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无限剑制

元鑫赶到空地之后,看着远处那名男子,手中的金色长弓随即闪起耀眼光芒。

“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来啊,我还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是个胆小鬼呢。”

司广仁收起手上的报纸,用余光瞥向元鑫的方向。

金色长箭已经就绪,弓弦也已拉满,元鑫恶狠狠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摆脱这三个字的。”

威严十足的大将站起身,把衣服上的勋章夹在折好的报纸中央,随后放在地上,凭空变出一个铁块将其压住,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也想取代我?”

元鑫冷冷一笑道:“取代你?我才不稀罕。”

说着,箭锋对准目标,其尾部的烟波缥缈似水流。

“我是来掌控你的!”

他朝向敌人大吼道,与此同时,长箭破风而出,而司广仁甚至还没听见后四个字,箭矢就已经冲至身前。

但他一点都不惊慌,只是摆了摆手,气势汹汹的长箭好似被什么东西挪动了一下,贴着他的耳朵嗖得一下擦过,连皮都没有磨破,只有箭矢捎来的劲风让他的短发稍微摇了一摇。

“金元素之力,可不是让你像个小耗子一样躲在远处放冷箭的!”

司广仁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每个字中似乎都凝聚了不少力量,使得它们极具穿透性,传入元鑫的耳朵中令他感到一阵麻痹。

说话的同时,在他周围,一排排长剑凭空出现,剑尖直指元鑫,气势恢宏磅礴,此刻就等着他的发号施令。

他狰狞地叫道:“来吧,感受无限剑制的威力吧!金属之力,就是要近距离听到武器砸在对方的脑壳上才够劲儿啊!”

说完,他整个人随着数不清的飞剑齐刷刷地飞来,犹如蝗虫来袭。

但元鑫一点也不慌张,吐出一口气,沉声念道:“炼金术·铁炉堡。”

霎时间,一座银灰色的堡垒将元鑫笼罩,除了眼前留有一道小缝观察情况,周围全部是足足有几米厚的钢铁屏障。

随后他摆出姿态再次念道:“炼金术·百里追魂。”

咒语一出,远处长箭化为青烟逐渐消失,而弓身上的金色光芒再度显现。但可以看得出来,这只明显比刚才那只更为粗壮,其尾部的流烟更是宛如瀑布倾泻。

这时,数万把飞剑已然来袭,其刺到墙壁上铿锵一声就折为几段,但与此同时,墙壁上也落下一些细碎铁屑。

司广仁叫嚣道:“就会躲在碉堡里,还说不是胆小鬼,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拿着一柄大剑疯狂刺向碉堡上的那个小缝,一阵阵金属摩擦声震得二人耳膜生疼,无数火星更是自碰撞处冒出,散落在没几根草的地上还燃起些许白烟。

元鑫没有将弓对准小缝外的人,而是直直朝上。

嗖得一声,长箭应声而出,竟是如同穿过空气一般穿过了无数飞剑都无法攻进的碉堡。

随即,他的瞳孔变为金色,左手以掌向前一推,随后化作鹰爪状,大喊道:“你的剑再多,也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怎么抵得过我的至尊王牌!”

绚丽的金色长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快流逝的长烟在万剑丛中显得极为耀眼。

其向着司广仁急速坠去,中间无数宝剑蜂拥而至试图阻拦,却无一例外尽数化为齑粉。

眼看着宝剑几乎已经所剩无几,司广仁却并无愁容,朝着那放一张纸都不一定够宽的缝隙怒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是无限剑制,无限啊!再厉害的强者,也会有筋疲力竭的那一天!”

说着,方圆五里之内的空间瞬间被无数长剑填满,宝剑相互碰撞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

随着他一念催动,无数寒光如潮水般冲向那道金色长虹。

长箭前冲的势头虽然看上去依旧凶猛,但碉堡内的元鑫此刻压力却非常的大。

一把剑刺来,没什么感觉;十把剑一起刺来,还是很轻松就能抵挡;成百上千的剑涌来,稍微需要一些精力;而数以万计的寒光,在几分钟之内不间断的轰炸长箭,可就撑得相当吃力了。

不过元鑫此时虽是咬牙坚持,但基本的战略头脑还是有的。

他知道,疲于应对这些剑是没有用的,擒贼必须先擒王。所以,长箭只认准司广仁,不断地对他进行攻击。

后者只好退居远处不停的腾身闪躲,这也让他对于宝剑的操控少了几分,偶尔受到伤害,不是被箭划伤,而是被剑戳破的。

战斗持续进行着,司广仁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而另一边铁炉堡的外壁也已被消磨的只剩一层皮,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戳出来一些小洞了。

元鑫已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他仍然坚持着,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战胜过眼前的这个敌人,而自己的这种自卑的性格也与这有很大的关系。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一直否定自己。

他不想重蹈覆辙!他要重拾自我!

