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似陌生(8)

——“暮冬,你是我认识的迟暮冬吗?”莫纪那悲哀的眼神,他问的好无情,明明刚才他很在乎她,她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变化真快,突然把她视为陌生人。

“对不起,我不是你那认识的迟暮冬,”迟暮冬的眼神开始厌倦,他转身离开,还没走的时候,胳膊被有人抓住,紧紧地抓着,接着她绕到他面前,带着哀伤的眼神望着,“暮冬,我们回到从前好吗?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好吗?暮冬,我做不到没有你存在的。”她的一字一句,刺疼了迟暮冬的心。

可是他很想抱着她,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很想告诉她,他宁愿什么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他要和她恩恩爱爱下去,可是现在不行,他为了死去的妈妈报仇,要回属于他妈妈的东西。

眼神慢慢地气恨,表情变得冷淡起来。

“放开我,你不觉得抓着我的胳膊,是存心让我被看笑话吧。”迟暮冬扫过的眼神,很冷,冷到几乎要冻死莫纪的心。

“不可能,暮冬……”莫纪继续哀求道,“暮冬,我们明明好好的,为什么,我宁愿抛弃自己的亲生父亲,暮冬,我不能没有你……”对的,爱情冲晕了她的脑子,让她的智商变得零分。

“让你失望了,我不再是原来的迟暮冬。”——

迟暮冬说他让她失望了,他不再是原来的迟暮冬。

莫纪被回忆困住,没法走出来,她活在悲哀的世界,一点一点破裂的世界,看着世界在她眼前崩溃。

她宁愿这是一场梦,一醒来,什么都不存在。可是她错了,回忆紧紧地抓着她不放,一字一句冰冷地告诉她,这是你的现实,现实吧!看看你的现实!

莫纪本想逃,逃不出令她窒息的场面。

白纯那温暖的手掌抚摸着莫纪的额上,“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温暖给不了她那冰冷和伤痛的心,唯有她去享受着温暖,让阳光湿润了自己的心。

“没什么,去吃饭吧。”莫纪摇着头,她不想告诉他,她和迟暮冬之间发生了裂的关系,这件事和他无关,他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是没法理解到他们的关系。

莫纪觉得自己变得好自私,什么事情都吞在肚子里,不愿告诉白纯。

北京的地方真大,难免留下这么多人,挤得很。莫纪记得语文课本上写着天安门,毛主席的头像,她问白纯,知道怎么去的路吗?

白纯笑着告诉她,这里他不熟,毕竟他不是本地人,怎么可以知道路呢。

莫纪开始纳闷起来,和白纯擦过一条路,看着两旁叛卖的东西,热闹起来。莫纪有时候被一个东西吸引过来,她看到卖的地方有翠绿石,看起来很耀眼。

她突然难过起来,翠绿石是她妈妈喜欢的,可惜家里没这么钱,她没有钱可以买这个。她站在柜台面前,发愣了一下。

回忆把她不争气地弄哭了,脾气好的男中年人,看到她盯着不放,“这位小姐,你要买哪个?”

“没什么,我是来看看。”莫纪摇着头,转身离开。她看到白纯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你怎么哭了?我记得你三次哭了吧!”

“我不争气呗。”莫纪自嘲地笑了,好好地,哭什么呢,算不算丢脸呢。她还是忍不住地哭着。

“你没有不争气,其实你不快乐。”白纯的话确实符合莫纪那心情,是的她很不快乐,自从和迟暮冬闹事之后,关系变得僵硬,她从快乐的她变成了闷闷不乐的她。其实她真的很不快乐。

