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准备进城

拜媞塔的太阳,比起地球的看起来小上一圈,但亮度更高,虽然带着很多高科技产品,但数据不够,无法计算就是无法计算,现在只有他自身这么一个观测点,又没有实际站在太阳上,是无法完成三角测量,得到太阳大小的,最多根据光谱获得能量信息——标准单位大概。

再说这个某一天,是一个休息日,神殿一如既往火爆起来。人一多起来,感觉太阳也变得更亮了,热燥燥的的。

出游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戴着大大小小的帽子,一个包头小帽年轻人引起了白莫邪的注意,主要是因为山道上连续响起高声大呼小叫,跟市民发音完全不同的方言音,不断响起。

白莫邪打开埋藏在山道边石壁里的监控摄像头,观察声源响处——生产基地最近能阔绰起来了,因为开始制造新温差电势发电板,跟太阳能板了,于是能源目前开始富余,能进一步加工铁锭,制造新生产机械的组件。

为分担纳米制造机生产压力,提高生产效率,有规划的生产起专门门类的制造机起来。

第一批新的加工设备,就是玻璃跟金属外壳塑型处理设备,在制造波波球光学镜头前,先做了一批100个摄像头,把三个基地内外跟山头监控起来。

这摄像头十分简陋,镜头、电池、migi信号收发装置、无线充电、镜头活盖,一股脑往一个壳子里一密封完事儿,也因此可以做很小,只有手指头尖尖大。

平时不开,migi收发装置设置待机,要用到的时候激活即可,这是由于白莫邪目前没有核心处理器生产能力。他手上人类知识库里虽然有常识类的各种规格制程的芯片蓝图,纳米制造机也能造出量子处理器来,但由于精度要求高,是一个微观世界的细活,所以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就拿白莫邪带在身上的民用顶配主设来举例,不是专业制造设备,让这种随身纳米制造机来做,需要耗费帝国时制五十年左右时间,才能把一个个粒子精确堆砌到位,构筑硬币大小的拥有完备运算存储功能的量子计算主设。

白莫邪可没这个功夫,要大量波波球就得大量处理器,与其让纳米制造机一个个堆原子拼主设,不如提取矿石里的各种金属,从粗到精造出各种设备,从零拉起一条生产链来,眨眼功夫一枚量子处理器就完工,才是几万年前的工业程度。

所以目前migi接收器,就是一个粗制电路,电波转电磁撞击后,054号摄像头功能开始运行,将光学信号传migi回传头盔显示。

于是白莫邪就看到一名包头帽灰布直筒工服中年人,被一几名路边摊农民拉扯着,十分热情往路边上阴凉处引。

具体放大这个方向的声音,偷听了一会儿。原来是城里的这位“大老板”,准备用钢笔换一批农民手上的物资回去。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买卖,一个路边摊的农民,搭上自己全部的货物也换不下来,于是他先大声吆喝,把身边几个摊主叫过来商量。

摊主们一合计,还是换不下来,于是高声吆喝开来,有人往山头有人往山脚跑去,叫唤更多的摊主过来。

没一级台阶不是挤满了地摊吗?怎么还要上上下下跑着唤人?再一细听,原来唤的全是八大婶七大姑九大舅的,原来是要叫上这里神殿山头全部沾亲带故的摊主,拿整个家庭族系全部产品来换下这支钢笔。

而被热情迎到树荫下,端茶倒水伺候着的这包头帽中年人,此时在跟摊主攀谈,原来他也是一路问上来的。

跟山脚的摊贩提起交易钢笔的事情,对方都连连摇头,指指山顶,让他上来问问看,而快上到山顶之后,就有摊主报了个名字,让他过来寻这摊主问问,于是他就找了过来。

摊主憨憨一笑,直言不讳,原来摆摊也讲等级的,这片地区势力大的,就可以在更接近神殿的山顶摆摊,道理很简单,山顶生意更好……一般人山脚看到的东西再好也不会要,到了目的地后才会开始考虑其它的事情。

而所谓“势力大”,也就是整个家族人多,人多力量大,能拿出来交易的东西也就多了,而大宗的交易也只有货物充足的他们能吃得下。平日里乡里八亲谁家遇到困难,只能找、也只会得到这些热善好施的乡村大家族帮忙。

白莫邪摸摸头盔,看来目前农村生产力还是直接跟人力挂钩的……

总之看起来他们相谈愉快,最后也谈妥了的样子,包头帽从怀里掏出张报纸,跟钢笔一起递给摊主试写。

摊主连连推迟,表示自己不会写字,但最后想了想,觉得包头帽说得有道理,就接过笔纸,在上面画了画。

出水流畅,笔迹细直均匀……摊主珍而重之的把笔套好贴身收起来,然后开开心心热情洋溢地陪着包头帽进神殿里参拜——直接在山下交货,但包头帽得要先完成参拜才行。

白莫邪看到了最后。山脚下有五、六个推着自行车的工装青年,看起来是跟包头帽一伙的,而摊主家族的人,从附近赶着鸡鸭,挑着鱼蛋,拉着货车往这边赶。

整个以物易物过程,耗费了本地时间3个半小时,最后五辆自行车,全部满载,好在他们看起来是有备而来,自行车后座两边有加挂带辅助轮金属箩筐,让他们可以骑着堆起来有两米高物资的自行车往城里回去。

