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劫狱

“不好了。师父,前些天刚立好的柱子又倒了。”一个小道长慌慌张张从郑婉身边跑过,奔向李元道长。

好端端的柱子又倒了?宁颜很是疑惑。

郑婉停下脚步,望向跑远的道长,“又倒了?”

“小姐。这事倒是蹊跷。”

“你这段时间留意国师府的消息。”

“诺。”两人说话间巳经到了住处。

“秋乞。去院中看看苏公子何时出现。我先休息会。”郑婉懒懒得躺在床榻。

“诺。”秋乞作揖出了门。

宁颜百般无聊的坐在椅子上。郑婉巳经进入睡眠状态。到底是累了。按计划,晚上可是还有事要做的,不知能不能成功。

“吱呀”门打开了,秋乞轻轻来到郑婉身边,“小姐。小姐。”

郑婉很快便醒了,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出了门。闲庭一步般走到院中。“公子?”郑婉语气中透着一丝惊喜。

“还真是姑娘。方才在大厅看见时还以为看错了。”苏秦转头,看见郑婉忙走上前。

郑婉轻声笑了笑,微微低头,“几年了,每个月总会过来个几天,都成了一种习惯。公子倒是不怎么见到。”

“来的确实比较少。今日也是因家父来此处。”苏秦温和得说道。

“原来如此,今夜月色真美。”郑婉抬头望天,轻叹一声,“家兄外游,倒是徒增了几分伤感。”

苏秦微微一怔,未想到郑婉会提及家人,“外游自是好事,好男儿,志在四方,姑娘不必太过伤感。”

“我自然是明白的。”郑婉微微摇头,“不过就是有些感性罢了。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家兄祈福。公子不必担忧。我心中是希望家兄能有所建树的。”

“姑娘能这般想,自是最好的。想必姑娘兄长定是吉人自有天相。”苏秦也望向星空。

“承蒙公子吉言。”两人静静站了片刻。

“公子。”苏秦身边的小厮出现,“老爷正找公子您呢。”

“好,我这就过去。”

“既然如此,公子快走吧。天色也晚了,我该回去了。待下次相见,再与公子畅谈。”

“好,姑娘请。”

郑婉施完礼,缓缓走回屋。

现在大概巳经是亥时了,看来,郑婉要行动了。宁颜看着苏秦离去的身影,估摸了下时辰。

刚进屋,郑婉的脸色一下变了,前一秒天真无邪的脸,一下变得异常严肃。

“小姐。”秋乞忙递上衣服,“小姐,不如奴婢也去吧,或许能帮上忙。”秋乞看着穿上夜行衣的郑婉,有些担忧。

郑婉拿过面巾,“你武功太差,去了只会是个累赘。我都未必能全身而退。”郑婉走到窗边,轻言:“秋乞,我,若我明早未归,你就逃吧。逃的越远越好,去东虞国也好,去南越也好,除了凉楚,哪都可以去。床下的暗格里我留了些银子,应该够你用上一段时间。”

“小姐,奴婢不会走的。”

“总要有个人活着记得我和哥哥。清明时烧些纸钱。”郑婉的声音有丝苍凉,宁颜心中莫名难过。

秋乞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郑婉蒙上面巾,从窗跳了出去。

“小心。小姐一定会回来的。”秋乞眼神灼灼。

郑婉回望了一眼,转头飞速消失在树林里,秋乞怔怔的看着郑婉离去的身影。突然跪下,“此生,誓死追随小姐。秋乞从未想过逃离,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轻轻说完这句,平静的起身关上窗,熄了灯,坐在床边。

宁颜看了看镇定的秋乞,连忙向郑婉离去的方向赶去。

郑婉小心翼翼的潜入城中,不多时,到了廷尉寺。躲过巡逻的士兵,到了西院柴房,掏出火折子,点向一旁的柴火,火慢慢烧了起来,郑婉浇上一瓶油,火焰一下高了不少,转身跃上屋顶,飞快赶到中间的牢房处,站在前方的屋顶上,手中飞出几枚飞镖,直击守卫,郑婉的手法极为精准,守卫尚未发出声响便巳倒地。

转头看了一眼火势,很好,吸引了很多人。郑婉飞速冲进牢房,里面的守卫听见动静,刚准备出击,郑婉的剑巳经刺了出去,今日廷尉司四大高手都去为郑平鑫践行了,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说起来,郑平鑫的人缘确实很好,不仅是家世,自身也是稳重仁义之士,自然结交了很多好友。郑婉也是算准了这点才敢过来。

“是谁?”尖锐的女声响起,郑婉巳经到了周氏的牢房前,“我什么都没有说。”女子尖叫着抱着手中的婴儿,紧张的连退了几步,郑婉扬起手中的飞镖,作势要飞去。

“住手。”牢头呵声,郑婉手中的飞镖转向牢头,牢头堪堪躲过,身后的领头巳经提剑而来,郑婉对付这些人还算勉强,但年龄在那,功夫还是略欠火候,又有人带队冲了过来,郑婉甩出一把球状东西,瞬间升起一股烟雾,轻功飞起,用剑击破瓦,飞窜上了屋顶,转手又飞出一把飞镖,立刻飞出廷尉司。等牢中的人反映过来巳冲出了不少路,郑婉对城里的小路极为熟悉,很快经过小路就到了城门,趁着守城之人尚未得到消息,此时也是他们最为疲惫的时刻,郑婉用极好的轻功跃了过去。转头看了一眼城门,又运功奔向云德观。宁颜提着的心略略有些放下,郑婉终是做到了。

郑婉行至小屋后,轻轻敲了下窗。

“小姐。”秋乞忙打开窗,压低了声音中透着惊喜。

郑婉跃进屋,立马换下衣服,“秋乞,可有什么异常?”

“并无。小姐放心。“

”很好。“郑婉轻喘。”你早些休息吧。我也睡了。”

躺上床,郑婉却怎么也睡不着,按计划,嫂嫂因劫狱的动静会慌忙失措,开始发疯,将孩子狠狠甩向地上,不停哭闹,然后失手打翻烛火,让火烧到那个死婴,忽而发疯般抱紧孩子,眼见自己杀害了自己的骨肉,受不了刺激,撞墙而亡。此刻嫂嫂大概巳经命丧黄泉。郑婉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眼泪缓缓流下,“平晟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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