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下江南,要带着六公主?

王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这是要让她去西夏和亲,以此来换取西夏对元楽日后的支持。

不同于元娇苓的拒绝,一旁的元楽倒是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现如今,不得不说这倒是一条快速的方法。虽说现如今西夏也出于飘零当中,但是到底,还是有实力在的。看父皇的样子,也是想要扶持这个没藏吉兴的。到时候,若是自己的皇妹嫁于他,那势必自己会得到助力的。

“皇兄,你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看着旁边似乎在思考着的元楽,她奔溃的大喊。

“娇苓,你不是还想着,能够嫁给那少将军吧。你不会不知道,你舅舅晚节不保,最后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他们将军府,可是首当其冲的啊。”得到儿子的眼神,王皇后转过头来质问着。

很显然,这个问题,她有些无力回答。有心为完颜珺辩解几句,但是即便自己在天真,也知道,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但是因此,就让她远嫁到西夏,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的啊。

于是挣扎着说道,“母后,我不要嫁到西夏,听说那边的风俗和我们这边极为不同,若是去了,我肯定活不了的啊。至于那没藏吉兴,是心悦元阮阮的,我若是嫁过去,肯定会遭他的记恨,到时候,女儿便生活在地狱里了啊。”

看着元娇苓哭的伤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能真的不心疼呢。

但是,即便是在心疼,在大业面前,也都需要割舍。于是乎,她别过脸去,强硬的说着,“这件事情,你无需操心了,母后自然会给你安排好了。你放心,若是你嫁到了西夏,他们也不敢怠慢于你。即便是太师府倒下了,母后,依旧是在庆国的皇后。”

这话,可真的是让元娇苓给吃惊了。她没有想到,从小到大对自己一直都是宠爱有加的母后,居然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

远嫁,说的容易,可是,自己舍弃了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去融入到另一个环境中,哪有说的那么轻巧。再者说来,她不想让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被当做筹码给换出去。

这样,她宁可一死。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擦拭干净眼泪,一脸绝望的看向了自己的两个至亲,决绝的说着,“母后,皇兄。若是要我去和亲,那就带着我的尸体去吧。不然,休想!”

“娇苓!咳咳,咳咳。”看着跑出去的女儿,王皇后气急的喊着,一时之间,又咳嗽了起来。

“母后,注意身子。”

“诶,她若是执意如此,那你又该如何啊?”依靠在床头,看着门口,王皇后一脸的无奈。

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她的幸福,又该向谁去讨要呢?

身为王家的女儿,自然是要为家族谋取福祉。至于自己的,牺牲些又如何呢。

谁还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母后,若是皇妹执意不肯,不如,就算了吧。从别家挑选一个,到时候,只要为我们所用便好了。”到底是宠溺了多年的皇妹,看她那样,也不忍心去逼迫。

可是......

“你说的轻巧,现如今的朝局,你还不明白嘛。之前大家的选择,可能都是在你和元荀之间。现如今,南诏王也加了进来。相较于南诏王那个老狐狸,你们更是没有多少胜算啊。”其实真正让王皇后担心的,是南诏王。

关于先帝遗诏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件传闻。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当初,自己之所以能以侧妃之外,在庆帝登记之后直接升为皇后,这件事情,可谓是助力了不少。

因为,当初王家得势,而父亲更是备受先帝器重。那遗诏,更是在父亲的见证下立下的。在父亲去世之后,许是为了拉拢他们王家,这才给了自己这份尊荣。

“母后,你说皇叔嘛。这件事情,和皇叔有什么关系啊。”

有些人,即便在努力,天资愚钝,也终将是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尽管有些感叹,但是王皇后还是给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之前,那南诏王身患重病,卧榻多年,便也罢了。如今,身子痊愈,更是寻回了放养在外的世子。你说,若是你,会不会去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呢。”说完,她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等待着答案。

稍微思索一番,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利害,沉声说着,“母后,皇妹那边,还请您多费心了、”

“嗯,放心,母后此生,定会给你谋算来你想要的东西。”

丞相府。

书房中,父子儿子在商议着什么。不过,看二人的脸色,似乎对结果,并没有达成一致。

沉默片刻,陆清临有些失控的问着,“父亲,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江南。那边的官场您比我清楚,若是贸然前去了,别说什么建树了,就连性命,恐怕也会丢在那里的啊。”

“你说的,为父又如何能够不知道呢。只是这次,江南的官场,势必要有动荡了。皇上一直想要收复,但是由于江南一直铁板一块,所以一直未能有机会。这次,怕是兜不住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寥寥几句话,他便听出了异常。

“是的,江南连日暴雨,百姓民不聊生。别说自家的田地收成了,便是连村庄,都淹毁了几个。若不是有难民上京来告御状,恐怕到现在,朝廷还蒙在鼓里呢。”说着,似乎是想到了那些惨死的百姓,忍不住的叹息了几声。

“是南诏王的意思吗?”他平静的问着。

“是,而且,到时候,南诏王会在你之后,也过去江南。”毕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陆丞相便直接说了出来。

“那,给南诏王一个建议吧,带上六公主一同前去。”

“胡闹,这样的事情,带上她能有什么用处。”话刚说完,便被陆丞相给严厉拒绝了。

收复江南,好端端的带上六公主,这不是开玩笑嘛。毕竟,朝政之事,哪里有一介女流插手的余地,就算他同意了,南诏王也不会同意的。

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父亲有所不知,这趟江南之行,六公主,大有益处。”

