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约德文在行动

这也是约德文要跟着部队出击的原因之一,火线上的指挥官,提意见、要求时的身份级别,永远比后方大半级。

总的来说,他在做的事情相当于是“欺上瞒下”,被蒙在鼓里的17营,乐得执行他的命令全军撤退回要塞,让他一个人留下来,在1公里的距离上,监视巢穴动静。

其实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因为还有一个司机一个武器操作战士陪着他在。

这辆通讯指挥车,并不是大嘴巴那辆,只是普通辅助部队的军车,因为大嘴巴的那辆是机动神兵地勤车,设备可精贵着,有辅助监控机动身神兵状态,驾驶员神经格的系统设备。

现在皇家一号的监控设备就一片归零,全部显示离线状态,大嘴巴就扑在控制台上一动不动,回到了要塞后方停了车,他都没动……大家也不好说什么,由得他去了。

时间流逝,没想到XP尽然真的没有冲杀出来,这下可有意思了,约德文的谎言变成了事实,他在前线的权威就更大了起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他也就干脆待在前线不走了,甚至变成了秘密C计划的前线临时指挥。

这可是意外之喜,本来保住17营,获取实战数据,立足奥夫斯卡,联络机动联盟,影响力辐射洛热,最终目标是尽可能拉拢多的国家,换取跟姆瓦萨亚谈判的支持……

妮芙琪揉着额头:“什么支持啊、影响力,说得跟真的一样,这么一大堆,到底是要干嘛!”

白莫邪耸耸肩:“简单来说就是,外敌一缓和,就开始内卷,人类啊,一刻都不得消停的啊……别急别急,快死了快死了,马上到最后镜头了。”

妮芙琪停下手上身上的动作:“哦……快快快,还在快,哎……”

“这次是真的快了!”

昨天XP增援从水里冒出来,艾瑞奥战死时,B计划就算是失败了,所以东路开始远离巢穴,开始拖着蚕食剩下的XP。而新维护修理好的XP,则大部分开始投往西路,加大西路投入,看起来似乎是上面发现了之前的情报失误,正视了西路XP更多的事实,所以调来了更多的机动兵器。

战略思路转变表现得玲离尽致——既然巢穴已经有应对方案,那么消灭XP散兵游勇就变成重点任务了。

基层官兵很朴实,高强度苦战获得支援,就会欢呼指挥部英明神武。

7日37点左右,一辆特制的装甲卡车缓缓驶来,出现在约德文视野中,然后经过其指挥车,继续前行。

这卡车拖着的货箱,外观上是一个六棱形的黑色哑光集装箱,24对大轮子,而整车正面投影宽度只4米多,内部管道、线缆挤满了每一寸空间,是一个高度整合的“移动工厂”……

进行紧急改造,减了当量的氢弹,威力降低,体积增大,只能进行原地引爆,把连锁核反应堆工业系统,整合到一节集装箱车厢里已经是极限,做不到便携减重高度整合武器化了。

起司饼中心放个核工厂。

几米厚的XP金属当然抵挡不了超高温,爆炸半径足以覆盖整个地下巢穴,所以停在巢穴正上方引爆就可以了。

为了不引起XP太多注意,这辆运输车是特制的工程塑料车体,简单说,集装箱的外壳是涂了反雷达土层的塑料,看上去就是哑光色的。

这个核工厂使用方法也很简单,放下车厢,自爆倒计时智能开始,车厢里的微型工厂,开始现场自动运行起来,开始分离转运提取核燃料突破核聚变临界点,而这个时候,分离出去了的车头,早就开始往回逃命了。

至于约德文,他一直就在巢穴周围游荡,从昨天蹲到现在,中途换了几辆指挥车,他能熬,车熬不住,得回去补给燃料。17点的时候,他开始执行现场监督指挥核爆车行动的任务。

为了不刺激到XP,核爆卡车没有任何机动兵器、坦克车辆护航,只有高空80架战略轰炸机在值班,执行关键时刻火力掩护任务——凯联方面也拿出了一些家底,高精度空对地制导导弹,如果有XP袭击核爆卡车,高空轰炸机,空中堡垒就会开始执行支援、清楚工作。

