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辞行

十二月十日,全家一早便开始忙碌起来,为郑平鑫准备辞行宴席。

郑平鑫那倒是很平静,一清早起来,便在习武场练功,郑平鑫习得是剑术,剑是及冠之时郑南宫送的,命噬。郑婉一早便陪在旁边,微笑着看着院中的郑平鑫。宁颜看着郑婉,心中不禁疑惑,郑婉如此聪慧,是不是巳经在记郑平鑫的招式了。如果这两人比武,哪个更厉害些呢?

等一套剑法下来,郑平鑫额头巳经布满了汗,收起手中的剑,缓步走到郑婉面前,接过刚砌好的茶,大口喝下。

“三哥,擦擦汗。”郑婉递上帕子。

“这点汗算的了什么,不必了。多谢婉儿妹妹。”郑平鑫的声音很厚实,有种温暖的感觉。放下茶杯,作了请的姿态。

“哥哥真是好本事。若婉儿是男子,定要跟着哥哥学武。”郑婉边说边跟着郑平鑫的步伐离开习武场。

“让婉儿见笑了。”郑平鑫温和得笑了笑。说着便走到了不远处的亭子中。“婉儿,坐。这般早来,可有何事?”

“后天,哥哥就要去离家了。婉儿想着,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于哥哥。便做了个香囊,西平那地方太过干燥。便放了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昨天,我让秋乞准备了些伤药巳经放在马车里了,也算略尽心意。”郑婉捧着一只精致的香囊,递给郑平鑫。

“婉儿真是有心了。”郑平鑫郑重的接下香囊,放入怀中。“后天一别,不知多久能再见,少则一年,多则数年,婉儿要照顾好自己。”

“三哥劳心了。哥哥此去定要小心。此次明里是让三哥驻守西平,实则,陛下差你前去目的在于夺回云都。这事艰难了些,但我觉得三哥定会马到成功。只是这凉楚,狡诈的很。现在驻守云都的将军是李云志吧。前些年,二哥还在世,曾说过,李云志是个治军人才。他还从来没吃过败仗。”郑婉随着二哥坐了下来。

“李云志的名气我自然是听过的。他的治军之道也很值得学习。不过我并不惧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会有办法。他名气越大,反倒让我更了解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哥哥说的是。我听闻李云志这个人为人正派,刚正不阿,同时也是个特别固执的人,因这性格倒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说,凡事都有两面。三哥第一次领兵,多听听其他将领之言。”郑婉为郑平鑫续上茶。

郑平鑫点了点头,算是赞同。“此番前去,郑六叔也会跟去。”

“真的吗?”郑婉不由惊喜,“郑六叔可算得上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年轻时跟着父亲出征,可算是身经百战。他若不是我们家的家仆,估摸在军中也能谋个好差事。”

“这都是父亲体恤。”

“还是父亲待你好,后天哥哥就要出发,我想着,那日去云德观,为哥哥祈福。”

“婉儿真是有心,那我先谢过妹妹了。”

“三公子。”一个奴仆在亭外唤道。“老爷请公子去书房。”

“好,这就来。”郑平鑫温和得看看郑婉,“婉儿,那我先去拜见父亲。”

“三哥,快去吧。”郑婉随着郑平鑫站了起来。

郑平鑫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了。郑婉看着离去的背影。三哥,你一定要赢。可是牢里的事还没进展可怎么办呢?郑婉今天似乎有些焦虑,虽然面上看不出了,但是宁颜却感受的出来。

郑婉刚回院子。秋乞便凑了上来,“小姐,找到了。”

郑婉一愣,忽而明白,立刻让秋乞跟她进屋。

“终于。”郑婉深深舒了口气,“死了多久?”

“昨夜之事,生下来便是个死胎,扔在乱葬岗,被我的人发现了。”

“好,很好,立刻准备下,我们去趟廷尉司,药一定备着。”

“诺。”秋乞恭敬得应了下来。但是没有立刻出门,而是低着头,徐徐说道,“小姐,这些日子,奴婢见到了很多被牙侩略来的孩子,他们势力大,奴婢斗不过他们,看着那些孩子就觉得特别可怜,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牙侩手里的日子非常人所想。”秋乞语气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悲伤。

“这可是大罪。抓住是要处以极刑的。”郑婉皱了皱眉。

“极刑?那些人狡猾得很,有些当官的又与他们勾结,自然是胆大妄为。”

“罢了,这些事我们现在也管不了,你若看着可怜,便买下吧。到城里置办一座偏些的宅子,若他们愿意留下,就养在那宅子里,若想离开就给些银两放他们走。”郑婉边说边走到书架边,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这里有些银两,应该够你办这些事了。”

“多谢小姐。”秋乞眼中闪着泪光,“小姐真是好人。奴婢为那些苦命的孩子给小姐磕头了。”说罢,便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下头。

“不必再说,这些都是小事,你快起来吧。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呢。”

“诺。奴婢立马去办。”秋乞笑了笑,抹去眼角的泪,雷厉风行的开始做事了。

廷尉司,一如既往的阴森,女子肚子巳经很大,扶着身靠在床边。“快了?”

“一切按计划行事。生死就在这几天了。”郑婉握了握女子的手,药包转移到了女子的手中。“好。”

“明日行动,后天清早我来接他。今日我就不多留了。”郑婉说完便转身离开牢房。

回到府中,巳经是晚宴,郑婉依照规矩坐在角落。家中长辈对于郑平鑫出征一事叮嘱万分,生怕漏了什么。

郑婉只吃了几口菜,便不动了,心中漫起一阵阵的苦涩,化不开的辛酸。宁颜看着平静的郑婉,轻叹一声,怕是又想起了郑平晟吧,书中提过郑平晟是英年早逝,但郑婉和牢中女子的话确是另一番说法。当年的事到底如何?宁颜不敢妄下结论。因郑平鑫翌日要去祠堂祭拜,晚宴早早到了尾声,各方告辞,也算辞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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