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怪病

第二天的太阳高高挂起,由于窗口向东,阳光射进来直接把我给弄醒了,望着天花板发呆,我又开始睡下去,我忘记自己是躺在沙发上,不自觉的转身,整个人直接掉在地上。这瞬间我整个人都清醒了,唉!这么久以来,我还是很少睡沙发,毕竟沙发的尺寸满足不了我的身形。这时老妈捧着早餐出来,看到我戴着耳机,不满的说:“整天就知道带耳机睡觉,要是哪天耳聋了,看你怎么后悔。”

“我才刚起床,听下音乐而已。”

“好好好,我不听了行吧!”对老妈子的唠叨,我是直接缴械投降,要是跟她杠上,绝对像唐僧那样唠叨。

我快速洗刷,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宋依萍,她一脸惺忪,头发还有蓬松,似乎昨夜失眠。这是自然反应,一个人平时睡惯自己床,忽然改变了一张床自然引起不适应。我盛了碗鸡粥,还是那个味道,一股鸡味融汇在粥之间,我不自觉多喝了几碗。

收拾好了一番,我便带着宋依萍去往老地方,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一条小巷子里,看着面前这家有着围栏小院的房子,心中不仅泛起童年时光。这地方是我初中时候,与几个小伙伴定的地点,满满都是回忆。

屋主没锁门,我们俩进入里面,看着大厅中摆放着许许多多机子,例如有电脑,也有ps2、3代游戏机。这里是吸引小孩子的天地,每天不少孩子省吃俭用来打游戏,我曾几何时也是如此,这种小孩子生意,老板没少赚钱。

宋依萍一脸懵逼的问我:“不是说好去爬山么,你带我这里干啥。”

“爬什么山,打游戏不香吗?”我跟老板打了招呼,他还记得我,然后跟我闲聊一小会,他还是没变,不过却有点憔悴。我掏出十块钱,这里三块钱一小时,宋依萍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陪我打三国无双,战国无双,高达对决等等一系列游戏,手残的她基本被虐到没脾气。至于子焕,来的路上忽然临时有事,又折返,毕竟他现在是教师,一切都以学生的学业为重。

我俩这里打了一个多小时,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以前跟谭日钊玩的要好的朋友之一,我直接问道:“对了老板,怎么没看到李应龙。”

“他啊,唉!一言难尽啊!”李老板表情无奈,其中还有懊恼。

我知道,其实他是很不想说家事,由于经常来,跟我关系还算比较熟悉,他内心正在跟思想斗争,即使他不说,凭附近师奶们的传播能力,基本没有秘密可言:“他怎么了,我记得我毕业后,他因成绩不满意,又留级了,最近这几年我在外打工忙得晕头转向,都没机会好好跟他联系。”

“他得病了,是……”李老板又叹了口气,他没敢然后伸手指着自己脑袋比划了几下,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要知道,接受自己儿子这里有问题,作为父亲,是需要多大勇气,我觉得发生这种事,很不可思议:“他成绩那么好,又是学校的尖子生,怎么会……”

“唉!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逼他,他也不会这样,要是能够早点察觉到他的异常,也不至于酿成大祸。现在他的病情反反复复,能花的钱都花了,唉!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命数。”李老板越说越难受,甚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宋依萍与他们萍水相逢,可她泪水浅,看不得这些伤心事,同情心泛滥起来。

我可不想看这些场面,象征性的鼓励起来:“你也不用那么悲观,既然李应龙有被治好的例子,你也应该相信他能够恢复正常。”

“但愿如此吧!”

“他现在……”我忽然转回正题,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李应龙,他与谭日钊是玩的很要好的朋友,而且他正常的时候没少一起出去玩耍,要不是听子焕说,我也没想过来此,毕竟遇上这事,正常反应下谁也会躲开,生怕哪天他疯起来做出什么事情。

李老板有点疑惑,不过还是问道:“在楼上,你,你要去看他吗?”

“对啊,毕竟老同学一场,也很久没见面了。”我很客气的说,虽然一时间让他犹豫,但他很快就回答:“好吧!跟我来。”

李老板的房子,是以前的骑楼建筑,链接二楼的是一条木梯,踩在上面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这要是晚上,难免会让人遐想恐怖场面。

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阴冷寒风,我手臂上都起鸡皮疙瘩,室内的空间很大,除了基本物品外,我看到了李应龙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结印,嘴里一直嘀咕什么,而手上被锁链绑住。他披头散发,蓬松的头发遮住眼睛,满脸络腮,你会感觉,他好像犀利哥的造型。

“他这是,干什么。”我疑惑的问。

李老板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为了他,以及为了附近居民安全着想,我只能将他锁住,毕竟他疯起来,到处破坏别人的东西。”

“他不会撞邪吧!”宋依萍这句话惊醒了我,从他的种种行为,或许是与这方面有关,谭日钊在河里诵经而死,而我也遇到过两次,那种邪音,让人听起来很不淡定,好像有千万只妖魔鬼怪要冲出来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这种对人体有什么影响,不过从李应龙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后遗症:“有找人问过吗?”

