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略懂剑……”
焰灵姬面容微微一滞。
先前师父顾少卿画吕祖开天门的画时，她从道韵之中悟出一点门道。
不过，她只看出燕十三的死亡、绝寂、有情。
至于第十五剑，她是看不出来的。
那是顾少卿说的。
“请出剑。”
燕十三依旧摆着欠了钱的一张臭脸，但眼神有一种炙热，比男人看到情人还要炙热。
“我这是碰到了什么人？”
焰灵姬看着燕十三眼里的火热，有点无语。
这怕不是个剑疯子吧？
逮到谁，就请对方出剑？
不过。
焰灵姬心气也高，既然对方要她出剑，那就成全他！
素手缓缓伸出。
沟通阴神，一道剑光出现，由小变大，渐渐凝实起来。
那是一口金红火焰纹路缠绕的三尺长剑，倒悬在她的面前，火焰升腾着，形成五尺火焰毫光。
“你修道？”
燕十三微微一愣。
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先前他感觉到对方武相天象境，又不像是武相天象境，说不上来。
现在终于明白这种感觉。
九洲之内，武道主流，大多数人都是习武。
只有一小拨人，修的是道。
而修道者，踪迹大多数在大秦皇朝、大离皇朝。
阴阳家、道家、龙虎山、青城山最为出名。
至于大明皇朝，全是习武的。
“归墟禁地，道术、剑法、刀法、拳术……包罗万象。”
焰灵姬盈盈一笑，百花失色，“我修道又有什么不对？”
“包罗万象……”
燕十三微微沉默，只觉得对方口气很大。
天下间，没有哪个势力敢说包罗万象。
“这么说，你是道术、剑法双修，你是修道中的阴神境界？”
燕十三转声又道。
他出自燕家，虽然燕家被毁，但他有底蕴，修道境界，他知道。
“不错。”
焰灵姬微微颔首。
“此剑名为骨毒，乃是魔剑！”
燕十三缓缓的抽出了长剑。
剑声长吟，清脆好听，上面有诸多黑色纹路缠绕，造型古怪却又华丽，上面镶嵌着十三颗明珠，锋刃处尽是锋锐之气，还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魔性。
他十三岁入剑道，四十岁剑术大成。
他已经悟出第十四剑，但在第十五剑上面，依旧没什么头绪。
只有一种感觉。
那一剑，将是他剑道的极致。
只要第十五剑一出，绝对灭绝一切生机！
眼前这个动人心魄的女人，剑术、道法双修。
他至今为止，还没遇到过这种对手。
道法什么样，他也很好奇。
大明皇朝，应该说在目前为止，除了归墟禁地，没有哪个是修道的。
燕十三的身体都兴奋的有些许的颤抖。
这是即将出剑的兴奋。
甚至有些入魔的迹象，一双眼睛不断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踏上神剑山庄之路，去挑战谢晓峰，结果谢晓峰死了。
现在峰回路转，让他来到了归墟禁地。
……
归墟禁地之中。
四季如春。
但是一片肃杀，在山路上弥漫着。
“这剑魔性好强……”
“你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
焰灵姬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与其说剑的问题，不如说燕十三的问题。
这把剑的魔性应该长期腐蚀燕十三，再继续下去，只怕燕十三活不到五年。
如果说禁地之中，顾少卿之下，谁最强。
只有她。
她虽然比慕容秋荻晚一些入门，但她出身百越，以前是赤眉龙蛇的四大高手之一。
论年龄比慕容秋荻还要长一些。
这一刻。
她身上爆发出冲天的剑意，弥漫而出。
“我知道！”
燕十三说了第三次出剑，“请出剑！”
这把骨毒剑跟随了他二十多年，没有比他更了解。
死又如何。
朝闻道夕死而已！
他一定要见到第十五剑！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沉默片刻，焰灵姬幽幽开口，“我的剑名曰——祝融！”
“轰！”
话音一落。
倒悬面前的金红火焰长剑，化作一道剑光，骤然破空而来。
斩出一条金红色的长龙，速度快的可怕。
瞬间逼近燕十三的咽喉。
炙热！凌厉！
这一道剑光之强，让燕十三浑身汗毛倒立。
背后幽暗剑河异象显现，剑意升腾。
“吟！！”
手中骨毒剑一动，剑意纵横。
一道道剑气爆闪，密不透风。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以守代攻！
“噗！”
金红色长龙终于消失。
“好剑术！”
燕十三冷漠的声音响起，“可惜你剑不诚！”
他依旧站在那里。
未动分毫！
剑魔燕十三，实力绝非寻常。
他的表情有点没落。
一个懂剑的人，却心不诚。
“实用就够了。”
焰灵姬亭亭而立，看了他一眼，“我不仅剑术、道法双修，还擅长炼丹、医术、蛊术，你想要压制魔剑，九洲之内只有归墟禁地。”
……
“这丫头……”
“嘴上不输阵啊。”
养心殿的房檐下。
躺在摇椅上的顾少卿，浑身懒洋洋，端着茶水，抿了一口，摇了摇头。
作为禁地之主，禁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两人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
燕十三，可以说是最纯粹的剑修。
西门吹雪可以有秀青。
叶孤城可以有权谋。
谢晓峰可以有天美宫主。
只有他，除了剑一无所有。
纯粹的剑修，心要诚。
至诚给了剑！
撞倒南墙，永远不回头！
顾少卿也不是纯粹剑修，纯粹剑修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是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禁地憋了三十二年，直到入了陆地神仙，才出门。
“这九洲之内纯粹剑修，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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