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似陌生(1)

——“欢迎莫小姐回来,”

这句话来自迟暮冬嘴里吐出来的,他的眼神冰冷到可以杀掉很多人,里有她的一份。迟暮冬,你……

莫纪的心一瞬间在这里崩溃,有种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知道这里是不能,她不能流下眼泪来。

当她开始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做出若无其事地擦过,她微微一笑地礼貌说,“你们好啊!”只差她没说今天的天气多好呢。

她擦过迟暮冬,擦过王叔王妈,大步地昂首地走进,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滚,强忍了很久,没有落下来。

她觉得这是对她来说讥讽,她亲生的父亲来接她回家,难不成是让她和全世界成为敌人,而仅仅只一个人,迟暮冬。

她不想和迟暮冬成为敌人,她很爱着他,宁愿什么事情都是假的,根本不是真的。可是迟暮冬接受了一个真相,可她做不到接受真相。

书房。

迟凌在翻着报纸,静待着莫纪的到来,他想自己会不会见到莫纪,一瞬间失控了。她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你找我?有什么话直接说,我的时间没有这么多。”莫纪走到他面前,冷淡起来,明明眼前是她的父亲,她应该抱着他,亲吻着他,说我的父亲,终于找到你了。可是她没这样的话,只是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小纪。”

“不要叫我小纪,你不配。”

“好……莫纪,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接回来。”

“一个知道,另一个不知道。”莫纪冷笑起来,“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的是几年前你辜负了我妈妈的爱情,现在你却把我接回来,是不是到现在你后悔了啊?”

“小纪。”

“不准叫我小纪。”莫纪忽视迟凌那苍老的眼神,多了一丝哀愁。他在苦恼着怎么解释给她听,他很想告诉她,几年前他做下来一件愚蠢的事情,现在他是等好机会,把她们接回来,才得知她妈妈很早去世了,离开了他。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尽早把他们接回来。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妈妈,其实里很大的原因。”

“是吗?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换是我妈妈,她也不会相信你。”莫纪凝视着他,“我明白你的用意,你把我接回来,是为了宣告人家,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可以顺利地接你的董事长位子。可惜,很抱歉,我是不会做的。”一说到这,莫纪的心微痛起来,她不想和迟暮冬成为敌人。

“小纪……”迟凌没想到莫纪可以把他的心思看得一透了,这次他没什么好解释,他现在尽量地劝着她。

站在门外的少年,修长的影子微微怔住,影子在地上摇晃着,他突然冷笑,“好个老头子,居然把属于我的东西交给她。”

眼神慢慢地变冷下来。

“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情的话,我先走了。”莫纪冷淡地说,转身离开了。

“小纪……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苍老的声音带着心在哭的声音,完全扰乱了她的心,让她的心一下子没法安心下来。她的思路已经乱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她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不要弱,因为一些事情不可能成为很简单的事情,她还不如假装不知就好。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给他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是告诉他,希望他不要找她,也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迈出去……

她离开了……

迟凌那伸出的手颤着,眼神有说不出那种难受的情绪,他看到了几年前莫如暖决然地离开了他,现在同样的是他的女儿也决然地离开了,和她母亲很像。

“爸爸,你没事吗?”迟暮冬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迟凌的心一凉,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多了野心的那种眼神。

不好……

迟凌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只老虎正在等着另一个老虎,它在等着另一个老虎慢慢地死去,然后把它的身体吃的一干二净。”

“我不明白你的话,其实一只老虎不会把

另一个老虎吃掉,它等着看它慢慢变成腐烂为止。”迟暮冬回答他,一个很明智的回答。

“这样啊。”迟凌微微一笑,脸上多了皱纹,他已经分不清多少年华,让他变成了苍老,“我累了,你下去吧,我需要休息。”

声音沙哑的,迟暮冬看着他,转身离开了,几乎没有想说的意思。在他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他准备要折磨一个老头子,是为了他妈妈。

迟凌永远不知道,一个人表面下藏了些什么,他不会看透一个人的表情,是他最信任的迟暮冬。

他记得答应过他的妈妈,会照顾他,一辈子,看着他娶了媳妇,看着他和媳妇生了孩子,叫他一声爷爷,足够了,这么美好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是差的远了。

暮冬,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吗?如果你晓得,这样我不会带着遗憾的心情入下墓。

莫纪走出后看到王叔王妈在门外等她,大概有什么话要告诉她,莫纪看着他们,“你们在真好,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我很担心你们,经常跑去你们那看看你们有没有回来,现在,真好,你们一直还在。”

“傻瓜。”王叔和王妈抚摸着她的脸,“小纪,你变瘦了,瘦了很多。”

“呵呵,大概累了吧。”莫纪笑着说,是的,她感到很累,累的真想去死。为什么残酷的现实让她没想到是预料得太突然。

亲生父亲接她回家,她爱的人迟暮冬突然离开了她,把她的心弄得遍体鳞伤。

在和王妈和王叔告别之后,莫纪第一想去的地方是,和迟暮冬去那山上,她记得迟暮冬说过山上有极光老神,它会实现每个人的愿望。

真的显灵了吗?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让极光老神还给她一个实现的愿望。

-——时光能倒流……

她到了那,看到三个字:幸福站,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突然笑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去的太突然。

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小纪,我们去爬山吧,山顶有极光老神,传说去那拜了三下,肯定会有大的愿望实现。”

