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莉安听到“哈鲁鲁大危机”心中莫名一滞一疼，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抒发、怎么表达，就一时沉默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妮芙琪：“影响整个通天塔世界呢，还不是因为我投靠的是夫君啊？”
白莫邪：“确实，如果放网络公开讨论，站本土侧的会骂叛徒、各种歼，站天人侧的，也不会心里看得起你……这话题我们以前说过的吧？心病？”
妮芙琪长叹一声，往白莫邪怀抱里缩了缩：“是啊，心病了，我以为我无所谓，但还是放不下啊……”
裘莉安觉得自己沉默得有点久，有点露馅了的感觉，连忙抢话：“啊，那个……心病啊，妮芙琪你不就是到拜媞塔旅行疗养的吗，如果没好转，那就完全是烂酸的问题。”
妮芙琪：“嗯嗯，都是夫君的问题。”
裘莉安嘀咕：“……‘夫君’啊。”
白莫邪：“是咯，所以说妮芙琪这算好的啊，别有心理负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为自己的幸福发动阴谋，做出来的事情再怎么夸张，那还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只是理解归理解，不影响谩骂。”
妮芙琪：“噗——夫君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啊？觉得我就是个倒贴白给的容易女人？”
白莫邪直接嘴瓢：“倒贴谁不喜欢呢……”
裘莉安：“好哇！烂酸你不是在暗示什么——”
白莫邪：“不不不，不是啦……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网络现状，刚刚聊‘网暴’话题来着——古外今来，从我地球信息网络那个古代开始，流行的生造的‘网络词语’全部都是负面的，就算不是负面词语，也是中性偏贬，我记忆里，唯一的一个正面流行词，是‘正能量’，但其创造者自己却正不起来，哎，所以吧，你知道网络世界就是个负面聚集地了吧，尤其是有了虚拟实境世界之后……”
裘莉安成功被绕晕了：“又是哈鲁鲁人又是网暴，都不是一个地方一个时间点的事吧？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妮芙琪：“啊，不知道，反正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哈鲁鲁人和网络还有社会问题上面去了，反正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夫君就想到找圣女大人来聊聊了……”
裘莉安：“等等——你刚刚叫本大人什么来着？”
妮芙琪：“圣女大人？学夫君的。”
裘莉安：“前面一个——”
妮芙琪：“圣女殿下？学大家的。”
裘莉安：“不不不，前面，之间的，不带大人、殿下的——”
妮芙琪：“圣女姐姐？当时不知怎么就跟‘茉维依姐姐’叫岔了。”
裘莉安：“嗯，好，本大人就允许你叫‘莉安姐姐’，奈琪露蒂也是这么叫本大人来着。”
妮芙琪：“好的！”
裘莉安转向白莫邪：“你可以接着展开你的话题，想谈什么过去的情况？”
白莫邪：“遵命！其实最开始就是在让妮芙琪了解世界的差异，社会的多样性，极端疯狂年代，‘有理者结构’、‘合理者结构’，为了吸引人性，虚拟实境往往会把矛盾冲突推到最极端，就算是内部也要造出外在他人中的差异他者……”
妮芙琪懂了又没完全懂，其实根本没懂：“这……这样啊……虚拟实境怎么了？”
白莫邪也知道这样说不清，前面算是概括，接下来讲实例：“任何现实里做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在虚拟实境里做了呗，定制的、自制的私人游戏空间，那还真就是法律之外，只能道德约束，你能管别人自己日记怎么写不？再怎么恶毒，写在日记里，自己一个人私人所有，都无所谓，但拿出来公开，那就是表达、传播个人观点了……不敢当面说，还要转一道弯，引用一个两字名言，‘下贱’。”