“走吧。”莫纪想起明天要考进考场呢,摆摆手示意白纯一起回宾馆,复习,白纯看出她的心思,沉默不语。

当他们的离开,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年盯着他们的离开,眼神变得自嘲起来。

回到宾馆,已经漆黑了一片,外面的霓虹灯亮起来,闪烁着,整个城市热闹起来。

莫纪看着书本,出神地很久很久,直到外面门响起,是白纯敲门。

“喝下牛奶吧,晚上能睡好眠。”白纯冲她裂开嘴角笑。

“谢谢”莫纪那说不清的感激,太多的感激,令她多了一丝沉重的感激,她其实没有什么好报答他。

他只是笑着说,谢

什么呢,我们是朋友,有难一起克服,有乐一起享受。是的,他说的没错,可是她自己办不到。

太多的困难,她没法克服起来。

白纯道晚安,离开了,莫纪握着牛奶杯,久久站在门口,她的情绪变得糟乱起来,可是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猛地一看,哪来的人。

走廊弯处,没人,空空的,像是没人走过来。

她握着的牛奶杯,颤着,玻璃杯里的牛奶几乎要溅在她的身上。

刚才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和一个人很相似……

转身进去,把牛奶喝完,突然不想复习,她打了呵欠上床睡觉。

高考的地方如此人山人海,到处可见来自不同的地方,他们手捏着高考证,排队着,寻找几考场的队伍去。

白纯陪莫纪找到六场的队伍,他看着莫纪走入6场队伍,对着她打个加油的手语。

莫纪回应着他,淡淡地一笑。

开始发下试卷,莫纪感觉肚子痛的厉害,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有时暗有时明,恍惚地看到老师那面容,“记得写上自己的名字,考证号,地址,都要写,空的话要零分的。”声音严肃地吩咐着。

好在莫纪的耳朵特别听得清楚,可是脑子慢慢地沉重,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这里是高考,她紧紧地抓着笔杆,不可以,她不能这么倒下去……

白纯站在外面,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莫纪今天能不能发挥出好成绩,在他焦急的时候,莫纪就走出来。

短短三十分以内,她就走出来。

白纯吃惊地看到莫纪走出来,走的摇摇晃晃,然后倒在地上,心痛的弥漫着心脏,以一百米的快跑冲到她面前,抱住她。

“小纪……你怎么了?”

“小纪……”

莫纪感觉到有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徘徊着,然后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是好想躺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愿醒来。

白纯感觉不对劲,抱着莫纪在人人的眼神下离开了,他们没有去研究她是怎么?关心在自己的孩子。

十考场。

迟暮冬擦擦地写着,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他一定要进去,什么都要考进去。

他笔下的密密麻麻的字,如下笔如神般的,以三十分钟搞定,他站起来把试卷交给老师,“做完了,不用检查。”

好大的口气震得住老师,让老师的眼镜差点跌下去。

她看着迟暮冬,一个绝美的少年,“你能保证自己能考上吗?”她这样一问,迟暮冬突然笑了,“看看能不能保证要看公开了。”

他在无数的学生的眼神下,离开了,他们带着吃惊,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迟暮冬轻松地考完离开了。

他怎么可能在三十以内搞定,难不成是学霸?

老师觉得这可能不是本事,拿起迟暮冬的试卷,打量了一下,眼神多了一丝震惊,他真的这么厉害。

一个字都没答错,意味着他考进去了。

迟暮冬走到外面,看到白纯抱着莫纪离开了,突然间心产生了愧疚和邪恶冲突着,令他的心变得不安和淡定。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然后不屑地一笑离开了。

莫纪醒来的时候,看到白纯那焦急的眼神,见到她醒来,眼神变得安定起来,“小纪,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莫纪直起身,在白纯拿出枕头来垫着她的背,好让她舒服地靠着,“小纪,下午要去考试吗?你错过了今早的考试,不担心考不进去吗?”

“纯,其实我想说,考试不考了,我们现在马上回上海。”莫纪带着苍白的笑容看着他,带着黯淡的眼神。

“为什么?你怎么能放弃你一直追求的北大,你不觉得放弃了多可惜呢。”

“傻瓜,其实不是我想考的大学,上海才是,纯,我们现在快点收拾好,准备去上海,今晚!”

“呃?”

