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选择错误

张萌看到安亲王一脸淡然,摇了摇头说,“事上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只是有些惋惜。对了,芙烟怎么样了?皇上在信中说什么?”

安亲王舒展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皇上催促我们快点到达江水,我估计是什么人在皇上那里吹了风,我们下午就得起程出发,芙烟怕是不能跟随了,她的身体弱的很,现在又中毒昏迷,我想留着几名护卫与御林军保护芙烟,然后再赶到江水,虽然本王信誓旦旦,说一个月一准治理好旱灾,可是具体情况本王一概不知。”

“那你还答应皇上?这不是自找死路?”说到死,张萌慌忙捂了嘴,堂堂王爷怎么会喜欢听一个死字,却见他并不以为意,只伸手掐了一朵大丽花握在手里捻了一捻,然后说,“身为帝王之家,有很多事情身不由死,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推辞,再说,我不去做总是要有人去做,与其让那些拖家带口的大臣们承担这风险,到不如我这孤家寡人,毫无牵挂的人去办,成与不成,都不会伤及太多。”

院落里静悄悄的,安亲王无意的转头,与张萌的眼神相撞,那种惺惺相惜的情愫一看既明,那一瞬间,安亲王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懂自己的,而自己也是懂她的心思的。

张萌见两个相视不能移目,心里一阵慌张,摸了摸头上的短发,有些羞赧地说,“头发长的真慢,不是吗?”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你自己的外貌呢。”安亲王敛了那种情愫,又如清风一般,虽然嘴角仍有淡淡的弧度,可是张萌知道,那一个真的他又已经掩盖在面具之下了。

正在这时,马里急匆匆跑来,“王爷,马厩里的几十匹马一同得了急症,现在医生正在医治,可是最快也得三天,医生说这些马匹或许是水土不服,要么是吃了什么坏的草料。”

一听如此,安亲王面色有些紧张,挥着手说,“走,带我去看看,医生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张萌也紧跟其后,可是她渐渐明白,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皇上在催促安亲王尽快启程,可是有人偏偏想阻止安亲王尽快到达江水,现在看来,安亲王是有仇家了。

过了马厩,浓烈的腥臭传来,那位医生又是看嘴,又是看粪便,可是一直是在摇头,“王爷,在下都检查过了,可是这草料和粪便没有任何问题。”

“那水呢?”安亲王转而一问,看到大夫愣了一下神,拍着脑袋说,“你看我都糊涂了,只管着吃的东西,不管喝的东西。”

说完,走到水桶里用银针测了一下,银针淡淡发青,随即变黑,“啊,看来真的是水有问题,王爷,饶命啊,这不是曹民做的,一

定是有人陷害草民。”

安亲王看了一眼那支发黑的银针,想了想说,“看来,我们得步行了,大夫,这马匹什么时候能好?”

“回王爷,估计得三天之后,中的毒好在不深,可是这三天内,马匹都会浑身瘫软无力,怕是没有办法走长路。”

张萌看着安亲王,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样的方法,只见他怔了怔,然后吩咐马里说,“马匹不能走,我们就步行,等马匹好了,你带着芙烟与马匹一同来找我们,相信不出半天功夫就可以赶上。”

所有的人都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这里呆着休息,等到三天后骑马快行,不过是赶的半天的路程,又何必这么辛苦。

“王爷,您步行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末将为您在小镇里找一匹好马来骑吧。”马里献殷勤道。

安亲王摇了摇头,看着没有心机的马里,到底不如徐长安,如果此是时他在,即使自己不说,他也会猜到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

张萌在身后解释说,“马护卫,王爷此种做法,正是要做给某人看的。皇上催促让加快行程,可是如果王爷此时停顿下来等马匹好,自然会让皇上说是抗旨不遵,所以王爷才会选用步行的方式。”

张萌说完,安亲王用欣赏的神色看了一眼张萌,虽然是一个女子,可是她心思细腻,能猜透别人的心理。

马里想了想,就说,“属下遵命,只是王爷不带着芙烟,谁来照顾王爷呢?不如在后面的那些丫头里面选一个照顾王爷吧。”

安亲王看了一眼张萌,随即淡淡说,“不必,就让张姑娘侍奉我就对了,那些丫头不必带着,让她们随后坐马车赶来,不必因为我的选择让她们受那些步行之苦。”

马里应声,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张萌,眼前的张萌短短的头发,不涂胭脂的脸,还有就是一双灵活的大眼睛,真有点不敢相信她会照顾人,但听到王爷吩咐,马里也不敢过多质疑,只好退声下去。

安亲王再次进入的医馆,看着熟睡中的芙烟,握着她的手说,“芙烟,本王要先行一步,你与马里他们三天后一同坐马车赶上来,这几天本王不在你身边,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再受伤了。”

芙烟的眼睛动了动,不知道是睡是醒,张萌看着安亲王对芙烟的深情,别开了脸。

安亲王的一番话仍然在心地盘旋回绕,他说他身不由已,自己信,可是若连抛官弃府浪迹天涯的自由也没有,那她不信,到底还理舍不下家里那座辉煌的王府,舍不下自己的身份地位。

等安亲王回过头来,正看到张萌眼中那丝质疑,“怎么,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

?现在本王给你选择,如果你要随本王同行那就得步行,如果你同芙烟同行,就可以坐马车。本王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将芙烟留在这里,你不怕她再次出什么事情吗?”张萌有些好奇的问,他如此在乎这个丫头,难道就不怕她再次被人陷害,也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三番五次的要伤害芙烟,而不是安亲王本人。

安亲王摇了摇头,“看来你也是糊涂了,他们知道本王在乎芙烟,所以才几次用芙烟来要挟我,现在我独步独行,芙烟就安全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毒死一个芙烟或一个丫头,那样的话,芙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们的目的是本王。”

听到安亲王如此明白自己现下的处境,张萌不再多言,如此君子却要时时劳心提防别人的陷害,真的是让人觉得上天不公。

“我们走吧。”安亲王踏出了医馆,张萌陪同身边。身后有二十名御林军相护,缓缓向江水走去。

夏末的太阳大的可怕,所有的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张萌陪在安亲王的身边,一步也不赶落下,可是脚已经开始反搞这么长的行程。

每走一步,脚都要疼到心尖上,张萌蹙着眉头忍着,真没用,不过才走了十里路不到,脚就成了这样,明天怎么办呢?

一路上,安亲王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走着,虽然太阳诺大,可是仿佛晒不到他身上一般,他仍然玉树临风,白衣飘飘仿若嫡仙,没有汗水与狼狈不堪的神情。

到底是带兵打仗的,体力这么好啊,张萌嘴里嘀咕,脚下一歪,立刻尖叫了一声,“哎呀,”

“你怎么了?”安亲王转过脸来,见张萌掉在地上,汗水满脸,安亲王摇了摇头,“你该坐马车的,不该这么倔强,走路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张萌不服输,挣扎地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摊开手说,“好吧,那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等芙烟的马车来好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安亲王想了想,随即蹲到了地上,拍拍背,“来,我背你。”

看到安亲王如此举动,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安亲王要背一个女子走路,这传出去还了得?

“王爷,还是末将来背吧,王爷不该背一个丫头的。”一个护卫跑来了,临走时是马里吩咐这个将士暂时做领头护卫,见王爷有什么需要,急时提供。

安亲王看了一眼前来的护卫,说,“在仗场上,我背过兵,也背过我的将领,背过死尸,也背过那些无意中卷进战场中的老百姓,此时背背我的丫鬟,也未尝不可。我敢打赌,这丫头倔的很,你们背她,她未必愿意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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