裘莉安：“啊，名言是那个电影里的吧，飞一会儿，本大人也看过，缪莉推荐给所有新员工看来着，说是学习古代社会人文的优秀教材，还要她们都教一份读后感来这。”
妮芙琪依然有点天真：“我的通天塔世界是个公共产品，所以看着还可以吧。”
裘莉安无法理解妮芙琪的思路：“什么公共？”
白莫邪：“哎就是……反正可不管你公共不公共呢，这就是麻烦的地方，虚拟实境毕竟是虚拟实境，全部照搬现实规矩，那就是现实世界了，还是不是游戏了啊？所以规则只约束‘天人’也就是玩家之间，玩家之间的互动行为，受信用评级影响，但跟本土侧嘛……玩家是主角，NPC就是NPC，所以咯，你知道的混血、中立侧……”
妮芙琪：“可别小看我，当公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口贩卖主要就是抓漂亮的给天人，是拿去斗兽还是怎么玩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们王室也有做这个生意，几次领土战争的人口战利品，父王换到不少天人物品……”
这么一说白莫邪也想起来了：“去过你父王的书房还是实验室来着，他给我展示了很多天人物品，还要我跟他说说怎么用……当时你父王告诉我说，那都是战场上的战利品，现在想来，数量那么多，还都跟全新的一样……”
这一段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裘莉安可插不上话，但可以了解到很多东西，所以有认真在听……反正参谋部那边都是些做惯了的例行操作，就是量大了点，就算是裘莉安也能轻松分着神完成，正好跟白莫邪聊聊天待一会儿，打发打发时间。
妮芙琪：“哎，所以，你们迫害本土侧，我们也在迫害本土侧……我们夫妻就是那个什么夫什么妇，待在一块儿没问题，嗯。”
后面一句话是在通讯外，压低声音嚼舌根说的。
白莫邪这边关了通讯，动力动回应，道：“什么夫什么妇啊？嘿嘿，那我们要不要按小妮子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来实际行动一下呀？”
妮芙琪声音更小了：“咦呀呀——人家汉语不好，不懂夫君再说什么什么呀，唔嗯，真的不知道呀，咯咯咯——”
白莫邪：“那可由不得你了，小妮子，桀桀桀——”
既然都提到这茬上了，不一通折腾个够，那是绝对不可能善了的了，表达感情，行动比语言更来得实在直接，但现在还在通讯对话中，所以也只能先放一放。
裘莉安：“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了？”
白莫邪：“没有、没有啊，那个、那个……说到哪里来了，啊，战舰探测扫描系统换装！”
妮芙琪乖巧猫咪一般匍匐下来不动了，平复了一下，打开通讯：“还有网络暴力的话题……夫君在银河系那边也被网络暴力过吧。”
比起战舰型号、哈鲁鲁人什么的，如果不是白莫邪在跟她讲，她真不会有什么兴趣，所以突然想到，有听说过夫君以前被欺负的传闻，现在正好问个明白。
裘莉安：“网络暴力？有吗？本大人在坟场那边没见过啊。”
白莫邪：“网暴啊，很正常的，管制越松越发言越激烈……”
裘莉安：“不是实名吗？言论攻击不违法的吗？”
白莫邪：“实名？实名啊。虽然在网络世界里大家也都是以信息人活动，嗯，小妮子你也有个自然人，客观实体存在绑定的信息人，不不不，不是替身、玩家那种角色扮演，怎么说呢，‘灵魂’吧，想象成灵魂在体外另一个虚空世界里活动……”
裘莉安：“讲什么呢，蛋白质，坟场这边言论会影响到战斗，HAC自然要管控，整个联盟里所有文明都对内管制言论，说白了，还是银河系太和平了，哼，都是些没用的肽链，有本事上正面战场啊。”
白莫邪：“哎呀，真不像圣女该有发言呢。”
裘莉安：“要你管？！”
白莫邪：“不是，只是，最近这边也来了一个很……嗯很有精神的……”
裘莉安：“玫奥奴是吧，她呀，是先在本大人这边中转，嗯，待过一段时间，怎么说呢，还挺老实的吧，在本大人面前并不敢造次。”
白莫邪心里暗忖：你在外人面前，摆出圣女营业架势，什么妖魔鬼怪都给你给镇住咯。
