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依旧是那间房间，还是原来的位置。
巴达木被绑在了一张木椅上，双脚放在凳子上，身后则是一个十字木架束缚着身体和双手。
霍羽坐在巴达木对面，旁边有个桌子，上面沏了一壶茶。
很奇特，这个世界的茶跟霍羽前世的喝法一样，倒是没有那种加葱姜末的奇葩煮法，味道相当不错。
霍羽将右脚放在左腿上，喝着茶，看着神情萎靡的巴达木。
经过两天的小黑屋，此时巴达木的精神状态极度不好，两个眼睛全是血丝，人比之前都瘦了一大圈，而且有些狂躁不安。
要是再关上一两天，估计这人也就得疯了。
“我不浪费时间，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让你喝杯热茶，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如何？”
“你想知道什么？”巴达木抬起头，血红的双眼瞪着霍羽。
“我们先来点简单的吧，”霍羽气定神闲，淡然道：“说说看，你家里几口人。”
“六口。”巴达木回答的很痛快。
“成家了吗？有没有孩子。”
“有，一子一女。”
“你们狼卫在我们大汉的暗谍首领是谁，你清楚？”
“.....清楚。”
“作为一个小头领，你应该也掌握了一部分暗谍的信息，对吧。”
“.....对。”
“很好，”霍羽很满意巴达木的态度，“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立马就可以获得解脱，我说到做到。”
巴达木砸了咂嘴，嘶哑着嗓子道：“给我水....纸笔。”
霍羽对着一旁的绣衣卫抬了抬下巴，说道：“松他一只手。”然后又拿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茶，让人端了过去。
巴达木急不可耐的大口吞下茶水，好似重新活过来似得，靠在了木架背上。
不一会儿，纸笔都拿来了，放在巴达木面前，他倒也没搞什么幺蛾子，用一只手拿着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约莫一刻钟不到，巴达木停下了书写。
一旁的绣衣卫将纸拿了过来，霍羽接过细细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很好，非常好。”
下一秒——
锵！
霍羽忽然拔出桌子上的汉剑，左手按住巴达木的右手，一剑刺断了他的小拇指。
“啊！！！”
看着巴达木惨叫的样子，霍羽眼神冰冷，森森道：“你是把我当傻子吗，狼卫暗谍首领暂且不说，你一个小头领掌握的暗谍人员倒是很令人吃惊嘛。”
“作假也做的真一点，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上面写的什么？”
霍羽拔起汉剑，看也不看随手一甩，便将剑收进了身后桌子上的剑鞘之中。
毛勷很是贴心的将那份名单拿了过来，霍羽接过放在巴达木的面前，冷声道：“公车司马令、卫将军、廷尉左平还有尚书仆射等等，你一个小头领掌握的暗桩级别都挺高的嘛。”
“别的不说，你知不知道你上面写的卫将军现在是谁？那特么是我舅舅！”
啪！
霍羽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然后喊道：“拿灯来！”
一旁的绣衣卫立马将一盏灯拿了过来，霍羽接过，按住巴达木的右手，将灯火放在断指部位灼烧起来。
“啊！！！”
巴达木痛的浑身抽搐，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毕露，身体疯狂的挣扎着。
嘶叫声响彻整间牢房，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巴达木的小手指位置已经一片焦黑，血也止住了。
霍羽将灯一放，转身对毛勷道：“蒙住他的眼睛，在他头上放一桶水，底部穿一个小孔，让水滴能够滴在这家伙额头上，滴完再来找我。”
“诺。”毛勷应道。
随后霍羽就转身离开了诏狱，他发现这匈奴狼卫确实够硬，精神状态都那样了还没崩溃，看来还得下点工夫。
回到官署正殿，霍羽继续翻看关于匈奴的相关情报，这些东西以后打仗的时候用得到。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毛勷走了进来，禀报道：“大人，那巴达木招了。”
“招了？”霍羽放下典籍案卷，十分的惊讶。
毛勷将一份名单和案卷放在了霍羽的桌子上，说道：“巴达木没到一个时辰就坚持不住了，属下当时没理会，后来见其状态不对，便尝试讯问了一下，结果他一下全招了。”
“属下用不同方法验证过好几次，巴达木给的信息一点不差，以他现在的状态，胡编乱造的可能不大。”
霍羽先是拿起案卷查看了一番，上面记录的是毛勷讯问的全过程，他一连用不同审讯方法问了二十多次，巴达木给出的名单基本分毫不差。
如果巴达木又是临时乱编的话，不可能一点差错不出，精神极度疲惫，濒临崩溃的状态下，谁能完全记住自己乱编的东西。
霍羽又拿起那份名单看了看，这一次他相信巴达木没有说谎了，因为上面的人员不多，而且大多官职不算太高。
而让霍羽完全相信这份名单的原因，在于匈奴暗谍狼卫首领的信息，上面不光有名字，还有四处联络点。
狡兔三窟，如果巴达木只给一处两处，那么霍羽会怀疑这份信息不真或者不全。
但是现在嘛，可信度确实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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