17点45分,核爆卡车有惊无险地就位,卡车开上起司饼的那一瞬间,后方大将军们就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重新回到原位。

约德文向总司令部重复了一遍卡车司机,车头车厢成功脱离,核设施开始正常运行的汇报。接着下令车头全速脱离,而他的指挥车也开始往南方疯狂逃命。

氢弹爆炸的最大杀伤半径说是5公里,约德文始终在巢穴1公里左右位置,4公里跑出爆炸冲击波范围,但实际上至少需要往到8公里外要塞脚下才能安心,能躲到要塞高坝后面最好。

道理很简单,看总司令部撤空了整个中路,那正对这段的火炮都紧急搬运走,用沙袋把所有炮口给堵上——大家并不知道这是要干嘛,C计划直到现在,也就只有不超过10个人知道,其中还要算上卡车司机跟约德文。

预计车厢工厂要运行10分钟左右,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知情人士们,又因为这漫长的设施运行时间而重新焦虑起来,每1秒钟都跟100年似的,几个司令蹲在地下基地总指挥室里。

总指挥室上下两层,灯火通明,巨大多排的日光灯,环绕普照,让人们仿佛回到了过去天空还晴朗的日子……人类反而要在地下寻找晴天,这真是讽刺。

第一层将近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是参谋等工作人员活动区域,上层一个篮球场大小,是指挥台。正面的墙壁是一面电视组成的墙壁,下方两排信号转播控制台,电视信号调式控制操作人员后面,是两、三排电话通讯台,话务员们带着耳机一刻不停的进行着骨传音通讯。

这就几排控制台就有近百工作人员了,再后面就是中层军官,参谋们的绘图、沙盘台面,指挥台下面是设备、文件、档案仓库,同时提供阴影,外围挂着一排排幻灯片幕布。

然而这总指挥部里,坐着的、来来去去、进进出出,近五百多人,都不知道指挥台上面那几名大将在想着什么,为什么在中路如此布置,东路、西路为什么开始收缩,派出去的奇特卡车是什么,又为什么重点关注起司饼上的卡车情况?还有那个伯国少将的联络,为什么可以不经中转的,直通到指挥台上面,还不挂机的?

在这里,只有摸到上层门槛的参谋人员,处理过行动部分步骤、操作的人员,能隐隐猜到点什么,而能在这里工作的人,自然没有会嚼舌根的,乱说乱猜自作聪明的下官,早就全部被调走了……这个时代的政治审查机制,所有军事敏感部门都是如此。

也幸好如此,无知有时候就是福,这个时候,焦虑、提心吊胆,独属于指挥台上的人们……

17点53分,约德文再次联络一切正常,他跟卡车头已经驶出危险区域,车上战士肉眼持续观察中……

不停踱步的,坐着香烟不断一根接一根的,玩着盯着手中咖啡的……一群神态各异的大将军们,互相对视一样,不约而同地看看手表,一切竟在不言之中——还有2、3分钟,最多不超过5分钟——差不多是该全体通报,准备应对核爆冲击,公开计划C了……

但眼神交流了半天,还是没人开这个口,在场军衔最高的拉尔丁泰元帅最后起身,伸手拿起一只红色的电话听筒……

然而就在这时,情况突然发生变化——

“被攻击了!”

“遭到攻击!”

“貔泰蒙有动静!”

“不行,卡车在往下陷!”

