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寒自然知道，姜轻给他洗澡的时候，不会让他太舒服。
只是么——
先不说男女力量天生悬殊，就说姜轻现在是个孕妇，也肯定会顾及到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真的干什么。
姜轻是憋着一股气给他洗澡的，恨不得拿盆水直接给他兜头浇下来就算完事。
擦身的时候也故意很用力，活像是要给贺凌寒脱层皮。
一开始贺凌寒是真的觉得没什么，这点小痛小痒他忍得住。
但后面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姜轻的肌肤蹭着自己，蹭着蹭着就蹭出了别的意思。
“姜轻……”
“干嘛？”被叫到名字的人没好气。
贺凌寒深呼吸，又叫了一遍：“姜轻，你……”
姜轻看他这样子，还以为他是受不了自己的‘虐待’了，笑着且略带挑衅地说：“贺总要是嫌我伺候得不舒服，那就自己洗吧，或者，出去找别人伺候也行。”
贺凌寒咬了咬牙，又闭了闭眼，感觉某处的邪火被怒火一冲撞，彻底脱离了控制。
他猛地从浴缸里起身，带上来的水花溅得姜轻满身都是。
姜轻闭着眼睛，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擦脸上的水。
“贺凌寒，你干什么！”
她的话音落下，耳边又传来哗哗两下水声，好像是贺凌寒从浴缸里走出来了。
等到姜轻睁开眼睛的时候，贺凌寒就站在她面前，浑身上下毫无蔽体之物。
虽然两人结婚三年了，床单也滚了无数次，甚至有了孩子，但在这种情况下，直接看贺凌寒的身体，姜轻还是害羞了。
她恼羞成怒地骂贺凌寒，“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贺凌寒什么都不说，抓着她的手臂，将人一转，就摁在了墙上。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一只手贴着姜轻的后脑勺，没让她撞疼。
姜轻前面是没反应过来，但到了这一刻，她已然明白贺凌寒想干什么了。
“你、你疯了吗？”她震惊得说话都磕巴了。
自己可是个孕妇，头三个月还没过去呢，他是真的想要把孩子给弄没吗？！
贺凌寒往前倾身，靠在她的耳边，声音比平时要低沉许多，“贺太太别怕，我记得你现在是孕妇。”
“那你……”
贺凌寒低笑了一声，透着几丝姜轻不理解的古怪。
他说：“贺太太这么聪明，我也教过贺太太很多回了，难道你还不懂？”
姜轻：“……”
她不是不懂，只是没往那方面想。
在她看来，有些情趣之事，是夫妻两人感情好的时候，顺其自然发生的。
而不是如此刻这般，有点被他强迫的意思。
姜轻当即就拒绝，“我不要。”
贺凌寒却困着她，不肯放她出浴室。
他甚至还在姜轻的耳边，嚣张地挑衅：“贺太太现在说不要，待会儿说不定就改口了……”
他太了解姜轻了，从内而外。
甚至比姜轻本人还要了解。
他知道怎么做能让姜轻臣服，心甘情愿地配合自己。
……
在浴室的最后，两人都很快乐。
但姜轻回到床上之后就开始生气，一副恨不得把贺凌寒碎尸万段的样子。
贺凌寒笑着从背后抱住她，“怎么还气上了？刚才你不是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轻捂住了嘴巴，同时姜轻还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愤愤地骂他：“还说！还说！你就是有病！”
“我怎么就有病了？”贺凌寒觉得好笑，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我老婆这么好看，我要是一点都不动情动念，那我才是真的有病。”
又来了。
这种似真似假又极其容易让人陷入的温柔，每次一出现，姜轻就害怕。
卧室里还留着一盏壁灯，光线不算昏暗，姜轻能清楚地看到贺凌寒的神情，一片坦荡。
她时常思考：一个人在外花天酒地，回到家之后，为何又能对着自己的妻子坦坦荡荡，毫不心虚？
到底是贺凌寒的演技太好，还是心理太强大，又或者……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姜轻想问，又不敢问，怕答案如自己所料，又怕答案出乎意料。
人心总是这样矛盾又纠结，从而渴望回到最初相见的时候。
刚认识的男女，若有好感，总是热情而虚伪，新鲜又浪漫。
不像后来时间久了，互相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
有些事，便不需要问，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姜轻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睡吧。
……
杜家那边因为贺凌寒及时收了手，接下来自然没有更大的损失，家族内部对杜云开也就不似最初那般咄咄逼人。
杜云开经此一事，之后行事便低调了许多，更不会去招惹贺凌寒。
有空的时候，他还会帮着姜轻查一查海城那边的事。
姜轻自己也查到了很多线索，两方一综合，立即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点：周韵当年为什么要去海城生孩子？
无论是现在还是二三十年前，云城的发展都要比海城更快一步，医疗方面自然也是。
周韵舍弃云城的好条件，偏偏要跑到海城去生孩子，解开这其中的原因，或许就能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
姜轻原本是想直接去海城，找到当年周韵生孩子的那个医院，然后看看能不能查到线索。
到她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老太太怕是不会同意她去海城，无论她用什么借口。
想了想，她决定先回一趟姜家。
从周韵和姜玉山的行事来看，两人并不知道当年他们的孩子被掉了包。
虽然他们现在找回了姜桐，但对当年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就此作罢，不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就算没有，自己去试探一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决定了之后，姜轻就对老太太说了这事。
老太太本来就对周韵不放心，见过那个姜桐之后，就更不放心了。
但她知道姜轻做事有分寸，既然提出来了，肯定是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于是她就说：“那我给小寒打个电话，让他陪你一起回去。”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电话打了出去，动作之快，姜轻根本来不及阻止。
姜轻：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