“找过了,不过还是不行。”李老板说完看了看手表说:“哎呀,说着说着我都忘了喂药了。”

他说完就转身下楼,我走进去看了看四周,墙上放着一块长长镜子,而镜子的方向正对着床上。来到窗户,把窗帘轻微拉开,李兴龙似乎对阳光比较畏惧,嘴里嘀咕起来:“嘻嘻嘻,一个都逃不掉。”

“下一个。”

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假疯,说话语气有点阴阳怪气,好像预示什么,我放下窗帘走过去问道:“什么下一个?你说清楚点。”

“谢元斌,咱们走吧,我总觉得有点恐怖。”

还没等宋依萍说完整,李应龙就像发疯似的冲想我,我当时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推倒在地上,他跳到我身上疯狂的吼叫,我感觉他想要咬我。这瞬间我本能的反抗,一脚将他踹开,他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趁着这个空隙我立刻爬起身,与宋依萍一同跑出房间外。李应龙依旧疯狂的冲来,链接锁链的床脚木承受不住如此大力,被折断,得到解放,他更加疯狂追来,原本拿药的李老板看到这情况,吓得缩在楼梯下不敢靠近。

被吓得无法思考,我拉着宋依萍往楼上跑去,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楼梯木板似乎承受不住我们奔跑的重力,轮到宋依萍经过的时候直接断裂,宋依萍因此整个人踩空掉下,由于我一直拉着她的手,也跟着受力往后倒去,极速下坠的力度差点让我跟着掉下去,幸好我用另一手死死托着坍塌下方的木板作为支撑点,才缓解下坠的力度。

但是呢?宋依萍悬在半空,吓得她早已花容失色,拼命的晃动,要不是我死死捉住,她整个人就会掉下一楼楼梯。这都不算难,最难的是面前的李应龙,已经不顾一切的冲向我,眼看着越来越近,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令我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一直傻楞着。

“快跳下来。”忽然李老板对着我呼喊,我顿时明白他意思。

我迅速从破裂的楼梯口钻进去,两人失去支撑一同往下坠落,我拼命将宋依萍往我这边拉,顺势将她抱住,而我则变成了垫底,直接砸在下面楼梯。疼的我龇牙咧嘴,我都怀疑自己尾椎是否错位断裂,她也是吓傻了,上方的李应龙畏高不敢跳下来,一直在徘徊。我在李老板的搀扶下离开,然后他将楼梯口的铁门锁上,以免李应龙跑下来伤害外面打游戏的孩子。

“你都看到了,就变成这模样,你觉得他人还能恢复正常吗?”李老板无力的坐在木椅子上,终于哭了起来:“看来是躲不过啊!”

我躺在沙发上,根本不敢乱动,没动一次就隐隐作痛,听他的说的这句话,我疑惑的问:“什么躲不过。”

“你还记得,你们几个小孩都是同组上契吗?”

他说这个事情,我还是有印象:“我听奶奶说过,他说我身体虚弱,经常发烧感冒,实在没办法才把我上契给观音。”

“其实当时跟你一同上契的,还有几个孩子,他们都是由于不同程度的疾病,才上契。几个孩子在十岁左右虽然已经陆陆续续脱契,不过也是自从那年后,应龙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爱学习,成绩也是优秀。”李老板说道。

我回道:“成绩好这是好事啊!初中时候他就是尖子生,成绩排在同届前三。”

“好是好,就是总感觉不真实,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了解,从初三开始他的思想就变得越来越古怪,孤僻,总是一心钻研佛经,嘴里一直絮絮叨叨,有时候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没过多久他又好像恢复正常,一切都不曾改变,不过这种病发作了数次,一直反反复复。”

对于精神疾病,我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与我们几个孩子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我也不知道,也只是听李应龙絮絮叨叨的的时候说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情,我猜,这个你应该有权利知道。”

今天就是有收获,这就是线索,不过也仅是皮毛,我再继续打扰下去也不好意思了。毕竟把李老板的家弄成这样,没让你赔款都已经算偷笑:“好的,谢谢李老板的告知,为了验证这件事的真实性我还是需要咨询同时期上契的其他人。”

“那我就不留你了,这边就交给我处理吧!”

我看着楼梯里面,李应龙兴奋的转圈,好像在跟谁在追逐。离开了李家,一直没有说话的宋依萍终于忍不住对我说道:“谢元斌,谢谢你。”

“不用客气,保护女生不是天经地义吗?况且我还是英雄。”我表演了一个大力士的动作,不过在别人看来,我骨瘦如柴的造型跟那些肌肉结实的健身人士相比,就是个玩笑。

“你就臭美吧!”宋依萍揶揄的拍我肩膀,正巧拍中了我受损的肌肉疼的我又开始龇牙咧嘴,她又换做关切的神情问我:“怎么了,给弄疼了吗?”

“疼,都差点被砸断腰椎了。”我假装扶着墙,一脸痛苦难耐的表情,演戏演的我都佩服自己。

宋依萍不知道我骗她,以为我真的伤得很重,甚至都被吓懵,我搭着她,一边安慰,一边顺手吃了点豆腐。

“谢元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见她问我,唉,我何尝不想告诉别人,由于这件事科学解释不清楚,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人会相信:“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且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诡异到令我分不清楚是真实还是虚幻。”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能感觉到宋依萍的失落,不开心,不知为何我的心隐隐作痛,似乎是被她的情绪所牵引,就像那句歌词一样:你的表情时刻拨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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