最先的消息自然是约德文传回来的,直达指挥台上面,接着是几乎同时的,下面通讯话务员们收到了观察报告,接着是电视控制台那边,转接出距离最近最清晰的摄像机实况画面来,但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得靠空中侦查机,冒险来回高速掠过拍摄下来,传真回来的黑白照片。

最后则是参谋们开始大呼小叫奔走相告,最高的一条情报汇总,在1分钟后由一名上校参谋拿着,送上了指挥台,交到了将军们手上……

但将军们已经在考虑之后一天、一个月、一年的事情了……有没有亚临界爆炸的可能性,坚持一天全军出击高强度作战,有没有抢回核燃料的可能性;持续战损交换,最多拖延一个月,奥夫克斯市需要做最坏的打算了;下一枚氢弹什么时候能造好,减轻当量,分离出来的核燃料够不够,最快至少也要一年吧。

后方将军们已经开始思考善后,前面约德文反复询问应对措施,自然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只有参谋人员将最新情况汇报给他,同时发现场传真照片过来。

约德文指挥车视角跟起司饼在一个平面,随车的战士,虽然一直从车顶武器站探出身去,使用高倍镜观察着巢穴方向,看不真切,盯着卡车车厢不放,变化就一瞬的事,他只能喊出自己看到的场面:

“爆炸了!不对!地雷?不对!貔泰蒙,下面的貔泰蒙喷火了!卡车被喷了一口,从下面!”

约德文第一时间拿着望远镜爬出车窗,亲眼观察,同时联络后方,得到的反馈——

核工厂卡车受攻击,地面熔融车厢开始下陷,工业缆线故障,浓缩燃料搬运卡顿,达不到临界点,定时起爆装置离线,无线电遥控离线。

此时约德文停在位于巢穴东南方向,直线距离12公里远的一处地下通道出入口前方2公里处,等待卡车车头开过来。

“发生了什么?停在这里做什么?”一身三防服装的车头司机,把一个喇叭挂出车窗,在全密封服里喊话,声音从喇叭广播出来,“在等我们?快躲进要塞去啊!”

最上面跟最下面具体执行的人,知道C计划真相。

跟车的战士隔着20米大叫:“炸了!你们的车爆炸了!”

“什么?!”车头副驾驶门打开,跳出来一个人,站到地面上往来的方向张望。

没有高过地面的障碍物,只有低于水平面的无数坑坑洼洼,黑沉的天色,地上一堆照明物,本身距离又太远,肉眼根本看不见什么。

重新跳回车上,在小实验一样的车头后排控制台上一番操作,没过两秒,喇叭就传出声音来:“断线了!全部离线了!”

这时约德文早已从指挥车尾部出入门下来,跑到了车头边,一跳扒拉上车门,往里面张望道:“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总司令部的联络,你们实验室那边怎么说。”

司机一边把车门打开,一边把喇叭朝向后面:“大聪明,将军问话,怎么说?”

跟车的年轻科学家,一边继续埋头看着仪表,防护服外面挂的喇叭一边放出声音:“说遥控不行,可以切换到手动……我们系统确实多重备份保险的……”

约德文:“手动?”

随车核物理科学家:“手动,嗯,这里是有工厂结构手册的,我找找……可以手动启动来着……”

约德文:“手动?”

科学家:“是呀手动,就是阀门啊,扳手之类,电闸切换开关。”

约德文看了看手表:“……那么,你说的这个扳手阀门什么的在哪里?”

科学家:“手动当然在就地啊,这不废话吗,啊……”

约德文:“那个就地,是指被喷了一口的卡车,起司饼那边?”

科学家愣着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呃——”

司机:“哈哈哈!大聪明!哈哈哈——”

喇叭扩音出来的大笑十分洪亮。

约德文:“去吧那个什么手册找出来。”

科学家:“嗯?”

约德文官威大发,探身进来大吼一声:“找!”

“哦哦哦——”

全身密闭防护服的科学家,艰难地起身,跌跌撞撞,储物空间一通翻找。

约德文向司机道:“等,等一会儿,马上开回去。”

在说些什么呢?这将军拉尔丁泰语不好?司机疑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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