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伤心往事

牧泽然给保姆打了个电话,保姆连忙应道,然后赶来宝宝房。

夏怡一直不敢进去,她害怕,她害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害怕因为她自己而让牧泽然的心情也变得低落。

保姆尽量没发出声音,可还是被夏怡注意到了,她脸上都是泪痕,眼睛又红又肿,保姆一愣,苦口婆心的说:“孩子,没关系,你还年轻。”

夏怡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

保姆的手带着时间的印证,有些干燥的手拍了拍夏怡的胳膊,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她看着保姆逐渐忙碌起来的背影,心如刀割,不看了,何必自找苦吃。她转身离开,整个人失魂落魄。

一天的好心情和力气都被抽走,她回到卧室瘫坐在床上,把门给关上。

没了,一切都没了。她苦笑了一声,然后眼泪就溢满了眼眶。

牧泽然心里也觉得疲惫,他揉了揉鼻梁,起身往楼上走。

保姆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就没了痕迹,牧泽然苦涩一笑,对保姆说了声:“辛苦了。”

保姆挥了挥手:“夫人还在卧室呢,你去安慰安慰她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牧泽然没进卧室,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不如就守在门口,等着她情绪发泄完。

余嘉阳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在卧室里响起来,夏怡慌忙擦了擦眼泪,然后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声线。

不过好像失败了,余嘉阳一听就听出来了,夏怡的鼻音很重:“干嘛。”

余嘉阳安静两秒:“牧泽然那孙子欺负你了?”

夏怡闷闷的说了句“不是。”余嘉阳咬了咬牙:“给我开门!”

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了门铃声儿,真是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上赶着来。夏怡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用凉水擦了擦脸。

现在消肿肯定来不及了,她简单画了个口红,稍微补了点气色。

保姆正巧在楼下弄卫生,听到门铃声把门开开。看到门外的客人之后一愣,余嘉阳怒气冲冲的进去,留下一个独自发懵的保姆。

余嘉阳像是来要债的,在别人家里大喊:“牧泽然呢?给我滚出来。”牧泽然在二楼,听到声响下了楼,看到是余嘉阳之后语气极为冷漠:“有事?”

余嘉阳咬了咬后槽牙:“你自己干的什么事儿你自己不清楚?”

牧泽然的语气更冷了:“不知道。”他准备让保姆送客了。

余嘉阳话锋一转:“夏怡哭成那样子你这孙子是不是欺负她了?”

牧泽然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她哭了?”

余嘉阳哼笑一声:“你别管,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哭就行。”

牧泽然眉毛挑了挑:“和你有关系?”转而看向保姆,“送客。”

保姆回过神,对着余嘉阳说道:“请回吧。”

夏怡也在这时候下来,三个人的视线就那么碰撞上,空气里弥漫着莫名其妙的火药味,但都在夏怡那里消失了。

两个人的神情都稍微敛了敛。牧泽然扭头看向她,语气也舒缓了不少:“你怎么下来了?”

夏怡指了指余嘉阳:“动静这么大,怕是要把房顶都给掀了。”

余嘉阳缩了缩脖子,他自知理亏,没吭声,不速之客一个接着一个。

门铃又响了,保姆站在门口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她求助的看向牧泽然。

牧泽然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开门,保姆看到回应立马转身开门。

开了门她又愣住了,怎么是周心宁。

保姆对着她灿笑了两声,周心宁也礼貌的和她打了打招呼。

她走进客厅就顿住了。

这是干嘛。

三角恋终于要做一个结束了吗?

余嘉阳也一愣,牧泽然现在只觉得头疼,他现在只想把两个人都轰走。

周心宁笑了笑:“晚上好。”

牧泽然扫了眼钟表,快十点了,他冷声道:“不早了,快半夜了。”

余嘉阳逮着机会怼牧泽然,他哼了一声:“牧总现在作息那么规律吗?不到十点就说半夜了吗?”

夏怡护住,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好家伙,刚怼回去就被怼回来,余嘉阳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闭嘴了。

周心宁一边往二楼走一边说:“行了,大晚上的还吵。”

牧泽然看着周心宁:“你要去哪儿?”

周心宁回答:“上楼看看。”

夏怡没说话,她抿抿唇,牧泽然也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出声制止。

余嘉阳见两位正主没提意见,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周心宁后面上去了。

四个人上了二楼,大眼瞪小眼,余嘉阳非常差心眼的来了一句:“靠,我鲁莽了,我知道…为啥哭了。”

周心宁下意识的看向夏怡,夏怡避开了周围的目光,牧泽然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能走了吗?”

闹了一通能走了吗?周心宁还想说什么,被余嘉阳二话不说拉走了。伤口还没结巴就在一晚上被揭开了两次。

一次因为自己,一次因为别人。

夏怡叹了口气,她对牧泽然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乏力的说:“我先回卧室了。”

牧泽然抱住她,然后松开,这是他的表达,夏怡理解。

她回卧室把房门锁上,她抽了两张纸巾擦眼泪,很快就湿透一片,牧泽然坐在门前守着夏怡。

他就那么坐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夏怡:他永远都在。

夏怡从门缝那里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她突然就崩溃大哭起来,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难过的情绪像是海底,她沉进去,出不来,不可控制。

她突然起身开始翻找剪刀,她像发了疯似的不受控制,她翻箱倒柜,把东西扔的乱七八糟,她在最后一层柜子里看到了剪刀。

她手颤抖着,在手腕上不断比划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思绪逐渐偏离,夏怡想到了她在学校里碰到的男人,她的动作放缓,手腕上渗出了丝丝密密的血丝。

她听着不断向外冒出的血珠,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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