而眼前,司广仁现在恰好还没来得及召唤下一波宝剑,此刻的他周围全是空隙。

就是现在!

蓄势已久的箭矢突然加速,轻巧地绕过前方的障碍,向着司广仁腹部冲去。

但这时他却是漠然一笑,沉吟道:“你以为,我周围的剑为什么会少了啊。”

听闻此言,元鑫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加固堡垒的厚度。

但这时才意识到问题已经是为时已晚,堡垒四周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宝剑,不到半秒之内齐齐刺下。

元鑫周围的铁壳瞬间倒塌,自己也身中数剑,肩膀、手腕、腰间、双腿…

只是瞬间,他的全身就被划开无数道口子,血流从伤口处肆意喷涌,金黄的头发在这飞溅的殷红中也显得黯然失色。

虽然全身满是伤口,但司广仁却避开了所有要害,他倒不至于立刻丧命。

而由于疼痛,他对箭矢的操纵就少了一些精准,司广仁微微一扭身就躲过了攻击。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继续挖苦元鑫:“从你小时候我就说过,你就是个废物,干什么都行,就是别来从军,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元鑫爬在地上,身上的血液在寒风之中慢慢凝固,双手死死地抓着地上为数不多的杂草,双眼流出不甘的泪水,却已经无力再战。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打败不了他...

司广仁走到元鑫身边,一脚踩在他的头上,讥讽道:“你就应该跟你爸一样死在战场上,省得那些对你有期待的人整天在那里胡思乱想。”

元鑫的头被死死压在地上,口中进去不少眼泪、沙子和血的混合物,但他却没有力气将那只穿着厚跟皮鞋的脚给移走。

他此刻的心情已经跌入谷底,脑海中尽是父亲的身影:

他手持金弓,身骑白马,深沉的眼神眺望远方的战火硝烟,心中的愤怒会化作天空中飞舞的百十来把利刃,在这世界上肆意书写着独属于他的金色篇章。

无数精灵都倒在了他的箭下,无数战役都因他的存在而逆转。

然而,就这么一位伟大的人物,在一场规模并不算大的战斗中,被一条不知从哪射出来的光柱一击穿心,当场毙命。

呵,多么滑稽的死法,多么草率的死法。

自那以后,长弓虽仍在,但传奇却已不再延续。

元鑫回想着父亲的生平,再联想到现在倒在地上的自己,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自己不争气。

忽然,远方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侮辱别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吗?”

司广仁定睛一看,远处一个人影正在缓缓走来。

“你是谁?”

察觉到气氛不对,他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人体型壮硕,头上戴着灰色连衣帽,脸上被一副大号的墨镜和一副黑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沉声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司广仁毕竟是金之国的大将,怎么会被这种虚张声势给吓住,虽然跟元鑫的战斗消耗了不少体力,但此时在那名男子周围一百多米的空间内布满宝剑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当密不透风的剑统统对准这名神秘人时,只见他右手潇洒一挥,一道气流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气流所过之处所有的剑全部被撵成碎片,没几根草遮身的大地没过一会就铺上了一层银灰色的外衣。

司广仁霎时间可谓是瞠目结舌,全身似乎都已经僵住了。直到那名神秘人走过来捏住他的肩膀,他才随着那人的力道向后走去。

趴在地上的元鑫不知为何,身上的一些疼痛感都已经消失,疲惫感也一扫而空。

那名向来气势汹汹的大将不敢多吭一声,只是偷偷瞄向边上的神秘人。

那名大汉拿起挂在胸前的葫芦,将口罩打开一点缝隙,灌了一口,轻咳了一声后,淡淡地说道:“丁成天,是被谁带进的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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