什么都能用波波球干了,但管理这一块的人力输出更高了啊!”

蜜莉多菈:“咦,你怎么很了解的模样啊?”

雪可兰:“那当然,咱方可里家族就是跑工厂的。”

这其实就是基本的反智械、反非人形智慧生物观点,追根溯源就是原生人派,在坟场那边用来维持国家层面上自我界定,政治思想形态的理论基础——也不能说错,这个世界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适应不适应,适应了时代需要的,就是好的。

所谓人本主义,在未来已经有了新的内涵,被用在了更加广泛,更加强点本质性的概念上。

佩小姐自然知道她们正说着的事情是什么,直接跳过虚的空话谈具体结论,十分符合她的性格:“所以意思就是说——八始归从最底层开始收集人才,人类才是构建社会基石,所以他的社会就在这里?通天塔世界?”

白莫邪这时点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证明这一点——这个开服才一年就有了信息人移民权利的虚拟实境,是不是就是一个八始归的集群意识呢。”

佩小姐扶额摇摇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猜啊。”

“哼。”白莫邪十分得意地模样,“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这就是科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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