看儿子不像是说笑,他开口确认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处。若是能够说服我,我便向南诏王请求。”

“不知父亲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江南首富,穆家。”

“是,但是哪又如何,自从贵妃去世之后,现如今的穆家,和当年可是天差地别啊。”关于穆家,他还真的是有关注。

刚开始的时候,穆家,何止是江南首富,说是庆国首富那都毫不夸张。但是自从穆菀嘉入宫之后,穆府,便每况愈下。直到穆菀嘉去世,当初风头无人可比的穆府,居然慢慢的衰败了下来,到现在,别说是什么江南首富了,根据他派去的人回禀,现如今,也只剩余老弱病残,糊口罢了。

虽然他一直派人调查,想要知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了一个家族的快速落败。但是很可惜,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的结果。

“父亲,你不觉得,这穆家,透露着古怪嘛。要知道,当初那穆贵妃,也不过是商贾之女,即便是容貌艳绝京都,那样的出身,在得皇上的喜爱,也不至于一跃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而且,在这之后,原本富庶的穆家,莫名其妙的衰败下去,最后居然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难道父亲你不好奇嘛。”看出来父亲的犹豫,他上前一步,继续劝说着。

果然,这话,可谓是说到了陆丞相的心里。这个谜团,在他心中萦绕十多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解开困惑。他看向儿子,再次问道,“只是这事,和那六公主有什么干系呢?”

“六公主受宠,即便是三岁小儿也是知晓的。若我是穆家人,定要上门来攀附一番。即便当下没有什么实打实的好处,但是顶着六公主外家的头衔,旁人也要礼让三分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多年来,穆家在江南,安分守己,仿佛消失了似的。带着六公主,才有可能解开这些谜团。”

听完之后,陆丞相沉默了。

当年的事情,其实他心中也是一直都有疑惑的。毕竟是穆菀嘉的母家,自己还是能够照拂一二的,这样,也不会太差。

但是他们如此低调,不禁让他有些疑惑了。

“你有把握吗?”他问道,若是这中间有人暗害的话,他也想为穆菀嘉出一份力,哪怕她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没有,但是,我会尽力一试的。”在父亲问出口之后,他便知道,这件事情,成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到陆丞相说着,“好,为父姑且一试。”

南诏王府。

听完陆丞相的话,在南诏王的示意下,丁酉上前一步问道,“带着六公主,不知丞相大人此举,是何用意呢?”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意思在明确不过了。前脚刚让陆清临过去,后脚就让六公主也跟着过去,这用心,未免也太过于明显了些。

他知道,这话,虽然是丁酉说的,但是也是南诏王的意思,于是打起精神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先生有所不知,穆贵妃的母家,正是原来的江南首富,此次江南之行,想必王爷也要和当地的富商打交道。若是有穆家打头,想必事情也就容易的多。”他这一番话,可是全然在为南诏王考虑的样子。

“陆丞相此言差矣,谁人不知,这穆家,现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养活自己尚且无力,如何能够拉拢的了别人呢。更何况,江南官场陆丞相是知道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谁还能记得往日穆家的繁冗。”这话,倒是也不假,可见在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

若是往日,他也就不坚持了,毕竟丁酉所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今日不同,于是他继续劝说着,“话虽如此,但是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南商场可更是大浪淘沙,在这样的地方,本该早已衰败的穆家,还能够浮沉,可见这其中,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是缘由啊。”

说完之后,他大胆的看向了南诏王。看他一副沉思的样子,想来是把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

这下,就好办了。

过了半晌之后,南诏王开口了,“好,就依你所说吧。若是六公主此行能助一臂之力便也罢了,若是不能,这一路山高路远,舟车劳顿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望陆公子切勿太过于伤心了。”

这意思,是要拿元阮阮的安危,来换陆清临的忠心了。至于元阮阮能不能帮上忙的,南诏王也丝毫不在意,只要陆清临能够把事情办妥。

“王爷的话,微臣会转达的。还望王爷放心,犬子定会鞠躬尽瘁的为王爷办事的。”

“嗯,希望如此。”

看着陆丞相离开,一旁的元霖开口不赞同的说着,“这个陆清临,还真的纨绔。外出,都不忘记带上自己的红颜知己。一个女人罢了,还能和自己的前途相较嘛。”

这样的话,不由的让南诏王给皱了眉头。近日来,元霖的形式作风,可是越发不得南诏王的心了。

交代给他的事情,最后都办的有瑕疵。若不是自己给在后边断后,想必早已让庆帝抓住了把柄。自己能助他一时,却不能助他一时。

是时候,让他自己出去锻炼一下了。

“霖儿,为父为你安排了信阳的一位先生,这几年,你可随他一同游学。”

“父王,这是为何?孩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何又要这样急匆匆的把孩儿送走?”突然听闻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有些失措。

“你一直未在父王身边,所见所闻皆是听别人所说。这世间万物,唯有你自己亲身体会了,才能知晓其中的真谛。再说了,信阳的那位先生,是一位不世处的高人,于他一起,于你大有裨益。三年的世时间,父王会为你打好根基,到时候,你只管回来,用你所学,守住父王为你打下的江山。”

最后,尽管心有不甘,但是最终,元霖还是踏上了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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