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二楼训练场，妮可拉住了兰登的衣袖：“事情能这么顺利解决，全靠大师姐，你有没有好好谢谢大师姐和教练？”
兰登闻言苦笑一声。
我当然也知道该感谢人家，毕竟大师姐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管这件事的，但她还是管了。
可问题是，兰登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只是口头上说几句？那未免太过于敷衍了，可除了口头上的感谢之外，其他的东西，他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来。
至于钱，几枚金币的话，兰登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更何况现在，教练奥多兰都还没有回来。
但这些事情兰登觉得就没有必要说给妮可听了，他只是点点头：“放心，我会好好感谢教练和大师姐的。”
“这样啊，那就好。”
听见兰登的保证之后，妮可放下心来。
...
下午，兰登照例在二楼训练场修炼呼吸法和剑技，不过在修炼中途，兰登身体内的那股暖流终于消退了。
‘这是终于把那些铜豆子和锌都消化了吗？’
兰登停下修炼，暗暗想着，同时感受着暖流消失之后立马下降一大截的修炼速度，决定待会儿修炼结束再去铁匠铺买点铜和锌。
夜晚很快如期而至。
兰登结束修炼之后，正准备出门，就被摩利叫到了3楼。
3楼，1日不见的奥多兰大马金刀的坐在他自己的那张沙发椅上，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盘又一盘冒着腾腾热气的肉，有常见的牛肉羊肉，也有一些兰登不认识的，应该是男爵领外面的森林里那些越发泛滥的魔兽的肉。
兰登见到奥多兰时，奥多兰一手拿着一只魔兽的大腿，一手拿着酒壶，‘吨吨吨’的就往嘴里灌酒，而他旁边是欲言又止的摩利。
“来了？仪式完成了？”
奥多兰瞅了一眼兰登，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死咬下一块魔兽肉，咀嚼着嘟囔着问道。
“是，应该是完成了。”
兰登回想着杀死高尔德二人之后自己的状态，血管舒张，血液流速加快，心砰砰砰的跳。
最重要的是，气血沸腾。
所以虽然自己杀死高尔德二人只用了两刀，算不上战斗，但兰登觉得自己的仪式应该是完成了。
毕竟，骑士的仪式‘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重点是前面热血沸腾，而不是后面的战斗。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应该？过来，让我看看。”
说完不等兰登反应，奥多兰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兰登的肩膀，随后兰登感觉一股滚烫的气息从奥多兰的手顺着肩膀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在自己的身体内游走了一圈。
“嗯，不错，确实是完成了，和气血的亲和性很高。”
奥多兰收回手，点了点头。
“亲和性？”
兰登装作疑惑的问道。
“不错，亲和性。”
奥多兰看了兰登一眼：“骑士的就职仪式是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
“因为亲和性？”
“对！十二种职业，每种职业都对应着一种不同的能量，想要走上某一条职业道路，就需要和对应这条职业道路的能量有足够的亲和。”
“骑士和气血正是其中之一，而由于气血是每个人从自己的身体中提炼出来的能量，所以所有人其实都对气血有着一定的亲和。”
“但是还不够，靠着天生的那点亲和力，还不足以让人容纳足够的气血来完成骑士的就职，所以需要进行仪式来提高亲和。”
原来如此！
听了奥多兰的解释之后，兰登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职业仪式，有了更多的理解。
还没穿越还是玩家的时候，兰登就知道了‘亲和’和仪式，但那时，兰登只当它们是游戏的一种设定，没有往深处想。
“可是为什么？”
兰登疑惑不解：“为什么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就可以提升人对气血的亲和？这里面是什么原理？”
事实上不只是气血，就兰登所知，其他的职业也是一样的。
比如过街老鼠一样的亡灵法师，亡灵法师们的只有一样仪式，仪式的内容就是杀人！
就职仪式要求杀死五个智慧生命，一阶到二阶段进阶仪式要求杀死十个，二阶到三阶二十个...杀的人越多，他们对亡灵力量的亲和力就越高。
再比如被称为骑士上位职业的圣骑士，他们只要立下誓言，再履行誓言的内容，就可以增加对圣光的亲和。
“为什么？这我也不知道。”奥多兰朝兰登摊开手，刚刚抓过肉骨头的手上满是油腻，在头顶的灯光下油乎乎的反着光。
他耸了耸肩，从沙发底下又拿出一壶酒拆开，满不在乎的说道：“但他就是可以。”
说完，奥多兰又抽过纸巾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手，打开桌子底下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了兰登。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就职仪式，那么接下来你只需要让身体素质达标，再用源石打开限制，就可以就职成为一阶的骑士了。”
“源石？”
兰登一愣，那是什么？!为什么还要用什么源石打开限制，不是直接完成仪式达成就职要求就直接就职了吗？
这是一个他没有听说过的东西，至少在穿越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游戏里有什么源石存在。
可在奥多兰口中，这是所有想要成为职业者的人必不可少的东西。
“人是存在极限的。”
说这话的时候奥多兰的表情非常认真，声音低沉，显然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就是当时他手里拿着的烤魔兽肉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人是存在极限的，不管你怎么锻炼都不可能长出翅膀，像鸟儿一样飞到天上去；不可能像鱼一样在海里，自由自在的游上那么几天几夜甚至一辈子；不可能举起超过自身体重10倍的东西；不可能连续以冲刺的速度跑10天...”
