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图书馆依稀也是我所知的样子。
我曾坐在现实中的图书馆里面阅读书籍，将我一些曾经的隐秘混写在那些书上。
不过那些秘密除了周明瑞和黄涛以外，也就只有我的长子才能认得。
我不太确定这里的书是否和现实里面的一模一样。
如果一模一样，只希望克莱恩别看到我写的BL小说。
（克莱恩：谢邀，我不但看到了，并且我还有证据你在搞大帝和查拉图的黄色。）
77.
飞进图书馆的我很狼狈。
明明只需要冲进房间抢救人质，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直接撞上了墙壁。在撞上墙壁之后，整个人以最为原始的面貌出现在克莱恩的面前。
作为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的我穿着校服，身后的尾巴十分紧张的摇着，背后感到鼓鼓的，随时有东西冲破我的校服。
我十分头秃的躲到克莱恩爸爸的身后表示自己只是来找监护人。
然而对方却似乎开始变得阴沉，不，危险。
总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缩了缩脖子，我抓住了克莱恩：“该醒了。”
78.
克莱恩醒来了，不过我没有醒。
对于我来说，睡眠并非是自身可控的。
一旦睡去，便会睡上十年半个月；一旦醒着便只能用重击头部的方式强制睡眠。
在睡去的时间里面，我要么被奇怪的噩梦直接断开连接，要么就是奇怪的记忆片段若隐若现，然后被一双温柔的手遮住眼睛，让我彻底没法记得那些浮现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总感觉那些奇怪的记忆片段里面有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是我没法想起来——那双手的主人不希望我记起一些东西。
不过，那些东西与现在的我无关，与现在与我对峙的弟子无关。
说句实话，我其实早就对现在这个情况有了设想。要么在海上巡礼的时候遇上黎明号，要么在贝城生活的时候，我在那场危险的躲猫猫之中被‘鬼’抓到，倒霉的在伊丽莎白的眼皮子底下狗带。
但是命运十分奇特，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我在同一个时间和贝尔纳黛相遇。百年之前，我作为教导她的客卿出现在这个图书馆里面，百年之后，我作为一个入侵者和她对峙。
所以说命运真的很奇特，只要你活得足够久，没有什么是你没见过的。
79.
面对弟子危险吗？
实际上并不危险。
梦境是观众的客场，想要在梦境里面和观众大打出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是谁都能有龙傲天的资质和运气，同样也不会有龙傲天的越级打怪，就是算是龙傲天的罗塞尔也不敢在梦境这个主场里面和我打起来。
同样属于小BOSS的我也不会束手待毙：虽然经常觉得自己应该去死，但在大局上，我就是不想活也要掂量着我在命运牌局上还有多少没有打完。
在没有打完之前，我要是敢退场，我做的所有东西都会直接崩溃，连带着原本较好的牌局都直接崩盘。
黑夜与我约定解决死神的后患，而我也有我的私心，希望哥哥能够死而复生。
父亲已经回不来了，我不想我的哥哥也回不来。
哥哥会成为新的利维坦活着，普涅涅斯会帮助他活在海上或者回到他应该回去的地方。
80.
“你想要复仇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背后的羽翼从我的校服里面浮现出来，像是3D游戏特有的穿模特色。不过鉴于克莱恩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人能跟着我的内心吐槽。
贝尔纳黛看着我，那双蓝色的眼睛让我有些恍然，像是看到了黄涛。
在许久之前，他似乎也是用着相似的眼睛看着我，问我有什么好的方案建设因蒂斯这个国家。
一切都是昨天，一切又的确是昨天。昨天的黄花一现，昨天的过眼云烟。时间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就连美好的记忆也都一并留给我昨天。
她开口喊了我一声“维尔。”，我才从那些情绪的涌动中挣扎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在疼，那只被我囚禁在卡牌里面的白龙一边撞击封印，一边淌着血泪。她哭的像是一个孩子，可是那与我无关。
陆维的一切怎么属于维尔，她是我的昨天，而我的现在什么都没有。
“不是维尔。”我反驳了她：“只是莫比乌斯。”
我急着想要把她的关系撇清，这样便不会让对方染上我的污渍：“是造物主之女的莫比乌斯。”
只要和她能撇清关系，我重新回到极光会成为堕落造物主的眷者那又能怎么样！
“只不过是棋子，凡人最会自作多情。”
既是说给对方，也是说给自己。如果自己能神性主控，现在的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黄涛让陆维再也变不回陆维，作为维尔，只能抛弃掉变成自己拖累的感情。可是即使如此，维尔还是没能让神性主控，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半成品。
“想要知道真相……呵，只不过是蝼蚁。弱者只要滚回你自己所做的沙子城堡就好了……”
说出了最为伤人的话，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
在对立之前，我离开了梦境。
醒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未来号的木制天花板。海上的雾气有些大，都让房间蒙上了一层白。
“我啊，最讨厌你们这些只会骗人的骗子了……”
只要我一个人掉进地狱就好了，真的只要我一个人去往万劫不复之地就好了。
81.
情绪涌动的结果就是自己又失控的变回了之前让自己都觉得厌恶的半恶魔龙人的形象，尾巴没出息的绕上了自己的腿，走路的时候十分不方便。想要收回去又收不回去，让我想要剁掉自己尾巴的心都有了。
尾巴感觉了我的不爽，瑟瑟发抖的缠住了我的腿。
在我越发觉得不爽的时候，克莱恩打断了我想要自残的想法。
“维尔你在做什么？”
“只不过是想要剁掉不听话的尾巴。”
“？？？”黑人问号的克莱恩用极为惊悚的眼神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
“咳咳，只是一个玩笑。”
可我不觉得你是在开玩笑——来自格尔曼奶爸的怀疑。
我很生气的跳进水里面，让自己身上长出风暴序列特有的鱼鳞。在找到一个礁石的时候，坐在上面吸口气直接唱了起来。
歌声让船上的人都陷入昏睡，美人鱼因为这种歌声从远处往这里聚集。
最后，她们在我的身旁放声歌唱，无视了正在靠近她们的克莱恩。
我看了克莱恩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歌唱着古老的采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灾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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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了，我闭上了嘴巴。拿出自己准备的饵食给予那些美丽的姑娘们，用人鱼语对她们表示感谢。
姑娘们羞涩的看了克莱恩一眼，害羞的沉入海底。
我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小扇子，含蓄的笑了被姑娘们震到的克莱恩。
“被姑娘们的笑容吓到了？”
“怎么说呢……实物与图片不符？”
“哈哈哈哈。”的确十分准确的形容，准确的形容了他现在微妙感。
我笑着展开自己的翅膀，露出被黑色羽毛遮住的白骨。
“最好不要对天使抱有太多的幻想，有些家伙的翅膀比我还难看。”
黑色羽毛之下，空落落的一片，只有被风腐蚀到即将断裂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