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需要风吗？”我提问。
“恩。”克莱恩点了点头，给我让出了位置
“ok，飓风！……啊，这个家伙意外的坚硬。嘿嘿嘿，这样子的话，就有很多种玩法了。”我从自己背包里面拿出一大块被神秘力量包裹的银白色物体，打算丢到过去。
“等等……”克莱恩感到头有点秃。
“闪电！吃我一记铝热反应！”
轰，甲板炸出一个小洞。
“……”应该庆幸未来号足够坚固么。
“啊，一不小心把嘉嘉你的船烧穿一个洞了，对不起。”
“……没事。”只要您开心就好。
星之上将露出已经看透红尘的眼神，这个月她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社会毒打。
68.
“小格尔曼要不要来玩一下，我这里面还有一千克纯纳，丢到水里面有奇效哦~”
“不了。”感觉你会把未来号炸上天。
“啧……那我就拿着下回炸鱼好了。”
“……”
求求你和弗兰克放过鱼好不好，鱼它做错了什么，居然被你们两个轮回糟蹋。
“拿钠炸鱼不好，不如试一试我新研制的深水炸弹。纯钠太浪费了。”出现了，那个被星之上将藏起来的副官。
“哦哦，和安你出来啦。我当初提议的东西你有思路了吗？”
弗兰克插嘴了一句：“我觉得可以拿风铃树作为母体，然后我们试着嫁接培育出来的炮树……然后这个样子的话，就可以省下很多的水手……他们只需要去照护树木就好。”
“我这里有嫁接和工具的知识。”维尔拿出了《树木嫁接要点》，这本书在星之上将的眼中成了散发噩梦的邪神教典。
“那就麻烦你了，小维。”
“不麻烦，不麻烦，嘿嘿，和安姐。”
“你啊……晚上我下厨。”
出现了十分危险的人物，他们在谈论十分危险的东西。
克莱恩听着这些危险话题，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他转头看了一言星之上将，看到的却是对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赎了”的表情。
69.
在这三个恐怖分子打算动手之前，他们的监护人将一堆可怕的作案工具没收了。
星之上将和冷血猎人对视了一言，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惫。
自己家孩子太皮，不看好的话，估计能把船炸上天。
船员们无知无觉，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免于一死的事情。
船上多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我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位猎人小伙，而面前这位猎人小伙则显得面色苍白。
“维尔老师，我写完了您布置的作业！”在外面浪了一个“寒假”的小学生安德森在这一刻终于回想起了被作业和考试所支配的恐惧：“我真的有写，艾德雯娜可以为我作证。”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好了，我知道你没有写了。我的老朋友知道你的德性，于是他让我给你带了一堆额外的作业，想来你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不，我想拒绝”的安德森脸色着实苍白，在我的微笑下，他咽下了自己的拒绝，苍白无力的笑着说好。
“真惨。”也不知道是谁吐槽了一句。
的确。
克莱恩点了点头，表示陷入教学模式的我的确可以算是恶魔本魔。
70.
他曾经在日记里面看过来自罗塞尔的可怕描述。
比如什么“把你丢进一个小黑屋子里面，把知识内容在你眼前反复播放，直到你彻底会背为止”，“在教生物知识的时候，抓一只倒霉的非凡生物，拿着她的专属小刀当场解刨，指着迷之内脏对下面的学生说着专属的名词。那只倒霉生物在教学没有结束之前，她会用特殊物品吊着实验对象的命。”“没有过考试的同学更加倒霉，每天被维尔用着奇怪惩罚来折磨，比如女装，比如当众做出极为羞耻的事情”等等之类的噩梦。
显然面前的猎人则是那些鲜活教学的受害者。
起码，他在弗兰克说一些专有名词的时候，都能一一解答上来。
71.