“人本身就是存在极限的，不管这个极限是大是小，是高是低，是长是短。”
“而源石的作用就是打破人的极限，打破身体素质的极限，让人可以提炼更多的气血；打破精神的极限，让人的精神可以直接作用于物质；打破感知的极限，让人可以感知到原本感知不到的气息和能量。”
...
男爵领越来越热闹的街道上，兰登眼神凝重。
‘是啊，人是存在极限的，职业者们用某种东西打开极限是合理的，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仪式就可以打破人体极限反而才不合理。’
‘可是游戏里并没有这个东西...’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真的是游戏吗？我是真的穿越到了游戏里...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和游戏相似的异世界？’
不，说反了。
兰登抬头望天，被炼金工厂排放的烟雾遮蔽的天空上没有任何星星。
应该说，是那个游戏和这个世界相似。
总不能是有人参照游戏创造了世界吧？!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巫师这款游戏本身也是疑点重重，它在制作阶段和测试阶段没有任何宣传，一出现就是铺天盖地的广告，然后就是全球公测。
用的还是游戏头盔和游戏仓这种明显超越了时代的技术。
更可疑的是，面对这样拥有超越时代技术的公司，全球各个国家居然不约而同的默许了它用这样的技术来做游戏，而不是抢走技术开发别的用途。
还是玩家的时候，兰登当然不在意这样的疑点。
存在即合理嘛。
而且谁能拒绝一个真正的虚拟现实游戏呢？
可现在兰登就不得不去思考这背后的问题了，只是...完全没有头绪。
想了一阵，兰登暂时放弃了探究这背后真相的想法，与其想这种暂时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兰登觉得还不如先看一看奥多兰之前给的小册子。
兰登走到路灯下，打开小册子就着路灯的灯光阅读其册子上的文字。
册子上记录的是一种可以快速补充人体气血的魔药，上面详细的写了制作这种魔药需要的材料及制作方式。
按照奥多兰的说法，现在兰登已经完成了就职骑士需要的仪式，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直到抵达自己这具身体的极限。
而在这个过程中，无疑是需要消耗大量的气血的，普通的食物中蕴含的营养太少，无法满足这种消耗。
只有使用魔药补充身体的消耗，才能避免这个过程中身体因此而受到损伤。
但...问题是。
太贵了。
“...最低十年份的红血藤...人面果参...冷月桂产的花...”
兰登捧着小册子，嘴角抽搐，虽然这些材料兰登一样都不认识，但奈何奥多兰贴心的在这些材料的下方标注上了它们的大致价格。
兰登大概算了算小册子上所有的材料加起来需要接近50枚银币，听起来似乎不多，但这只是一份魔药的材料的价格。
而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推进到极限，一份魔药显然是不够的，甚至奥多兰还隐隐约约的暗示，正式的骑士也需要魔药，甚至更需要魔药。
怪不得，奥多兰要开安保公司，不开安保公司赚钱，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吃铜和锌来代替？’
在未来可怕的可以预见的贫穷威胁下，兰登心里隐隐约约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上次吃掉的铜和锌化作的暖流，除了强化兰登的皮肤之外，也对兰登的身体产生了其他作用。
比如提升身体素质，加快体力恢复等，不过具体怎么样还要等之后再实验。
想着，兰登加快了前往铁匠铺的步伐。