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虚空剑

刘梦彩闻言,用纤纤素手整理了一下对襟,果断地从身侧拔出了剑,挽了一个剑花,严阵以待,做好了准备。叶南秋看着娇俏可人的小师妹,想了想,把倚天剑从右手倒到左手,左手放到身后,把剑竖了起来。师兄出剑用的都是右手,现在左手把剑背过去了,是几个意思,之前明明还打不过我。刘梦彩见师兄这般轻视自己,有些不满,琼鼻微微皱起,拿剑的手一翻,下决心准备让师兄好看。叶南秋把师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对这样的小孩儿心性,他不免觉得好笑。

叶南秋这时用空着的右手在师妹眼前晃了一晃,让对方的眼神从自己的剑上挪回来:“师妹啊,剑修成就于剑而脱胎于剑,你总盯着剑,却忽略了人,是不行的。”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叶南秋张开的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随后猛地一收,再看时,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已经握上了一把“剑”。这把“剑”与他的倚天剑不同,与人们所说的剑也不太一样。这剑体呈半透明的乳白色,剑刃的边缘处逐渐变得模糊,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剑的轮廓也像水一样不断变幻着。长而宽的剑身看起来很厚实,但叶南秋拿捏在手里毫不费力,好似没有重量。没错,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器,这是一道剑气,一道被约束住了的剑气。叶南秋运用技巧,让剑气透体而出,然后将之攥在了手里。

刘梦彩看到后,很诧异,不解地问他:“操控剑气!你这是修炼到第六层了?哪个阶段?啧,家父数十年如一日地苦修,也才堪堪达到第七层。”《万剑录·旧篇》共有六层境界的划分,所以,修行者学满六层后就是一个坎。‘过江剑士多于鲫’,诸多剑修门类有别,但大同小异,他们大部分修炼到这地步,就毕生都难以更进一步了。当然,天下九成九的剑士甚至都接触不到剑道,那才是第一个坎,也是修行这条路上最大的一个坎。不过,若是能侥幸突破第七层的桎梏,便可以称得上是一方宗师了。宗师已经寥寥无几,但大多宗师又难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因为突破至第七层尚且不易,何况是著书立论呢?所以,世上,鲜有能流传下来的、能指导宗师的功法,《万剑录·新篇》就算一个。这也难怪刘梦彩看到之后这么吃惊。

叶南秋不好解释,只好苦笑着一笔带过:“在下驽钝,《万剑录》已达到了极高的水平了。”刘梦彩心态受挫,很是不平衡:“为什么你每天啥也不干就能学成啊?”看小师妹委屈巴巴,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叶南秋赶紧开始哄师妹:“境界完全不能代表实力,我就是一个花架子,咱们还是剑下见真章吧。”对方这才看起来好了一点,挥剑上前,和叶南秋的剑气碰到了一起。随后,她的灵剑毫无阻力地穿过了剑气,剑气被拦腰斩断,其中上面一截被铁剑崩飞,却并未消散,反而朝刘梦彩激射而去。刘梦彩没料到这事,铁剑还收不回来,叶南秋无奈之下,只好强行控制那段剑气向另外一个方向急拐弯,刘梦彩躲闪不及,腰上还是被割出了伤口。

唉,明明自己都打算让着她了,许多好东西都没拿出来用。真正的压箱底,是不宜用来比划的,刀剑无眼,伤到谁都不好。结果最后,小师妹还是受伤了,好在伤的并不重。叶南秋这样想着,一边把剑一扔,急忙替刘梦彩检查伤口。

刘梦彩警惕地看过来,一只手捂住腰,身体后仰,躲开了叶南秋的手:“这是要做什么?还请师兄自重!”叶南秋无语至极:“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哪有?分明是你想占我便宜。”小师妹撅嘴,不情愿地把手拿开。叶南秋仔细地检查,很惊讶地发现她的腰间竟然完好无缺,襦裙豁口下露出了大片大片细腻雪白的肌肤,他忍不住说道:“皮肤真白,不是,你怎么没有受伤?”他做过试验,对那一剑下去的威力,有一定的自知。“说这话,好像你很希望我受伤似的。”小师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娇嗔道。“没有没有。”叶南秋暗道奇怪。

刘梦彩见师兄没有深究,这才长吁一口气。看来为了不让他担心,提前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妥当这一举动没被他发现。她看着聚拢在手心、方才从衣物上抽取出来的污血,开口对叶南秋说:“喂,你陪我一起去清扫祠堂吧!”叶南秋嘴角抽动:“姐姐(jiéjie)啊,咱可得愿赌服输。”“那,反正我是不会的了,你手那么巧,替我缝一下衣服吧,你也不想让林叔知道这事儿吧?”刘梦彩美目流转。“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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