——“如果极光老神能帮我们实现,这么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到老。”

“但愿如此。”莫纪微微一笑,“暮冬,我们试试看吧。”

“好。”

在她走上几个台阶,走得很慢,她记得迟暮冬对她说,去拜了三下,肯定会有大的愿望实现。她那时候很好奇,去许了愿望,谁知这个没有显灵。

看到极光老神在她眼前,它比她站的高高的,很大的,她蹲下,拜了三下,“极光老神,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双手合十,望着极光老神,她真心的哀求着,“我已经完全不知该怎么做,我只是恨不得想去死。”

“哈哈……”又是站着台阶上坐的老头子,发出怪异的笑声,“好可怜的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危险了,会有一个老虎在盯着,好可怜的姑娘……”

他边说边好像在背着什么,完全把莫纪的心一下子凉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纪猛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请问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劝你,回家去看看,不要伤了你父亲的心,这样你会后悔的。”老头子突然笑了,说。

他就是那时候在说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现在被他说的显灵了,可是他的话让莫纪有了感受,她有这样的直觉,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她对着他弯下腰,“请告诉我,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你是怎么预料到我们是不会在一起。”

老头子看着她,眼神怪异,“我来告诉你吧,你们的命数已经早乱了,也许不会在一起,也会在一起,要看你们造化了。”

“告诉我该怎么办,怎么能解决?”

“极光老神是会告诉你的,这个我没办法帮你。”老头子大笑地离开了,他的嘴里在叨唠着,重复着刚才的话。

莫纪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极光老神老老实实地呆着,它怎么要告诉她,一切的事情怎么能解决。

她受益匪浅,有时候糊涂到半醒半睡似的。她带着一个奇怪的念头离开了,她决心了,按老头子的话,回家去看看亲生父亲。

在她离开的时候,迟暮冬也走上来,他听到了老头子在怪笑,“好可怜的青年,为什么要辜负了爱情的美好,为什么伤害了心爱的女人,这样倒好,活该的是自己。”

——“好可怜的青年,为什么要辜负了爱情的美好,为什么伤害了心爱的女人,这样倒好,活该的是自己。”

他猛地往后面看着,根本没人,到底是哪来的声音,为什么让他的心多了恐惧。

他觉得大概是他的错觉,他对着极光老神拜了三下,谁知却下了大雨,“该死的,这么倒霉。”

他转身跑入凉亭去了。

雨下得很大,莫纪已经上了车离开了,雨水啪啦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慢慢地起雾起来。她望着慢慢地出神。

如果极光老神能实现她的愿望,她会把一大推的愿望都说出来。

极光老神会不会帮助她?

幸福站在雨下的慢慢地模糊起来,莫纪看不到幸福站的存在,它好像慢慢地离开了她。

到了家,她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她赶紧去拿手机一看,是丁叮来的电话还有短信息,她在短信息里哀求,“小纪,快来我公司,帮我带上我的午饭,我饿死了。”

“你怎么没来?盲人啊?”

“小纪,快来,算了,我自己去买一份。”

“小纪”

……

来的是五条短信息,三十个来电,这不是要害死她的话费吗?

她回复道,“很抱歉,我去山上了,没有回复给你。”

很久很久,她没有回复来信,大概是忙吧。

Until1

莫纪醒来的是第二天,自从昨天下午下了大雨,现在已经放晴了,不错的天气无法满足她的心情。

她一碰触到,容易伤感和胡思乱想起来。

她跑去超市买了一大推零食和补品,准备去见她的父亲,她已经做个盘算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她不能这样伤害老人家的心情。

她提着东西坐着租车跑到迟凌家,碰见了王叔,他告诉她,今天老爷不在,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在她没有失望的时候,王叔说,“要不我帮你提着吧,看你提的太重,肯定累坏你吧,从大远跑来这,累的吧,进去休息一下,有大少爷在家,”

“不必了,王叔,这个是给你们家的老爷,我有事要出去。”莫纪淡淡地一笑,递给他,“麻烦这个给他,”

“你不进来吗?”王叔吃惊地一问。

“不了,我有事出去,抱歉。”莫纪说完,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不进来吗?从大远的地方过来,累的吧?”

是迟暮冬,莫纪猛地连情绪没有控制好,她突然想哭,该死的,怎么每次见到迟暮冬这家伙,她就有了想哭的冲动。

不可以……莫纪,你不许哭,你不许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都现出来……

莫纪强忍自己成功之后,回头一看,站在门口的迟暮冬,他看着她,眼神多了一丝冰凉,又是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样。

她知道,这次她和他无法回到从前来。

“不必了,我有事情出去。”莫纪淡淡地回应着,以快速的脚步离开了,她不想去见迟暮冬那脸,一害怕见到他,她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会在他面前落泪。

这样的狼狈,她可不愿做。

莫纪的离开,迟暮冬看着她,突然心却很疼很疼,一恍惚起来。

“大少爷,是莫纪小姐给老爷的。”王叔提着东西,说。

“去放好吧,我信老爷会大喜。”迟暮冬淡淡地说,离开了。

王叔一大惊,不明白大少爷今天是怎么了?也是他把东西去放好,然后去忙事情了。

莫纪在路上走着,她已经不知要去哪了,当她经过游乐场的地方,看到熟悉的木椅,她想起了和迟暮冬坐在那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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