地狱上将没有过来凑热闹。
他在看到我发出的雷电的时候，就立刻掉头跑路。
对于死神教团的人来说，莫比乌斯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即使他们曾经交过税收，但是也不免会上了狩猎名单：莫比乌斯和他们乃是死敌。
我曾经见过那位自称是死神后裔的女皇，她的傲慢让我发出嗤笑。
既然死神都能死于亚当的阴谋，更不要是那个连序列二都算不上的家伙。
在不久之后，黑夜会让她吃吃苦头。
我将那座船的坐标给了克莱恩，让他自己做好抉择。
“那是你的试炼，我想你知道怎么做”
72.
他选择狩猎，他成功消化。
我站在星之上将的身边，无聊的吃着点心。
“冕下不担心他吗？”嘉德丽雅问我。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格尔曼是祂的，我无权干涉他的选择。”我一口一口吃掉从糖罐里面拿出来的桃酥。
“……”
“别那么看着我，现在他是我的监护人，而并非我是他的监护人。如果不是普涅涅斯的要求，祂或许都不会答应我和他走在一块。”
因为我没法和克莱恩走到一块，我得去救我的弟子。
“贝尔纳黛，并没有放弃你。你们太过相似，都是小孩子的脾气。”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我的点心罐递给她。
“拿块点心吧，你绷的太紧了。”
她伸出手，拿到一块由伊丽莎白做出来的巧克力曲奇，放到自己的嘴巴边尝了一口。
看到她眼睛亮起来的那刻，我的嘴角也随着她一块上扬。
73.
夜晚。
阳光消失的时候，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开眼睛，面前是漆黑的修道院。
我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眼角有点湿润。
修道院的位置和数百年前一样，除了部分木门变成的钢铁之门。
我深呼吸了一下，推开那道已经生锈的大门。空旷的院子里面没有过多的生机，原本应当坐满虔诚教徒的教堂也空无一人。
我缓步踏在许久之前自己所走过的布道道路，像是许久之前在那道路上等着一个想要请教我教义的小布教士。
“老师，老师，怎么才能与人为善呢？”
“老师，老师，神的国度是什么样子的？”
“老师，老师，我很快就可以和您一样去教导弟子了！”
“老师，老师……”
我似乎还能听到那位不知残酷的少年活泼的声音，看到那个少年尚未被世俗染黑的眼睛。
少年的眼睛像是无垢的琉璃，闪耀着理想的光芒。
74.
走到那间黑色木门前面，我彻底停了下来。
现在的我一定会让我的弟子很失望吧。
我在磨蹭了许久之后，还是叹息着走了过去。
我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利奥马斯特，我来接你了。”
“老师？！”里面的人睁大了眼睛：“老师快走，这里有怪物，他会”
我转身，面对着黑骑士。
黑骑士在我面前半跪，将自己的武器放置在轻轻的放置在一旁。
“老师我做错了吗？”他开口说，沉重的声音像是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我站在黑骑士的上面，悲伤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对不起。”
他沉默不语，像是一个即将殉道的骑士。
“没有关系。”他说。
“没有关系，老师。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我选择的路。”
75.
穿着亚麻布的利奥马斯特跟着我。
他依稀还是被困在这里的教士，可我却早已不是他所敬畏的圣人了。
他跟在我后面，像是许久之前跟在我后面，作为助手为他人布道。
只是我们两个都知道，我们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或许我们现在的信仰相似，但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总归不是一路。
“到这里就停下来吧，我的弟子。”我停在一座图书馆面前对我的弟子说：“主需要你，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最好还是不要回极光会，那里的人早已被外来者腐蚀。”
“老师……老师，不回去吗？”
“我……”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搪塞我这位弟子，只得对他说：“我得为未来做准备。”
未来。
他第二次在我的口中得到这个词语。
在数百年之前，我们尚未离开救赎玫瑰的时候，我在对异种妥协之时，他也在我的口中得到这个词语。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吗？”他在失语了很久之后问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张开自己的羽翼飞往图书馆的高楼，那里有我必须要去面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