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三分天下

弹指韶光过,十二年时光荏苒。在那之后,叶南秋被那名剑客带回了宗门,对方待他像是父亲一样,把他含辛茹苦地养大。在这十二年里,虽然还没有人教给叶南秋什么东西,但他已经自己学了不少“东西”。

最开始,叶南秋初次见到剑客时,他就明白了,自己尚未离世,至少没死透。于是,叶南秋决定果断抛弃理想,先苟活一世再说。他看对方赶路能飞檐走壁,遇敌脱身白刃里,就能大致揣测,这世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了,体系迥乎不同,根据对网络的略有了解,叶南秋大胆猜测这里也许是以修炼为主的仙侠世界,或者怎么也得是个高武世界吧?

他的猜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得到了验证。他们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南,经过了一月有余的奔波,最终来到了剑客给他所描述的——“家”。剑客自称“林默”,等叶南秋稍大些了,让叶南秋称呼他为“林叔”。剑客又给他介绍道,他们所在的山地,是绵延几千里也没有尽头的无尽山脉。遥想当年,先祖们筚路蓝缕,来到了这里,获得了诸剑的认可,待日后头白时清,他们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将这里命名为“剑峰”,并于此开山立派,后来就逐渐形成了人们熟知的“天剑宗”。当此世,天剑宗内门七大弟子剑平四海,外门更是遍及九州,于是天剑宗就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宗门,当仁不让。

后来,叶南秋又了解到,他每天生活的家,群山中赫然矗立着的那一座剑形山峰,叫做“回雁峰”。腰缠绿,头顶翠,青衣侠士般岿然傲立的回雁峰,其实属于天剑宗内门,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碳基生物个体战斗力天花板。他林叔,是天剑宗前任宗主的亲传弟子,排行第四。顺便说一下,天剑宗新宗主只可能在老宗主的弟子中产生,因此,当代宗主其实也是前任宗主的亲传弟子,只不过,她排第五。

再后来,一次,林默来给他讲睡前故事。讲的是人族修士月笙与鹿妖相恋,天理难容,不得已叛出人族,携道侣仗剑远走大西北,开辟了蛮荒之地,终了自成一派的爱情故事。叶南秋不免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林叔:“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有妖吗?”

对方一愣,估计很疑惑为什么听故事的人没能抓住重点,但还是悉心解释道:“有的。‘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当今世界,灵气无所不能,物体吸收了灵气,就自然而然地被赋予五行,开始可以影响外界了;天材地宝受到灵气点化,就可以诞生灵魄,被天道所认可;生灵受到灵气滋养,灵智就会大幅提升,就能够独立思考了;等到它们修炼到了极致,明确了自己的道心,在历次天劫之下能活下来,才能化为人形,这时才算是真正登堂入室。所以,人类修炼最为简单,而死物修炼最为困难。而‘妖’,指的就是脱离了原本生命形态的修炼者。它们修行如此之困难,再加上人类的大肆捕杀,所以现在妖们已然所剩无几了,偏居东北角清河一隅,靠天险勉强苟延残喘。”

叶南秋回忆起了往事,不禁又问:“那么,西北方向是?”“咱们刚才故事正讲到这,月笙在西北发展势力,对抗中原,自诩‘道祖‘。因其门下有教无类,行事阴戾嗜血,西北各域被所谓的正道中人斥为异端,贬为‘罪教’。但一般,他们自称为‘魔’,月笙即为‘魔祖‘。”叶南秋回想了一下当初邂逅林叔的方位,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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