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时间回5月7日

“正是如此——我们现在最需要了解的是,艾蕾娜到底在想什么。”

白莫邪淡淡道,他这边倒是挺冷静的,毕竟被算计死,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毕竟在未来的司法流程里,无论那个时代那个国家势力中,非公开审理的流程都并不稀奇,尤其是涉及国家机密的案子更是如此,信息就是一切,把事情给捂着先秘密审个几轮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一般也就原告、证人、检方会被先后参与其中,被告往往是最后被通知的。

但主犯冷静,不代表旁人能冷静。

头大着的雪可兰,大声抱怨:“就是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光想着个人恩怨,复仇,都不跟我们,跟团队知会一声,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吗?”

其实白莫邪的意思是,想要去“理解艾蕾娜想法”,结果雪可兰这边听成了埋怨。

缪葛丽华欲言又止:“……”

没有参与银阿莱战役的雪可兰,以及战争结尾时才登场的格伦儿,她们是从报告里知道的事件来龙去脉,自然是无法理解艾蕾娜,虽然艾蕾娜本身也算是事件将结束时,才找到金蜂湾部队。

但亲历银阿莱战争,跟瑟妮的部队对过阵,死过部下,见识过成亿人类一瞬间蒸发的茉维依、缪葛丽华、雅丽莎,她们是能跟艾蕾娜复仇心理共情的——

这也就是白莫邪定义的,黄金骑士团指挥官阶层的三大派系,她们之间由于不同的经历,充满差异的阅历,存在着理解上的鸿沟。

没等这个话题发酵,格伦儿着急道:“啊!马上又要开庭了,我得回法庭那边去……”

缪葛丽华:“艾蕾娜在庭上吗?”

格伦儿:“嗯,在的,瑟妮也在……刚刚休庭,原告、被告跟我们的休息室是分开的,我接触不到她。”

白莫邪:“你先去吧,注意观察表情,法庭上能摄录吗?”

格伦儿摇摇头:“不行,拍照都不行,严格保密,刚刚的现场内容,我都转文字内容发你们了,跟案件、审判材料一起发了。”

缪葛丽华:“嗯,在看。”

茉维依:“我来现场重建还原一下,我有见过那边军事法庭现场,描述准确的话,模拟法庭现场没问题。”

雪可兰:“关键是对话,还有原告、被告、法官的神态动作。”

格伦儿:“……我无法保证神态表情能准确描述,但对话内容,我这边不会记错……我该走了。”

白莫邪:“嗯,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实事求是发言,不用隐瞒偏袒。”

雪可兰:“等等等!法官、律师没有问的,就别多嘴啊!”

格伦儿:“知道的啦!”

话闭,格伦儿就挂断了通讯。

雪可兰询问白莫邪:“你跟艾蕾娜对过话的吧,感觉哪里不对劲?”

白莫邪回忆了一下:“上个月的时候,最后一次见面……似乎是在婚礼上,感谢她提供婚礼礼服……当时没觉得她有什么异样。”

雪可兰:“那之后呢?”

白莫邪摇摇头。

缪葛丽华:“婚礼结束,她就回坟场那边去了,我们组织部对她没有另外的安排。”

雅丽莎:“我没有跟她打过照面……如果不算婚庆上远远见面的话。”

雪可兰:“我也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她离开斩破时空这边后,感觉就……就变透明人了一样……”

白莫邪:“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各有志,我们不可能,也不会去束缚一个人的自由的……讲这些也没用了,把审判现场重建一下,我们看看能不能从开庭细节里,发现点什么吧。”

茉维依:“嗯,好的。”

虽然技术力上来了,现场还原、扫描探测、信息网络覆盖等等,但最终到了审判环节上,依然还是几十万年那一套……法律的目的,不是把所有人都给送进去,而是警示、预防,以及限制法律自己的权利。

一切法律案件,全部全权交给技术来处理,无论掌握这个技术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那都是智械危机一样的社会事件。

数十万年的银河系历史,上就出现过这样坚信技术力的国家,结果最后技术凌驾于一切政府机关,一切统治者之上,变成了一个全员有罪,全民囚犯的警察国家。

人类行为,社会反馈,是一个混沌的,复杂的系统,只能靠人类自身去动态平衡……

正如否极泰来,乐极生悲一样,人生也是个起起伏伏的动态过程,白莫邪这一年来,幸福到了极点,而祸端也正隐藏在这“乐极”之下。

时间回到53天前,也就是5月7日,白莫邪跟裘莉安正一边拉锯,一边进行婚礼庆典时,一个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降临到了新桃花坞号上。

叮铃铃——

古朴进门铃,音乐餐厅玻璃窗木门,嘎吱开启,把街道上狂欢的动静放了进来,嘎吱阖上,把一切尘世喧闹关在了门外。

经典实木框架三层楼结构的餐厅,静悄悄,没有一丝庆典的氛围,没有任何其他客人的踪影,仿佛是一处弃世而孤立的异世界,独自伫立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百年,千年,十万年,把那遥远地球的味道,带到了这宇宙遥远时空的一隅……

“干嘛挑这个地方见面?外面不行吗?社交里不行吗?”蜜莉多菈对着空气大声抱怨着,往店里走了两步,大声道,“喂?!有人在吗?!都去外面狂欢了啊?服务生,智能服务生呢?”

一个大尾巴应声而出——没办法,只要不是正面走来,荷妻稚刀的狐狸大尾巴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翘起来后直接到她头顶,在加上披落的厚实长发,跟尾巴毛色一样,乍一看,会当初大尾巴的一部分,就让丰腴的女子,看上去整个人像是一团移动的毛茸茸尾巴。

当然如果是面对面的话,荷妻稚刀的形体并非香菲儿、蜜莉多菈那种瘦削窈窕型,就算现在穿着的是束腰礼裙,也能让正面之人,不把她当团尾巴精,就靠魅力,来让对话之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她本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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