“今晚必须动身去上海,我要考复旦。”在莫纪的那坚定的眼神,白纯拿她没办法,只好和她出院回宾馆。

白纯整理好了,去莫纪的房间看看她整理好了吗?当他去莫纪的房间,看到行李老老实实地呆在靠着墙

,看起来她早准备好了,只是不见莫纪的人影。

她会去哪了?

白纯离开准备去找她,一看到莫纪晃着钱,“刚才退房间了,我们马上去。”

“好。”白纯看着莫纪的脸色好起来,微微一笑,是的,他们马上要离开了。

Until7

在回上海的路上,莫纪问白纯,他给她喝的牛奶是从哪来的?白纯告诉她,是服务员给他的,说这里高考的人多,宾馆免费给牛奶,是鼓励高考的人。

莫纪听到这,淡淡地一笑,“原来如此啊!”其实白纯的话是真的,他算是不知人而已。莫纪没有告诉他,淡淡地沉默不语。

白纯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莫纪,不知为什么莫纪突然问他,牛奶。

见她沉默不语,他只好跟着沉默,他知道莫纪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不好去打扰。

在莫纪的脑海里倒回着回忆——

她去退房的时候,看到服务员整理好无数的玻璃杯,就是她喝的那个,忍不住地一问,“这是什么呢?”

“这是宾馆免费提供给考高的人一杯牛奶,是鼓励每个人高考顺利。”服务员回答她。

莫纪说了一声哦,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她听到服务员被经理骂了一顿,“你怎么给人两杯,你搞清楚,他是一个人来的,不是免费给两杯的。”

“不是的,他坚持要两杯的,我斗不过他,只好给他的,我只是知道他准备要给别人的。”服务员解释道。

“这样啊!下次不要这样。”经理拿他没办法,吩咐道。

“是。”

接下来没话了,莫纪那一怔的身体,突然苦笑起来。

好个计谋,她居然被算在里面。

她的心在下一刻,遍体鳞伤。痛的要她呼吸不过来。

原来——

有一个人不希望她考北大……

回忆完毕,莫纪的嘴角扬起苦笑,复旦只有她唯一的出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可以考进去。

当火车呼啸地擦过半空,擦出拍啦拍啦的声音来。

她知道,这是她的人生要开始,命运开始扭转起来。

故事还没结束,是另一个故事开始了……

Until8

以公开的成绩,迟暮冬以学霸的身份稳稳当当地占着第一名的位置,进入了北大,以学费免费三年的享受。

这消息铺天盖地,盖过了整个学校,帝中高校宣布以他为荣,推他站在台上,让他望着无数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下,说说自己的感受。

莫纪在群里看到闪闪发光的少年,迟暮冬,令她爱的疯狂,令她爱的受伤的少年,终于考进了北大。

自己和北大擦肩而过……

莫纪轻声地说,“迟暮冬,再见了!恭喜你考上了北大。”她带着苦笑,转身离开了,不愿看着他。

白纯不放心,跟着她出去,他说,“暮冬考上了北大,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还希望自己感到很可惜,但是这不是可惜。是悲哀的可惜。”莫纪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令白纯一怔。

“没什么,我心情不好,去外面走一走,你别跟着我。”莫纪踩着脚步离开了,白纯没有跟上去。

毕业了,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毕业的时候到了。莫纪和白纯完美地引入照相机里,这是莫纪最后想对他说一声谢谢。

很多人带着喜悦的心情,悲伤的心情,难过的心情,高兴的心情,百感交集着。他们知道快要毕业了,不再是高中生了。

我们已经长大了,以为青春会过去,其实还没过去,我们正在慢慢地长大,成为一个大学生,要享受着大学的青春。

莫纪离开的时候,看到迟暮冬被无数的女生们围着,他以走红的霸气征服了无数的女生们,她们只为他羡慕,追求。

她在心里默念着,再见了,迟暮冬!

她知道她和迟暮冬要背道而驰,无法在一起,无法相见,好像成陌生人,走向平行线。

这不是很好吗?

莫纪仰着头,努力让自己的泪水不落下,她带着高傲的眼神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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