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沦为野兽
余之卿从来没给她看过郁啟曳的照片。
她总不能说，在刚才一瞬，她突然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脑子一阵阵的抽疼还在继续，那个陌生男人赤裸着朝她走来的画面紧跟着闪顿而过，白染忍不住拍了一下隐隐发疼的脑袋: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疼起来……”
她没有疼觉，这个她是知道的啊！
余之卿也无措不知。
白染的痛觉不是只会在郁啟曳的身边才会引发吗？
难道手术和子弹的创伤，有什么后遗症？
事后余之卿才回觉发现，此刻白染的头疼，是因为郁啟曳就在他们上方八千米的高空之上。
但他不会知道，是因为白染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郁啟曳，脑子里强大的自修系统跟阻断器发生了碰撞……
就好比一个人想要出去，它拼命努力地撞着关押着它的那道门，身体与之发生碰撞，自然会传来疼痛。
“疼的厉害吗？”余之卿问。
他们走的急，没有带任何可镇痛或者资料的药物。
白染摇了摇头。
这点疼痛，她还能忍得住。
她身体不适，余之卿的欲望就算再怎么翻腾叫嚣，也不到沦为禽兽，连她的身体和意愿都不顾了。
白染卷缩着睡在后排，余之卿把驾驶座椅稍微放平了些，闭目眼神。
他还想着，自己不能睡着了，毕竟这是在野外，车子的配置一般，要真运气好到爆，来头狮子，这车窗玻璃可经不起一巴掌……
可长时间的开车疲惫，让余之卿不知觉中，迷糊睡了过去。
没睡俩个小时，清晨五点多天色就开始见亮，太阳渐渐冒出地平线。
余之卿许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睡得有点不舒服了，他动了动身，空间的局限和前景窗透进的亮色让他迷糊勉强睁了一条眼缝……
他不是赖觉嗜困的人。
俩个小时的睡眠虽说不够，但眼前他有必须要醒和要赶的事。
这半年多以来，他的势力被郁啟曳摧残地七零八落。
但那只是明面上的。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想就窝在那小村子里度几个春夏秋冬，岁月平淡。
可惜——
余之卿深吸了一口气彻底醒来，直起腰身舒缓，随即才转身:
“阿染，要不要一起看日……”
余之卿发呆僵住，那车门虚开微掩着，此刻后座哪里还有人。
他赶忙下车，围着车身附近眺望四周，这是荒芜草原，除了几颗粗小的树外，没有任何可遮挡的物件。
他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着急大喊:
“阿染？阿染你在哪？”
“阿染，阿染……”
四周无人，连只起早的活物都没见到。
余之卿眼睫轻颤，胸口突然布满了压抑的窒息。
附近没有人或者野兽来过的痕迹，这俩样也绝对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带走白染。
所以，只能是白染自己离开了。
他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阿染为什么会离开他？
是他对她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