……看到最后的意思,自然是一路跟踪他们回到城里最终目的地,白莫邪关闭所有用过的摄像头,镜头活门关闭,把镜片给挡住,以免在高亮太阳下反光被发现——

跟踪到城郊时,远远的就有巡逻队迎上他们,而包头帽不紧不慢地掏出各项证明文件,提供给巡逻队检查。

望远模式缩放,只见文件上写着单位跟进货许可等内容,原来是为了节日厂庆采购物资,运输车队顺利入城,一路上不断完成路岗登记,最终顺利回到工厂里。

大白天白莫邪不敢大摇大摆蹲在楼顶,远远藏在城中废墟楼间,观察着工厂区,突然想到自己要不要来打工呢,可以获得不少额外物资的样子……

偶然再次进城,上次只重点观察军事情况,这次则重点观察了工厂区域。发现这里电能利用率极低,发电又不容易,由河边一座只有22%转化效率的火力电厂供电。

所以必须大规模集中使用,主要供给工厂区域,居民区的供电有名无实,卡德拉西亚的宵禁看起来是家里灯都不让点,夜晚多用蜡烛、油灯。

虽然见过了未来魔法般的“光球造物”工厂,这边一栋楼高的大机械就完全没有什么震撼力,还得用到管道线路跟各种润滑机油,就显得又脏兮兮又不优雅,却十分令白莫邪怀念——他真正的父母就是在大型工厂里当工人的,童年还有住集体宿舍,集体供暖被暖气片烫到的记忆。

感觉要通宵开工的炼钢厂,给了白莫邪一个思路,虽然一开始他就是做好了从零开始往上攀科技打算的,但实际手上做起来,机器人工人就别说了,为它们准备个“眼睛”就开始困难起来,看来把最自动化定为最初的目标,已经是个非常高,不符合现实情况的方案了。

最实际的应该是先整出半自动化来,如旁边那堆纺织厂,动力轴驱动一排排纺织机,让人力不用消耗在驱动设备上,只用控制布匹缝纫针方向,就能轻松完成缝纫,对体力没了要求,就可以让妇女儿童来进行操作了……

在有了新思路之后,回到生产基地里,用来把铁块轧制成形的制壳机,开始制造传送带,纳米制造机开始生产大体积电解炼钢机。

准备要造个占地两百平方米高二十米的电力炼钢炉,靠电磁原理把矿石里的金属元素吸附出来,剥离其它杂质来制锭。

纳米制造机本体就那么大,自然不可能直接造出它百倍体积之物的,所以超过它圆环面积的设备,它是拆开来造,生成一个个小的模块、一体化单元,然后要人工一块块给拼搭回去,十分好玩。

电锭炉选址,决定在车库东边,因为这个方向的金属元素比较富集。挑好地方后就开始往下深挖,挖了个二十五米,那边模块已经生产出来一堆了,于是开始搬运搭积木……

这边造着电锭炉,另一边锯齿带边框传送带单片,也在一片片轧制出来,但初期纳米制造机造的金属锭并很多也就两吨左右,只够完成5%的工程,所以电力情况刚刚好转,原材料又开始不足。

由于最开始从头到尾,白莫邪都是想着要先弄出一只波波球来,然后生产基地的事情就可以全丢给它了,自己当个快乐甩手掌柜,把整生产链、攀科技的事情丢甩出去,自己只用负责满世界游山玩水、冒险探索、惹是生非就行了——就像他一直在黄金骑士团里干的事情那样,具体而繁琐的运营、建设、管理、科研、情报、带队的工作,他全丢给茉维依、白玲玲、佩小姐、格伦儿、塔齐娜她们去了,自己就一心一意负责满世界去浪……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行得通了,做个新主设得花50年,本质上就是热力学定律,物品复杂程度,规矩秩序的程度高,就意味着低熵,单位信息含量高,需要投入的能量的就越多,边际效应,1份能量1份回报,到10万份能量的时候可能就只有1000的回报了,所以实际开始推进计划后,就遇到了纸上谈兵时不会遇到的状况。

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

一边树屋里雕刻家具,做做衣服、陶具,一边等待纳米制造机慢慢挤牙膏——虽然是件万能的制造设备,但就是因为万能了,所以每一项都无法拔尖,专门类别产品生产效率极低,无法跟单一功能设施相比。

这段时间里白莫邪已经可以脱离主设辅助,自己开口说本地话了——同声翻译系统,可以自己对口型,让音箱外设代替自己发音,语气语调,都能根据你的微表情模拟得惟妙惟肖,外人看起来就是你在说外语。然而这样操做弊端自然一大堆,对口型不方便、没必要不说,还容易产生误会,所以银河系那边,大家都是直接说自己母语,让对方的翻译系统去同声,而不是自己这边主动同声,出了歧义也好解释。

而现在,只是异乡也就算了,但这是在“异世界”,万事小心为妙,万一音箱外设、主设什么的暴露了、掉了链子,混迹拜媞塔人中的自己不就尴尬了——总而言之就是,要想混入社会,没有比自己能亲自开口,更直截了当又保险的方案了。

解决了最大的交流问题,接下来就是外貌,自己虽然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身高也在拜媞塔人男性身高范围之内……就是五官相貌方面,这次就不是白莫邪自恋,他的皮肤长相确实不是这边人类能够比拟的,也就他们想象中的神仙哥哥能长自己这个样。

所谓混入当地人社会,也就是要过这里本地的生活,除了最重要的语言外,还得把衣食住行都给安排妥了,而这个激战时代,封锁戒严的社会,一些政治、身份要素也得仔细考虑。

在打定注意要混入卡德拉西亚社会里之后,又去了趟城市打探研究,做好各种备案,总体上就是从以上五个大方面开始做准备,白莫邪不得不又调整生产计划,金属锭生产缓下来,加大纳米机器人的生产,把食物问题先解决了。

别看生物纳米机器人,质量体积一根头发丝的亿万分之一,然而所要花费的时间却足够生产十根金属锭,主要就是其带简单逻辑电路了……生产效率花费时间,只看内在原子秩序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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