妮芙琪急着就刚刚的话题，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样啊，我大概明白了，不止是实名、扮演啊……那个‘虚空’是个‘多元宇宙’对吧，无数世界连接在一起，包括我的通天塔世界。”
茉维依：“琪琪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差不多，信息人，灵魂唯一，所以存在信息人固有属性，在别的世界里，我100级，到了你的通天塔世界里也是100级的意思……只不过100级会先换算一遍，看数值设定、世界观、底层架构，进行一一对应的计算，无法对应上的。
例如动力装甲驾驶制造等级，无法对应到刀剑写实世界里，那就不会换算，把坦克等级带进刀剑世界里。而动力装甲等级，也没有消失，只要你本人不遗忘，技能、知识从脑海里消失掉，那么它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只会反应在特定的世界之中。
还要换算自然人真实具体能力值，握力啊、肺活量、肌肉力量等等，比如说我，‘奏鸣天使’，这个人物在《天奏启示录》里练到200级的剑术，一系列换算，最后等同与通天塔世界80级左右战士的样子。”
妮芙琪翻了个身坐起来，眼睛炯炯有神，终于等到了茉维依老老实实唠叨解释完，才迫不及待叫出声：“茉维依姐姐！”
白莫邪也欢迎道：“茉茉也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
茉维依：“5分钟前吧，团……老公……”
裘莉安：“嘶，怎么把你叫上了啊，抢任务在，你总指挥那边不忙吗？”
茉维依：“之前空下来，看到老公有通讯连接的记录，又什么话都没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茉茉就先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加速处理，争取了大概17分钟的休息空闲，29分钟的低效率开工……”
白莫邪：“又通宵了吧？多久没睡？”
茉维依：“……我会注意的，跟奈琪姐妹、白玲玲不一样的……倒是夫君，这么重要的会议，应该直接叫上茉茉才对啊。”
裘莉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议？什么？重要？”
茉维依对裘莉安的反应也诧异：“诶？不是，虽然人没到齐，但这是家庭会议吧？叫上我们所有人进行年终总结？”
白莫邪：“年终总结，那确实是，回顾过去嘛，总结总结……家庭会议，那也确实，都是我家的宝贝，嘿嘿，我邱家……”
妮芙琪、茉维依应答：“嗯。”
裘莉安：“谁、谁你家的啊！你们家庭会议，你们的！”
嘴上凶悍，但却没有切断通讯，安安静静赖在一旁了。
茉维依：“要不要开个全息会场？”
白莫邪：“不用了，你们接音频就行了，要不就用个全息聊天头像，意思意思，我们这边是睡前随便聊聊而已，别太严肃，也不会花太多时间。”
茉维依：“好的……听了一会儿，是在说桑都司时代，第一次出征坟场前后的事情吧。”
白莫邪：“目前也没第二次出征坟场的打算……最开始为什么聊这个来着？”
妮芙琪：“在准备年终总结演讲稿，总结好拜媞塔事情后，来总结公司的时，跟我说讲战舰改造方向的抉择，‘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什么的……”
白莫邪：“对对对……怎么话题茬这么远了……啊，是了，我是想着，反正之后也要总结舆论啊、银河系啊、通天塔世界内容的，就搅在一起都讲了。”
茉维依：“年终总结上是得要讲讲新老战舰，各种装备的事情，还有对大家的奖励机制也要讲一讲，跟大家公布。”
裘莉安总觉得在被“秀”，但有没有证据，只能闷闷说正事：“什么奖励机制，哦，是说让大家自己命名战舰的事情对吧。”
白莫邪：“没错，现在咱们战舰多了啊，不说主力作战星舰多了一倍多，支援作战的更是变成了5000……这要是一直还用舷号、编号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